第36-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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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綺文把手提電腦從包裡取出,打開並按下了啟動鍵。
開機畫面閃過,入進windowsxp作界面,她看了一眼右下角的電池殘留電量,心立刻沉了下去。
還有86%的電,可前一次,她是充満了電再關機的。
那個可怖的侵入者,沒有拿走她任何財物,但是卻打開過她的手提電腦!
他還幹過些什麼?
雖然在廁所的馬桶裡發現了一個孔針攝像頭,可其他每個房間也都發現了,如果僅僅為了窺偷,不需要這樣。
不是為了窺偷,那是為了什麼?
一個詞從腦海裡跳了出來:監視。
自己正在被監視!
夏綺文手足冰涼,她記起了那天晚上,門外走道上突然亮起的燈光,她還欺騙自己那只是過度敏的應燈的小故障。愣了一會兒,她開始查看自己的一些物品。
拉開一個菗屜,那兒有一小包東西。
夏綺文清點了三遍。
“天哪。"她喃喃地說。
“天哪。”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說了一遍。
那包東西,少了一。
夏綺文的呼昅急促起來,本該早已經不起作用的酒精好像又開始讓她眩暈。扶著桌子鎮定了片刻,她倒了點溫水,從臥室的藥瓶裡取了兩顆藥呑下去。
“該還的總是要還。’’她低語著,然後找出一usb數據線,把藍牙頻視信號接收器連上了電腦。
微型硬盤上存下來的頻視文件可以用暴風影音直接播放,她快進著這些無聲的影像,終於看到,客廳裡草人嘴裡的那個攝像頭,在最開始的時候,錄到的那個人。他正面朝著自己,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著,嘴角長長的疤痕蜈蚣一樣動扭著。
這張臉,只要見過一次,就不會忘記。
夏綺文當然記得,就在昨天,她從費城家裡出來的時候,曾經見過這樣一張臉。夏綺文還記得,他坐在一輛停在路邊的黑⾊轎車裡。
她曾經以為,這只是個長相可怖的路人。
38太陽很好,並且沒有風,暖洋洋的。這大概是今年正式入冬前,所剩無幾的適合出遊的好天氣了。
韓裳走在海上東北角一片老城區的街道上,早晨上班的⾼峰已經過了,這兒依舊車水馬龍,行人不斷。陽光在地上撒出一片片的樹影,弄堂口有老人站著坐著扯家常,一股讓人渾⾝閒適鬆散下來的氣息撲面而來。
可是這些韓裳全都覺不到,在她的眼中,黑雲庒城。前方空氣裡的每個分子都拚命擠在一起,讓她每邁出一步,都要花許多力氣。她咬著牙,按捺著狂亂的心跳,不回頭。
這是她的一個心結,直到今天她下定決心來到這裡,才知道自己的心理障礙竟然已經嚴重到這樣的程度。
前方,匯山公園裡常青樹的鬱郁樹冠已經可以望見。哦,現在這裡叫作霍山公園了,這裡曾經是海上猶太人的墓地,韓裳知道,她的外曾祖父威爾頓就葬在公園裡的某個角落,但她從來沒有去掃過墓。
霍山公園就像一個標誌,它提醒著韓裳,六十年前海上的猶太人聚居區,就快到了。
韓裳的⺟親極少提起這位外曾祖父,有更多的原因,不是他死得早。
韓裳的猶太血統,完全是通過⺟系這一脈傳承下來的。外祖⺟十六歲生下了她的⺟親,一九四六年,外曾祖⺟獨自一人生下了外祖⺟。而外曾祖父到底長什麼樣子,連韓裳的外祖⺟都沒有親眼見過。
實際上,這是一個不名譽的故事,一個讓後代羞於提及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