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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書側頭看了看韶斬，韶斬沒有什麼異常，小心地放開了手。

已經有人過去尋找自己識的人了。

悲泣低鳴與嘔吐聲混雜成怪異的迴響。

韶斬鎮定自若地走過去，開始一具具地翻找，就像是小女孩在擺她的玩具。

肢體已經分不出誰是誰了，所以速度不快。韶斬手上包裹的白布很快被浸染，一身血氣。

有人看著韶斬，忌憚而驚恐地與身邊的人竊竊私語。

“怪不得被稱為妖女……”

“你看看，她像個正常的女的嗎？”

“妖女把她小時候居住的村子屠村了，她當然沒覺。”

…

…

如此諸類的聲音聽得洛書心煩意亂，隨手一甩幾滴血迸濺，拍在了多嘴人的啞上，接著就沒了聲息。

大概過了有一個時辰，才將認識的人全都認出來。

其實人不多。

但是已經認不出誰是誰了。

韶斬走近洛書。

洛書搖了搖頭。

她像是突然放鬆下來似的，臉猛地一白，跑到牆角再也忍不住，吐了出來。

＊＊＊冉蒼負手而立，有侍衛半跪於地。

“皇上，好了。”冉蒼轉過身，沒有看遍地屍體，淡淡頷首，拿起了圖紙。

“繼續前進。”冉地澤疾走兩步，有些著急，“皇上，我……”孫公公在心裡暗暗皺眉，想這占星臺出來的就是不懂事，上前一步將人攔住，“冉家，要繼續前行了，您還不回隊裡？”冉地澤看向冉蒼，冉蒼低頭看著圖紙，沒有看他一眼。

他不甘地退了下去。

孫公公一甩袖子，心道這人不過是皇上要來遮掩圖紙的，竟然就心比天高，想著皇上身邊的位置了。要是皇上不重視這人，那就處理了，免得養了條不的白眼狼。

這一場無聲的好戲冉蒼自始始終未曾抬頭看過，彷彿萬物不縈繞與心。

他抬頭看向前方。

“繼續前行。”第259章洛書有些煩躁，聽著周圍對韶斬的議論，尤其想擼起袖子和誰打上一架。

韶斬之前吐得昏天黑地，現在除了臉微微泛白，看起來似乎沒什麼異常。

然而這就是最大的異常。

若是尋常有人敢在她面前議論這些，早就被收拾了。

她面如常，可是一雙漂亮的金瞳黯淡，不知在想什麼。

火氣在心口翻湧，洛書做了幾次深呼，卻反手扣住了一把石子。

恰在此時，子車痕走了過來。

“師父。”

“怎麼了？”面對徒弟，洛書的神情立馬軟了下來，暴躁的情緒都被壓了下去。

“師父，我覺得這霧氣好像有點問題。”子車痕揮動了一下手臂，似乎要揮散繚繞的霧氣。

子車痕天資絕倫，對藥物有種天生的，聽他這樣說，洛書也儘量揮散負面情緒，開始靜心受。

確實，有些不對勁。

方才因為心情波動，沒有察覺到的不同，現在被完全地剝離了出來。

【小八，檢測空氣。】【正在檢測——】【檢測成功。】洛書看著空氣含量分析，暗暗皺眉。

“阿痕，清心散還有多少？”

“三瓶。”

“拿兩瓶吧。”子車痕在取用的時候，洛書解釋道:“霧氣有毒，”子車痕詫異地看向洛書，洛書續道:“或者說，這霧氣本身無毒，而‘求不得’山中的氣也無毒，但是兩者相遇反應，霧氣淡去，就生成了毒霧。”說著走到了隊尾，子車痕簡單說明，將清心散遞給了眉眼間都是煩躁的武林盟領隊，領隊打開瓶口聞了一下，連聲道謝，子車痕淡淡揮手，專注地看向洛書。

洛書笑了一下，繼續解釋:“這毒霧其實也不強，大多是至陽至剛的藥材或點燃或蒸煮生成。甚至於對某些體寒的人是大補之物，而對於體內陰陽平衡的，最多引人心生煩躁。”隨著清心散的分發，躁動的隊伍平靜了下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漸漸安靜，方才小聲議論韶斬的人臉蒼白。

“看來這三個都不是直接相通的。”洛書看看手上的清心散，又看了一眼韶斬，見韶斬臉上恢復了血，繼續道:“只有兩個山之間的陣法被破解，這毒霧才會生成，兩個山中的阻攔完全不一樣，在這個山中互相廝殺如同驚弓之鳥一般的人，遇見從‘求不得’中出來，因為鏡花水月求而不得的人，兩者被毒霧引得心生煩躁，定然會互相廝殺。”見子車痕若有所思的樣子，洛書沉聲道:“為師擔心的，是愛別離山，那邊的山中空氣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異常，若是混合，會生成什麼東西。”

“可是不得不開。”

“沒錯，不得不開。”洛書深一口氣，臉變得有些難看，“為師一直在想，這山中的陣法機關與山的名字有什麼關聯。”

“怨憎會使得眾人互相廝殺，如會怨憎。”

“求不得中鏡花水月，陣重重。”

“那愛別離究竟是指的什麼？”子車痕沉思片刻，皺眉道:“師父，之前你講的話本，那‘陰陽相散’莫非真的存在？”陰陽相散，中毒的兩人不能相見，若是相見，則會無法控制自身與之合，直至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