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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有匪徒,陸恆顧不得,極速躍上一匹馬向宣華追去,並向侍衛急令:「跟我去救公主!」侍衛們躍馬跟上。
匪徒抓住,有功,但不一定能活命,公主沒了,他們這一生可就到此為止了。
宣華被這劇烈顛簸震得猝不及防,從榻上跌到車室地板,夏沒有鋪綿軟地毯,她摔得半天爬不起來。
外面馬車疾速行駛,毫無章法,車後有一聲聲模糊不清的呼喊,「公主」,「公主」。
宣華強行撐起,打開車窗,風颳得睜不開眼,她只好踹開車門,扒緊車壁朝後面喊道:「陸恆……」聲音穿風,傳到陸恆耳中微弱遙遠,他還是聽到了她夾雜的一縷害怕的哭腔。
陸恆出身旁一個並馬齊驅侍衛的佩劍,將劍身狠狠扎入馬背,坐騎吃痛疾馳,很快追上搖晃的馬車。
「公主!」陸恆拽緊車身,大喊宣華。
宣華欣喜地從車門中探出頭,可看到前方就是山道轉彎,欄杆之外是百丈深淵。失控的黑馬不知變通,還在昂首嘶叫往前衝。
「陸恆……陸恆……」宣華大腦一片空白,眼淚無聲掉落。
陸恆想讓她跳車,但時間來不及了,手中劍身深入馬背一寸,下馬蹄向前大跨一步,他扒住車門,飛身跳進即將墜崖的馬車。
「陸恆……」宣華緊緊地抱住陸恆。陸恆反手掩上車門,將宣華嚴實護在懷裡。
一聲巨響,馬車衝破欄杆,直墜山崖,接踵而來的侍衛個個嚇白了臉。
肌骨骼與車室內壁碰撞發出「咚咚」重響,宣華掙扎,「陸恆……」陸恆按她的頭埋在懷裡,疼得悶哼氣,」別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宣華攥著他前的衣衫,悶悶地哭。
她這麼壞,只會欺負人,為什麼……要救她,跟她一起死。
「公主……」陸恆雙手雙腳纏在她身上,護著她不受磕碰損傷。
馬車並馬直直下墜,穿過高聳的林木,黑馬先落地,摔得吐血而亡。馬車落在馬身上,將它壓成一灘爛泥。
好在有黑馬墊底緩衝,馬車在地面重重滾了幾圈,陸恆的後背撞在車壁,嘴裡吐出一口血,雙手一鬆懷裡人滾落,宣華的額頭「咚」地磕在榻沿上,暈倒滲血。
「宣華……」陸恆強忍疼痛,撈起宣華拍了拍,無果。車門松落,他拖著宣華爬出去。
此處是崖底,樹木蔥鬱,亂石荊棘,怕有惡徒追來查證,陸恆揹著宣華,找到一處山,藏了進去。
山地上鋪有乾燥茅草,還有幾支用過的火把,想必是附近打獵的農夫歇腳之地。
陸恆不敢走開,用白帕給宣華擦拭傷口,撕下她一截衣裙綁在她額頭。
他的衣裳布料太糙,恐會磨到她。
陸恆咳嗽幾聲,以手掩嘴,手心有鮮紅血跡。腔鑽心地疼,估計傷到肺腑。
他頭很暈,可他不敢倒下。
趴在宣華身前,他摸她脖子,她臉頰,喚道:「公主……公主……」宣華不見醒來,陸恆了嘴的腥澀,俯身親她、咬她。
舌尖被人含在嘴裡反覆研磨,宣華又麻又疼,難受地連聲嚶嚀,幽幽轉醒。
睜眼看到陸恆在親她,宣華羞惱,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存著禽獸心思。
陸恆吐出宣華的小舌。宣華定睛,見他面容蒼白,衣前沾血,看似傷得不輕。
陸恆微微笑了一下,忽地栽倒在宣華頸間,昏死過去。
敢情他是要叫醒她,他自己要暈?
陸恆再次醒來是在自家陸宅,據身邊的小廝稟報,他已昏叄天,公主派來太醫隨時診候,給他醫傷。
因救駕有功,皇帝也送了不少珍貴藥材到府上。
陸恆問:「公主呢?」小廝道:「聽聞公主沒有大礙,倒是您身有內傷,要好好休養。」猶豫一會兒,小廝大膽開口:「聽說此次的作案俑者是陸家夫人。公主的侍女蒹葭都招供了,她被陸夫人買通,透公主那去靈禪寺的行蹤,還給公主的馬車動了手腳,給刺客以乘之機,目的就是想使公主意外墜崖。」陸恆不多驚異,又問:「哪個陸夫人?」陸家夫人不少,上有陸恆嫡母,下有和他同輩嫡系兄弟的子。
小廝道:「是陸家主母。」陸恆點頭,心道果真如此。
陸夫人恨宣華,從叄年前就開始。
當時陸家將陸恆送予公主,陸夫人代他要彙報公主異常。陸恆沒興趣捲入她們的鬥爭,進公主府後對陸夫人置之不理,再加上不受宣華寵愛,很快被陸夫人當作棄子丟棄。
但陸家內部的傳聞,陸恆是知道的。嫡長子陸品,其實是宣華這個妒婦所殺,無奈一場大火,燒燬了所有的證據。陸家畏於皇權,不敢空口白牙汙衊公主。
口不能言、手不能寫的柳渺渺似是知道些什麼,在她面前提起東陽公主,柳渺渺每次嚇得抱頭,咿呀淚。
陸家的懷疑愈重。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