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第七章 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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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東陽萌動第七章·稍縱即逝伴隨陣陣秋雨，氣溫驟降。傍晚披著黑的雨衣早早降臨，我下班之後便坐公車來到了濱江路上的「翩逸坊」餐廳。十一月末，我已經穿上了手織的藍薄衣，一旁的玉菁穿了一件白的衣，上面彆著我剛送給她的銀質針。

她雙臂支在桌上，託著腦袋，孩童一般地側望著我，長長的睫忽閃著，煞是好看。

桌布是深綠的，襯得玉菁的上身像個可愛的絨玩具。雖有桌布遮擋，坐在旁邊的我仍能觀其大貌，玉菁的下半身反季節的穿了紅黑條格呢子短裙，幾乎完全暴出大腿，深褲襪完美體現出修長雙腿的形態，一雙黑的登山靴，既又顯得活力十足。

餐廳裡放著肯尼基的薩克斯風，音量適中，悅耳而不會擾人的食慾。從外面看，室內整體有點暗，每張餐桌上方掛有兩盞緻的吊燈，一方一圓，燈光明亮而柔和，照在身上有點暖暖的覺。

第一次到這種「有環境」的地方來吃飯，只因玉菁強力推薦的，說是上次公司同事來過這裡，環境味道都超有覺。我剛坐下的覺就是緊張，完全失去了傳統中餐廳的那種自在。若不是玉菁的生，我只怕堅決要求換地方。

尊奉玉菁大人命令，點了三蒸蟹、紅燒肘子、冬瓜蝦球三道大菜，知道我喜歡吃牛，她又加了爆炒牛腩和秘製雞湯兩道。服務員首先端上了一碟油酥豌豆，兩杯清茶，以作開胃之用。

正無聊之際，忽然聽到玉菁哼唱起羅迪安的《冰霖》，我不笑了。果然，又是耳朵被擰，連忙求饒。

「你笑什麼呢？難道我唱歌不好聽嗎？」玉菁脆聲抗議道。

「沒有，你唱的太好聽了，比羅迪安的原唱還好聽。」

「那你還笑什麼？」玉菁有點不依不饒。

「哎！不說了，說了你也不信。」

「什麼呀，你快說，不然我加力了。」

「開關」已經被扭到180°了。

我故作慘狀，撅嘴道:「羅迪安可不是什麼好鳥，你還是別崇拜他了。」玉菁放開了我的耳朵，笑道「怎麼了？我不過唱唱他的歌而已，你嫉妒了？」

「我不過碰巧知道他不是表面宣傳這麼好而已。」說完馬上故作高深地望向窗外。薄薄的雨霧瀰漫在城市之中，街上行人匆匆，讓我產生與玉菁同處一輛移動中的汽車的古怪覺。

「討厭，快說，到底怎麼了？」

「不太好，萬一破壞了你心中的偶像就不好了。」我依然懶洋洋地。

如蔥段般白的手指輕輕地碰了一下我的耳珠，面對玉菁如此明確的警告，我決定還是老實待了:「是這樣的，上個月不是羅迪安到江城來開了個演唱會嗎？」

「嗯，我知道啊，我本來想叫上你去看，可惜票太難買了。」玉菁面惋惜之。

「你知道這個本來是場義演嗎？」我小心地碰了一下她的秀髮。

她腦袋一歪，問道:「怎麼了？我頭髮上有東西？」

「哦，沒有，我就是……看著黑黑的很亮，想摸一摸。」

「你呀，你想摸就摸吧，碰一下算什麼啊！」說著一把抓過我的手，放在自己頭上。

我的手緊張地抖了一下，頭髮的觸很細滑，澤黑亮，像是浸過油漆一般。

我不覺分開了五指，輕輕撫，受美髮的質地，幾乎能夠觸摸到髮間的香氣，太美妙了！無怪當年衛子夫能以一頭青絲專寵於一代雄主。自然地隨著發體下墜，左手落到了玉菁的右耳上，小心地看了她一眼，她眼簾低垂，沒有不快的反應。

我還是第一次摸到她的耳朵，長長彎彎的，晶瑩如玉，輕輕動了幾下耳珠上的金耳環，玉菁突然嗯了一聲。

突然一陣惡念在心中產生，我好想也擰一把她的耳朵，畢竟我的耳朵都被她欺負過好多年了。但想歸想，畢竟沒這個膽子，萬一她暴起傷人怎麼辦？繼續撫耳環，玉菁突然低聲息道:「別這裡了，不舒服的。」趕緊停手道歉，發覺她一臉的嬌紅，抓住我的左掌，接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爆炒牛腩和冬瓜蝦球上來了，我趕緊夾了些到她碗裡，希望能平息美人的玉焰。

靜默了一分鐘，她突然問道:「你剛才不是要說羅迪安什麼事嗎？怎麼突然不說了？」

「我說到哪裡了？我一下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