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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沒照顧好她。”黎鴻安最後這麼對我說:“……比起我來,你做得很好,身為父親,我或許該對你說聲謝謝。”「碎片三」九月初,我正式入學。
以前總聽人調侃一句“勸人學醫,天打雷劈”,開學一個月後我深刻領會了這句話的意思。我他媽好像夢迴高三那段魔鬼時光,每天學習十一個小時,圖書館裡咖啡紅牛輪著灌。
那些說什麼用忙碌來填充生活就可以讓人心無雜念都他媽騙鬼的。
儘管我每天回寢室倒頭就睡,卻越來越常夢到黎凱……不知道他有沒有這樣夢到我。
「碎片四」給他寫了信,但是不知道往哪裡寄,先存著吧。
「碎片五」第一堂解剖課,班裡同學吐了一大半,我都不帶眨眼的盯著看得好認真,我要把人體的每一個骨骼,每一寸筋都記清楚,他們說我變態。
我不是變態,只是因為我愛的人總是受傷,希望以後都由我來治好他。
「碎片六」期末,累成狗,班裡有聚會不想去,以及,想他。
「碎片七」連續兩個學期拿了獎學金,沒什麼想買的東西,但又去紋身店在後紋下兩行別人都不懂的數字——21h0m23s/-18°1m16s是他送的那顆小行星的赤經赤緯的座標,這是我身邊最富有最寶貴的東西了——我他媽可是擁有一顆行星的男人,牛!
「碎片八」大二,有個女的追我,隔壁學校播音系的系花,大腿長還細,說話字正腔圓御姐音,高調跨校追了我倆月,我拒絕她好幾次,奈何妹子太執著了,我只能使出殺手鐧。
我把相冊裡偷拍黎凱的睡顏給她看了,告訴她,哥是有主的人了,漂亮妹妹另尋姻緣去了。
終於擺脫系花,可他媽怎麼最近越來越多男的加我?,失策了,煩死!
「碎片九」又到期末,真頂不住了,怎麼還不結課?想裝病請一天假,病理學老師讓我親自去他辦公室看病,算了,是我冒犯了。
「碎片十」年末,還是和兩個老頭一起過年。
吃完飯又收到了一次壓歲錢,還是覺很新奇。
「碎片十一」下雪的那天終於收到了黎凱寄過來的一封信。
很硬的牛皮信封紙,黑火漆封口,背面有好多郵戳,不知道是歷經多少輾轉才到我手裡。
信封不厚,拿在手裡很輕。
裡面有兩張照片和一張橫格信紙。
第一張照片裡黎凱身穿一身深彩作戰衣,帶收得很緊,他負手拔地站著,筆直的褲腿收進軍靴中,望向鏡頭的眼神裡黑亮有力。
照片的背面寫著——攝於09/20,駐紮在中東部族裔暴亂地區,安好,勿念。
另一張照片看上去則更像是抓拍,他半蹲著,身邊圍著一圈笑得燦爛的黑人小孩兒,專心致志地看他給一條受傷的小狗包紮。
我把這兩張照片夾進我最厚的那本書裡,然後才去看信紙。
那信紙上用黑墨水筆重複寫了兩個字,力透紙背的勁道,滿篇都是——想你。
「碎片十二」去紋身店在尾椎骨的位置紋了一支細莖黑玫瑰——我也想他。
「碎片十三」又熬了一學期,他是不是快回來了?
「碎片十四」壞消息,黎鴻安說南國現在局勢不穩,軍隊得協助大使館進行撤僑的工作,歸期暫延。
「碎片十五」鬱悶了一整晚,終於決定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
我們學校每年都有醫學生報名參加國際援助活動的項目,剛巧今年帶項目的人是我的指導老師。
瞞著倆老頭,我報名了。
出發時天氣不算好,一起同行的共有二十五個志願者,男女比例14:1,一群臭烘烘的爺們裡夾著個文弱秀氣的姑娘,我對她有點刮目相看。
從近兩個月的國際新聞上可以知道南國戰事化,政府軍和當地族裔的衝突愈發嚴重,平民傷亡數目多,各界記者和無國界醫生都在往那兒趕,而我們是第八批志願者。
轉機轉機又轉機,我他媽坐飛機都快坐吐了,其他人臉也好不到哪裡去,導師老神神在在地閉目養神,偶爾看我們一眼,慨道:“不讓你們從溫室裡出去,你們就不知道這世界有多殘酷。”等飛機終於落地南國的時候,撲面而來的燥熱蒸得人頭重腳輕,有人在隊伍裡小聲吐槽:“我,這他媽得有四十多度了吧,這麼熱。”導師讓我們閉嘴跟上,坐上一輛武裝車顛啊顛進了主城,住進當地一家條件簡陋的旅館。
我帶的小風扇快沒電了,扇葉緩慢轉著送來熱風,透過糊滿報紙的窗戶看見主城的街道,做生意的小販用當地語言大聲著,偶爾能看見一群小孩光著腳呼啦啦從街這頭跑到那頭——主城沒有失守,目前政府軍的大部分軍力都駐紮於此。
那黎凱所在的部隊呢?我會在這裡遇見他嗎?
耳朵上的耳釘微微發燙,我在南國第一個夜晚睡得賊香,不知道是不是離他更近的原因。
「碎片十六」到南國的第三天,跟著導師和其他志願者一起救助了許多在戰事中被彈中傷的民眾。從沒覺血軀體如此直觀,脫離了課本赤地呈現在眼前。到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