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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的開心過,只剩下了自己,江崇律怎麼也會放進眼裡的吧。
怎麼也會護著愛著的吧。那好看的眼睛,他多想住進去啊。
他總會問陳蒙,自己的名字好不好聽,有沒有好聽到能放進去他的心裡。但他自己又覺得是好聽的,溫嶼溫嶼,他想成為這個人的島嶼,成為他的棲息地。當他聽說他的身邊有了別人,當他明白,時間只是時間的時候,他怕趕不上,他開始害怕死亡,他要回來見一見他。
見一見江崇律,見一見他的心上人。
那個久別的江崇律,仍是他心上的島嶼。可江崇律的心上人……
溫嶼微微挪了挪身體,頸脖間的溫熱一定很快就會散去,江崇律疑惑的看了看他,溫嶼便把酒窩笑給他看看。
“去一去莫愁路的大教堂好不好。”海中月,是溫嶼的天上月。眼前人,卻是顧栩的心上人。
都說臨死前的迴光返照是走馬燈般的記憶,可此刻湧上來的卻是零零散散的酸澀苦痛。其實也很好,顧栩,小羽。
他拖著這副身體,本是多求一點疼惜,哪怕是耍賴過分的要一點偏愛,江崇律也不會不給。可是,他卻知道了顧栩。
是顧栩,他死到臨頭,就不敢再向江崇律伸伸手了。
他是小羽啊,小羽,小羽。那個和自己名字讀起來相似的小羽。
那個從來沒有得到過糖的小羽,那個看一看他都會指尖泛麻心裡發痛的小羽。
他多高興啊,這世間有個小羽,他原來是有個弟弟的,好看,優秀,從頭到腳都會叫他喜歡的小羽。
那一夜裡,溫嶼看啊,想啊,要是早知道二十年,早知道有個弟弟,他會讓像江崇敘和江崇律一樣,要把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他,要把所有的糖所有的甜都給他,他會當個世間最好的哥哥,他的弟弟,要驕縱的無法無天,不會出難過落寞的眼神,也不會疼痛的隱忍,不會彈出悲傷壓抑的曲子,誰也不能欺負他,冷怡婷不能,江崇律也不能。
可偏偏,他卻是罪惡的,因冷怡婷罪惡,因江崇律罪惡。他不能獲得原諒,也終不能忍受建立在顧栩疼痛之上的苟且。
莫愁教堂門前一輛黑的車,停了很長時間。
那灰白相間的穹頂莊重嚴穆,溫嶼卻再也沒有力氣將眼睛睜大。
“小嶼,我抱著你進去吧。”鼻腔一酸,那懷中的溫度不敢期盼,溫嶼笑一笑,沿著胳膊下來,是江崇律骨結分明的手,乾燥,熾熱,他顫著膽子,去握上一握。
“我不去了,你在這門口,答應我一件事吧。”
“好。”
“幫...幫我照顧一下...我的弟弟吧,他好像過得很辛苦。”
“好。”溫嶼的眼睛灰濛濛,他剩餘的力氣都用來眨眼,試圖眨一次,就看清一點。許久,才覺江崇律用力握了握自己的手,溫嶼點頭,卻好像看到江崇律的眼睛有些泛紅。他不由又想到小時候江崇律從來不會哭,他竟從未見過江崇律哭的樣子。
可是他卻見不到了。他有些難過和遺憾,這樣他的眼睛竟更模糊了。
他多想再看看這個人,多想啊。可是卻再也睜不開眼了,從四肢,神經纖維的最末端開始,覺像絲線一樣慢慢的發麻,發冷,這些冷意從各個角落往心、腦、眼睛輸送。
真可惜,他這輩子也沒見過江崇律哭,也再也沒看得清他的眼。也很難過這輩子唯一愛著的人,沒有過張口說愛的機會。但遺憾的是,這麼好的江崇律,下次見面,終於還是要按輩來算了。
溫嶼安安靜靜的睡著。兩隻酒窩剩下極淺的痕跡,餘溫散去,江崇律把衣服給他蓋好,蓋住那極瘦的手腕,就看不見厚厚紗布掩蓋的痕跡,那些傷口不再會血,江崇律心中的那個坑也終於等到了隕石落地,它落得深,留下重重的痕跡。
抬手摸了摸溫嶼尚有淚跡的臉,長睫已經再無觸動。
許久,那輛黑的車終於緩緩的開走了,再次經過中山北路的大道時,窗外飄進了枯黃的落葉,梧桐喜光,在這個城市裡一百四十七年,趨向於光。
江崇律抬手,將葉子收進了溫嶼的口袋中。
第48章江崇律的外公,溫家的最後一點血脈悄然而逝,連人間短短三十載,溫嶼最終成了手中的一捧灰。這天又下了細朦朦的雨,江崇律對著久違的雨仍有悉的記憶,他不想太過沉浸於其中,便只好強迫腦中成為空白,他站立著,沉默著,像告別也像是愧疚的懺悔。
那的溫嶼曾指了指墓園的低矮的大阪松,說喜歡。但看風水的大師卻說不合適,溫嶼年紀輕,適宜放在光充足,綿延起伏之地,來世既能有個好命格,還能佑得親人家眷平安昌盛。
平安昌盛,江崇律搖頭,如今的江合也好,江崇律也好,已經不需要誰的庇佑,但往往在最有能力的時候也無法避免那些無能為力。執意將溫嶼葬入了那株松樹下,長青的松,漢白的碑,照片上的溫嶼,會一直停在那弱冠年華里,再也長不大了。
在江崇律有心阻攔下,外面的人便是從溫嶼化成灰到下了葬也沒有人靠近過,任憑冷怡婷瘋魔了般的糾纏著,哭鬧著,江崇律終是沒願意停下腳步多給她半點臉。
江崇律認定了冷怡婷不配當個母親,或者不配當個人,吩咐著所有人不得理睬她也不允許她靠近墓園。但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