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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法自如地活動，臉甚至比當初病重的花原都還要差。花沐很乖巧地伏在病旁邊，拉著杜思的手小聲說話。

花簡雙目赤紅，顯然哭過很久，花簇眼神示意了一下，兩人悄無聲息地走出了病房。

“阿簡……”花簡勉強出一絲笑容，“醫生說，思沒有幾天了，所以我想讓沐沐好好陪陪她。”花簇一直關心著治療的進展，早就收到了醫生們的通知，這時也實在不知該如何安他。

“思有什麼願望嗎？”花簡搖了搖頭，“你知道她的。”杜思嫁給花簡之後從未給家族爭取過什麼利益，杜冠遜是十分本分的人，不像堂哥那般急功近利，守著杜家留下的爵位家產，只期保子孫平安，家業不敗。

他原本看重杜寰並非是想要他為杜家創造什麼輝煌，只是希望女兒將來能有一個依靠。後面漸漸發現杜寰的野心，這份心思也就淡了。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是不會對他們有什麼要求的。

花簇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眶也是漸紅。杜思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友，兩人情誼深厚。後來對方更是嫁給了她的弟弟，成為她女兒的養母，這是多少緣分才能成就的關係？

可是，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姐姐，我一直在想，思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因為當初……”花簡無數次地後悔。

子的病之前得到有效控制的時候，他還幻想著兩人能夠白頭偕老。可是，在生完孩子以後，杜思的情況每況愈下。煎熬的過程中，他越來越堅定地開始認為，這是當初妊娠留下的後遺症。

女人生育原本就是風險極大的事，體質發生改變的情況不勝枚舉。就因為抱有僥倖心態，就因為希望擁有一個孩子，他害了子。

“阿簡，你不要亂想，思要是知道你這樣自責，一定會心疼的。”花簡捂著雙眼，想要掩蓋自己哭泣的事實，可是淚水早已佈滿了她的臉頰。

“可醫生也說，有可能是生育改變了思的體質，產生了這種新的病症。都是我太貪心，明明都那樣利用了小箏，卻還是沒有保住思……”

“阿簡，你說小箏……”花簡已經決定要把這件事說出來，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對他自私的懲罰。

“姐姐，思之前用的藥是用小箏的血清製造的。我明知道，卻因為私心默認了這件事。可是，思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如果真的是上天的懲罰，他希望所有的懲罰都降臨在自己身上。

第160章情（十）能夠醫治杜思的藥物，是由花箏的身體產生的。在此之前，花簇從不知曉這件事。

花簇姐弟的道德倫理觀一脈相承，利用人體來製造藥物，他們打從心底無法接受。可是，當這種不道德的行為拯救了愛人的生命，人的自私讓花簡無法義正言辭地拒絕。

花箏的行為無疑是在救杜思，並且就她個人來說，這是善意且無私的。

可是善意且無私？

知道花箏本的人，很難將這樣的形容詞放置在她身上。

花簇不得不開始思考，花箏的這個行為代表的含義。

結束對杜思的探望，兩人一起回宮。花沐留在醫院陪杜思，花簇則因為今種種有些心神不寧。

“殿下，我想向您請個假。”而在此時，花箏突然開口提了一件前所未有的事。

自從成為花簇的貼身護衛，花箏幾乎沒有私生活，除了派遣任務外出，其他時候都與花簇形影不離。

“請假？”花簇不可思議，“你……有事要處理？”花箏微微彎下，恭敬道:“是這樣的，我需要去處理一些私事。”私事？

花箏從某種角度來說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很難想象她有所謂的私事。

花簇一時遲疑，卻聽對方繼續道:“您不會不同意吧？還是說，得向您詳細報告一下是什麼私事？”即便是貼身護衛，當然也有請假的權利。不如說，像花箏這種貼身程度，並且完全沒有工資的貼身護衛，實在是前所未有。

花簇打從心底好奇，她究竟要去處理什麼私事。可花箏的態度已經表明，她不想說這件私事是什麼。

“要多久？”

“一個晚上。”

“一個晚上就夠處理了嗎？”有什麼事需要晚上去處理？

“不是什麼大事。”花簇到底沒有細問，“行吧，反正晚上我也不需要你。”

“多謝殿下。”花箏作勢要走，花簇卻在這時開口道:“阿簡今天告訴我，思的特效藥是利用你的血清製造的。”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花簇覺得自己能被她氣死，什麼叫好像？

“為什麼這麼做？”

“那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舉手之勞，杜小姐是您的弟媳，小殿下的養母，也是伯爵的深愛之人，救她，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聽起來不是沒有道理。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您沒有問過，因為沒有必要，因為會讓您為難。”花箏態度恭順，言辭沒有半點心虛，“為您分憂解難是我的責任，在我成為領袖之後這將成為常態，請您做好心理準備。”在此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