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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23第三章:矛盾重重周芃本想繼續追問公羊朔,那「九龍不死」到底為何物。之前徐友康提到「九龍」的時候,周芃還是不信的,但現在剛剛來到自己身邊的公羊朔也提出了同樣的一件事,周芃也不得不重視起來。

公羊朔並沒有回答周芃的問題,他只是兀自注視著自己手中的那枚玉笏,絲絲黑氣纏繞其上,發出了滋滋的聲音。

公羊朔皺眉低目,避開了周芃的目光,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極為低沉的聲音說道:「此事……明才能揭曉。」說罷,公羊朔便急匆匆地踏出門去,他剛走出帳門,身形便化作一陣霧氣消散,接著便不知所蹤了。

周芃看著公羊朔消失的影子,心頭爬上了一陣不好的預,但營中公事繁忙,集中在公羊朔的那句話上反而亂了自己的心神,過了一會兒,周芃就不再去想這件事,坐下身來整理起今天部下們提的信息和建議了。

半炷香的功夫過後,一名傳令兵來到了周芃的帳篷前,在周芃的允許下進了營帳,跪下身來稟報道:「嚴敬校尉說不遠的山頭上有個白頭髮的男人在觀星,他問您這是不是自己人?」說來奇怪,被帶到周芃身邊的這些英雄對周芃時不時就召集新的部屬到自己麾下的行為無一例外地都到司空見慣,不足為奇。周芃也問過他們這件事,他們卻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周芃注意到了一個奇怪的細節,就算是他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召喚出了新的從屬,在之後的問答中也描述不出召喚時發生的異象。

就好像……他們看不見這個過程一樣。

分神了一小會,周芃突然注意到傳令兵還在等待著自己的答覆,於是就揮了揮手,示意他沒事:「嗯,人是剛剛來的,告訴嚴敬他沒問題。」

「是!」傳令兵起身又抱拳行了一禮,告退了。

周芃注意到這個傳令兵抱拳的方式是將左手的五指與手掌折成一個工整的九十度,緊貼住拳峰,而大拇指則方向不變,緊貼手掌,立直向手掌的方向伸出,正面看去垂直於五指的指背,超出了一個指節。

周芃認得這種禮節,這是「堰人」行禮的獨特方式,目前構成周芃軍隊的最主要的人群就是這些「堰人」和另一群自稱為「師人」的兩個群體。

雖說這些人來自近似華夏古文明的世界,可他們的文化傳統卻時有衝突,周芃巡視軍營時時常看到兩方因為不知名的理由爭吵起來,只是見到周芃臨近,他們才勉勉強強地收起衝突,各自回了營房。

兩群人各自佔了軍營的一邊,儘量避開互相接觸,如何彌合他們,將他們擰成一支軍隊作戰,也成了一個並不簡單的問題。

「傷腦筋……」周芃放下了公文,支著腦袋,望著燭火搖曳跳動,輕聲嘆了口氣。

要不今天就看到這裡,剩下的明天再說?周芃掙扎了一番,正作不下決定,門外突然又傳來了一個聲音。

「陛下!」一個蓄著山羊鬍子,紮了髮髻,一身長袍大褂的中年男人匆匆忙忙地衝了進來,此人名為寧虎臣,是周芃賬下的謀士。

周芃立刻抬起了頭,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寧虎臣馬上就意識到這是一種暗示,但一時又反應過來周芃到底在暗示些什麼。

「啊……啊……呃!」寧虎臣跑了不少的距離,此時此刻還在著氣,他可不像前線作戰的將軍一樣體能充沛,光是跑個三四百米就有他受的了。和周芃對視了一會後,寧虎臣這才反應了過來,作了一揖,改口道:「主公……主公恕罪,一時情急,忘了改過來了。」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周芃召集來的英雄都習慣用自己那邊的方式來稱呼周芃,一時之間各種稱號形形,雜亂無比,既聽上去不好聽,周芃也懶得去一個個記下來,於是便從裡面挑了個自己悉的稱號,統一讓他們稱自己為「主公」。

說起來,自己現在才剛剛起步,手下連帶平民也只有小几百人,被稱作陛下之類的實在是有些狼狽,說來說去還是挑了個三國裡的稱號,有那麼點把自己比作尚未發跡的頓丘令的意思,期待著自己有朝一能扶搖直上。

也有些人死活就是改不過口來的,楊信就是其中之一,只是周芃見他在戰場上正在頭上,不想敗了他的興致,也就隨他去了。

寧虎臣說話得急,斷斷續續地,來回說了好幾遍周芃才搞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原來是師人和堰人因為戰友屍體的處置,竟然在回營的路上打了起來!

堰人的傳統上認為死者必須要土葬才能魂歸地府,靈魂才能安息,戰場上的烈士當然也不例外。而師人則認為因為戰禍而死的人如果沒有專人超度就會變成厲鬼,所以必須燒掉。

瘋和尚來的時候他們還高興了一陣,可惜來者是個假和尚,只給活人做法事,做了就得死人,對師人的要求是一概拒絕的,後來師人也就不找他了。

這次好死不死的是之前發生的戰鬥是由師人來主持己方的收屍工作的,兩方截然不同的理念自然就挑起了衝突。

堰人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師人也覺得自己做的一點沒錯,因為他們處理敵人的屍體的時候都是聚到一塊隨便撿些柴火草草燒掉的,而他們對自己人的屍體則是一具一具單獨火化,還焚了松香等以示尊重。

堰人的軍官在得知之後當場找到了師人的頭目,將他破口大罵了一頓,師人的軍官一開始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如果堰人覺得不行,那他們也可以把白骨再埋起來。

堰人軍官然大怒,怒斥人都燒了,埋起來還有什麼用?師人也氣憤起來,對方之前並沒有提過這個問題,怎麼現在又跳出來指指點點?

之前堰人當然不會提這個問題,因為之前都是堰人自己處理的,這次只是因為半道又被嚴敬調走前去截斷對方的退路,這才由師人處理。

兩邊的語言雖然相近,但爭執起來一時興起,也夾雜了不少方言,這些方言只能半蒙半猜地懂個大半。大概是爭吵中堰人起了誤解,把對方的爭辯誤當成了是難聽的罵人話,覺得對方言語裡侮辱了自己的祖先,有個衝動的年輕軍官當場就了袖子,給了師人的首領一拳。

這可是在師人的眾目睽睽之下給的一拳,師人實在氣不過,那自然是要還手的,堰人這邊也不可能對年輕軍官坐視不管,雙方就先來了一場小規模的鬥毆。

再怎麼說也是堰人到了師人的地盤裡,當然被人數優勢的師人揍得遍體鱗傷,一瘸一拐,狼狽不已地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