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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7月10第二章:九龍不死戰局比想象的要順利得多,擊潰了對方的騎士隊伍之後,剩下來的那些徵召兵便不足為懼。收尾工作是由嚴敬來完成的,他在治軍上很有一套,很快便帶動士兵對對方殘餘的兵力進行了收割。
說是收割,實際上也只是添了幾十個閒雜人等的頭顱而已。對方的隊伍構成凌亂不堪,僱傭兵,隨手拉來的農奴,在騎士家裡訓練的少年,稱呼他們為一支軍隊實在是有些高看了他們。
美中不足的是周芃本想多抓幾個地位高點的俘虜審問附近的情報,結果卻被瘋和尚一一個全乾翻了,只有男爵和一個一開始就嚇到昏厥的騎士倖存了下來。
二人被綁縛著押到了營中的大帳裡,跪在周芃面前。捆綁兩人的繩索由那個神神道道的老方士用符水浸泡過,男爵有試過掙扎,但很快就臉漲青地放棄了,想必滋味不太好受。
現在,那個老方士就待在大帳的一角,拄著鹿角杖,靜默地待著。此人囚首垢面,形容枯槁,只穿了一件麻布衣,襟大開,出裡面瘦骨嶙峋的肋。
鄧世平在周芃回來後親口承認自己遠不如這名叫作徐友康的老人。
據鄧世平所說,徐友康宣稱自己只聽命於周芃,在試出了鄧世平水平後輕蔑地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之後便一直待在大帳的這個角落裡候命,直到周芃讓他捆縛兩個俘虜的時候這才站出來施展奇術。
周芃上下打量著兩個俘虜,這裡只有他會羅爾語,審問缺了他是不行的。
「說吧,這裡還有多少支像你們一樣的隊伍?」被按在地上的男爵怒目圓睜,漲紅了臉,青筋綻出,他算是到目前為止周芃見過的最有骨氣的羅爾人了。
他朝周芃吐了口唾沫,並沒有回答周芃的問題,而是怒罵道:「我不會說的!
你選錯子進攻了!惡魔!晨星……」說到一半,男爵劇烈地咳嗽了起來,一口混著血沫的口水吐到了地上。
「你要是在這麼動,不用我動手,你自己也活不長。」周芃掃了一眼地上的血沫,並沒有為對方的挑釁所怒,他眉頭一挑,對之後的那個詞語很興趣:「什麼晨星?」男爵突然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麼,趕緊閉上了嘴。
「一個強大的騎士?」周芃隨口問道,徐友康雖然不擅長此道,但也有撬開他嘴的方法,只是施展一次之後人便成了廢人,周芃還欣賞男爵在目睹了己方三人後表現出的勇氣,如果不是必須,周芃不想使用這種手段。
男爵把嘴閉得更緊了。
「一支僱傭軍?」周芃默默注視著男爵表情,他像是極力在掩藏著什麼。如果是這樣,那那個「晨星」代表的可就是一個不得不讓人注意的潛在威脅了。
周芃對他僅僅只是欣賞,若是要讓楊信等人冒險,繼續保護這名男爵就不值得了,也許該讓徐友康動手了。
周芃給了男爵十秒,對方還是瞪著他,隻字不吐,周芃便朝角落裡穿著破爛的徐友康抬起了手,「徐……」
「我說!我說!我說!」周芃剛想讓徐友康上來,男爵旁邊的那個騎士就嚇破了膽,只見他面頰蒼白,冷汗直冒,跪在地上用雙膝邊爬邊蹭,爬到了周芃身前,用乞求的目光抬頭望著周芃。男爵對他的背叛十分惱怒,雖然雙手被縛,但還是用力一拱,用肩膀憤怒地把他撞到在地上。
周芃把那個騎士扶了起來,「說吧。」那個騎士急促地呼了一會,嚥了口口水,這才穩定下了情緒,他望了男爵一眼,後者狠狠地瞪著他,就像要把叛徒撕成碎片。他只和男爵對視了一眼便不敢再望下去了,膽小的騎士又轉向周芃,用極小,極低的聲音快速地說道:「晨星是公國最強的騎士團之一,她們一般駐紮在皇都。」
「所以現在她們因為什麼原因來到了這裡?」羅爾語中,男與女的複數形式不同,周芃立馬察覺了這支騎士團的不同尋常之處,但這並不能讓他放鬆警惕,對方已經指出了她們的實力不同小覷,這些女一定有著自己的獨到之處,自己的勢力剛剛起步,碰到這樣的硬茬實在是避之不及。
周芃快速思考著,各種各樣的念頭一閃而過,猶豫著想要撤退,另尋一處以圖擴張,而那個騎士馬上又開口了。
本站地址隨時可能失效,記住發佈郵箱:{bolt_email}「不,她們不在這裡,只是莎菲婭大人這兩天來了蓋楠,她下個月要和未婚夫完婚。」
「她的實力如何?」騎士剛想回答,男爵一下子像一隻蝦一樣蹦了過來,用腦袋對著騎士又捶又撞,楊信見狀馬上將其拉開。此時一個又黑又胖,膀大圓的壯漢擠進了帳篷,此人正是李樸。這人以前當過山賊,身上殘存了不少匪氣,他對著楊信擺了擺手,道:「不對不對,信弟,這樣不夠的。」李樸隨手從男爵身上撕了一大塊布,面料入手時,他胖胖的雙頰跳了了下,發出了一聲冷笑,「呦,穿得還不錯。」隨後將這塊布料囫圇進了男爵的嘴裡。
「省得他再吵。」嚴敬看到李樸進來,站在一旁厲聲喝道:「李樸,你又遲到了!」由於是在周芃的主帳中,嚴敬的聲音也不敢放得太大。李樸本來也有點虛心,被這麼一吼也灰溜溜地低下頭來。不過他的眼睛又滴溜溜地一轉,掃了大帳一圈,見周芃並沒有責怪他的態度,又壓著聲音辯解道:「出去解了個手,花了點時間,見諒,見諒。」
「你……」嚴敬剛想訓斥,周芃便抬手示意兩人停下:「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又一次被拱到了地上的騎士好不容易爬起了身來,繼續順著周芃之前的問題回覆道:「她是耀星階的騎士,三十個我這樣的騎士也不一定能勝過她,晨星騎士團裡的騎士都達到了耀星階。」
「難辦。」周芃在心裡自言自語,嘆了一句,看來這擴張也絕非易事。
面對像今天遇到的這支隊伍,周芃確信自己是完全沒有可能一個人打贏他們所有人的,而楊信看似輕鬆,實則是取了快槍偷襲之巧,他用了假動作來惑對方,誘騙對方錯誤地使用了自己的魔力,避實擊虛,一槍挑破了對方的喉嚨,真要是面對經驗豐富,實力強大的對手,這樣的技巧且不說沒用,就算是有用,它的功效也要大打折扣。
真要給楊信足夠的時間,他也許可以用自己技巧上的優勢逐個擊破今天的這二十五人,但對方看樣子可是能做到硬鋼取勝三十人的,楊信大概是贏不了這種戰力的。
今晨加入自己麾下的瘋和尚大概可以做到正面幹翻這二十五人,可他除了自己的那丈二瘋魔以外,不願意藉助任何的外物,而對方上了戰場勢必全副武裝,那個莎菲婭的裝備一定是要比今天遇到的這幾個騎士好上許多的,就算是瘋和尚,吃了裝備的虧,也很有可能打不贏她。
看來是得把尋找恢復楊信他們實力的方法提上程了。
這群聚集到周芃麾下的英雄本是沒有現在這麼弱的,數人來到這裡之後的驚訝都證實了這一點,有些人雖然嘴上不提,但他們所運用的的技法看起來就非常高超,絕非是常人可以掌握,要說他們只有毆打今天在戰場上遇到的這些臭魚爛蝦的水平,周芃是不信的。
得知了面前的阻礙,己方的提升又毫無頭緒,周芃心煩意亂地又問了俘虜幾個關於附近的村莊,城市的情報,對方雖勉力想要回答,卻也支支吾吾說不出個具體來。周芃明白這並不是他有心隱瞞,那個騎士的膽子還沒大到這個地步,而是囿於這裡的通實在閉,信息通不發達,騎士老爺們也不太可能特地去出時間和力去關心別人的狗腿子的情況,周芃等人只能對附近的情況摸了個大概。
待在一旁的嚴敬一直看著俘虜,周芃見他大概已經有了些思路,便將俘虜由他來管理,留到明天繼續審問,自己先回到了自己的營帳內。
剛準備進入營帳,周芃的左手又疼起來了。
他陡然一驚,觸電般地縮回了把帳門拉開一半的左手。那股力量灼灼地燒著周芃的左手,筋骨和血都被燙得生疼,周芃在劇痛中額頭直冒冷汗,而他卻出了驚喜的神情。
周芃把左手揣到懷裡,用右手拉開了門,一頭鑽了進去,隨後馬上單膝跪在了地上,左手自然地垂放在地面上,異象正如預料的那樣出現,八道各異的奇形文字以左手為圓心,一點一滴地向外延伸,每一道文字都與漢字有些類似,卻又截然不同。
隨著字跡一步步延長,左手的灼痛也在被一點點乾,周芃到自己的心神都被這八道字跡了過去,然而他並不慌張,而是輕車路地把右手拇指舉到了自己的嘴前,咬出一道傷口,同時左手打開,留出了八道字跡中間的那一小片空地。
血滴下,左手又覆了上去,周芃臉上已是汗水涔涔,他閉著眼睛邊邊笑,左手的五指漸漸張開。
「哈!來了……」忽而左手五指的指節蜷起,周芃的心緒也緊張動到了極點,「讓我看看你是誰吧!」左手隨之勢拔千斤般地緩慢提起,八道字跡上齊齊湧現出金的氣,灌向左手之下。左手越提越高,金氣也越來越凝視,幾乎變成了一刺眼的金柱。
周芃左手手心朝下,提得越來越高,那金柱也越發耀目,周芃不由得閉上了眼睛,將左手舉過了頭頂。
待到他睜開一隻眼睛時,金柱已有了人形,金光自上而下地褪去,最後盡出了一位身形高的俊美男子。
此人身材修長,面若冠玉,身著華服,手握一把玉笏,可謂是玉樹風,英俊倜儻,看得周芃都有點小小的妒忌了。
周芃剛想出微笑,跟對方打個招呼,他的容顏卻急速衰老了起來,周芃大驚失,連忙檢查起了之前的術式究竟有何差池。
不到片刻,此人已經垂垂老矣,一頭銀髮,化作了一位耄耋老人。
周芃看得目瞪口呆,趕緊看了看自已的左手,他之前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左手卻沒有絲毫異端,理論上來說應該和之前喚出瘋和尚無二才是。
正當周芃奇怪之際,那人臉上的皺紋斑痕卻又緩緩褪去,不多時又化為了他剛出現的那般年輕模樣,但那一頭雪發卻是沒有再變回去了。
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和周芃對視著。
「你這是……」
「返老還童,不老長。」此人又閉上了眼,雙手合攏,持著那玉笏,對著周芃,微微躬身,行了一禮,「留陳侯,公羊朔。」這總算是又回到了正軌,周芃鬆了口氣,正自我介紹,公羊朔卻繞著周芃走了起來,一邊走,一邊上下打量著。
最後他又回到了周芃身前,眯著眼睛看著周芃,他的視線給了周芃莫大的壓力,幾無法呼,卻又聽得耳邊傳來一聲怪異威嚴的吼叫,公羊朔帶來的那股壓力立時化作了無形。只是那公羊朔深了口氣,無比嚴肅地看著睜大了眼睛的周芃,緩緩地吐道:「九龍……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