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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的檔案櫃裡歸好類,叫來護理準備開始嘗試治療。
比起班納博士的瑜伽和哈莉·奎因的硬核戒酒會,這差不多是神病罪犯經歷的第一次接近“治療”的談話。
儘管斯特蘭奇並不這麼認為。
典獄長辦公室外,從神科醫生突然變成助理的班納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到了一股極其強烈的不適。
他背後是一個虛掩著的書架,再往裡面是敞開的牢房門,和一個略有些昏暗的囚室。
他好像被典獄長安排在這裡看守著什麼秘密——他不知道這份信任從何而來,可能是因為他200多年的刑期。
但布魯斯·班納雖然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學者,卻從不會因為受人恩惠和拉攏而成為同謀。
他有點遲疑。
就在此時,他聽到典獄長辦公室傳來的高聲呼喚:“賽科斯通?”班納身後的書架被推開,裡面走出來一個穿著橙囚服的犯人,路過他的時候還對他點了點頭。
剛剛還在下定決心不會成為同謀的班納,下意識地伸手把書架推了回去。
雖然這件事差不多是人盡皆知了——但路過的時候就能看到典獄長辦公室範圍內的囚牢,似乎有點不妥。
張典羽早就發現了萊克特好像有點不對勁——他花的錢太少了,治療針使用的頻率明顯偏低。
監獄的醫生都是最初的那一批,但警衛卻不是。既然囚犯裡會有小丑的人,警衛裡有個小彩蛋也就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了。
於是張典羽觀察了幾天地圖,每天晚上發生在無餐食供應閉室的事情也就不算什麼秘密了。
但他不能確定這個後招的警衛是食人魔的崇拜者還是剛剛被他神汙染的可憐傢伙。
他本可以直接開除這個警衛,但似乎並不一定能夠斷絕萊克特的後路。而且監獄裡的神病越來越多,不知道會不會跟現存的瘋子和致瘋專家有關係。每個神病都要單獨牢房,這簡直是讓張典羽心痛到無法呼。
他決定用賽科斯通的身份出去探查一下囚犯們的真正狀態——畢竟他還記得萊克特曾經在幾個小時內就定位到了賽科斯通。可惜那個時候的賽科斯通已經是掛機狀態,估計只能跟他進行基本的你問我答。
但至少食人魔跟他之間還有著一頓飯的情誼——也許是想發展成為一頓飯的情誼呢。
張典羽決定親身上線做誘餌。
但他還是用典獄長的身份對閉條例做出了修改,因為上一次被掛機典獄長判斷可以直接結束食人魔的閉——這就有點過了。
如果他還能夠像從班納的視角來看,典獄長先生叫賽科斯通過去之後,囚犯就毫不遲疑地直接離開了辦公室……正常應該是這樣的嗎?
是他的理解有問題嗎?
班納猶豫了一會兒,敲開了典獄長辦公室的門。
年輕的典獄長一改往坐在沙發椅上沉思的習慣,而是拿起了一份文件,在辦公室裡慢慢地踱步,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班納想了想:“典獄長先生?您有什麼事情嗎?”——你叫的人直接就離開了是怎麼回事啊?
典獄長踱步的身影停了下來,轉向班納,聲音平靜而清晰地回答:“沒有。”班納:“……好的。”反正典獄長身上令人費解的事情已經夠多了,他還是安靜地做一個助理吧。
也許這就是典獄長與他青睞的囚犯之間的秘密,或者默契。
——但還是很令人費解,班納想。
而換上了囚犯角的張典羽,又去清潔櫥櫃領了一個拖把,開始了他在監獄的任意探索之旅。
在監獄裡,只要手上有拖把的囚犯,他有可能出現在任何地方。
甚至典獄長辦公室的淋浴間。
只要是需要清理的區域,總會有囚犯扛著拖把遊蕩到那裡,沒有任何需要懷疑的地方。
賽科斯通的牢房已經被安排到了典獄長辦公室,他自然不可能回到牢房裡去,但手上有拖把就相當於領了一個通行證——他甚至可以去對面的森林。
在監獄擴展到中間隔了一行馬路的時候,張典羽在街道的兩端裝設了道路大門,新僱傭了兩名狙擊手守在兩邊。
於是中間就變成了可通行的區域。
張典羽在地圖上偶爾能觀察到,時不時就會有囚犯散步散到對面,一個小小的橘或者深紅身影掩映在樹林中間。
好在這種行為是不可能越獄的,張典羽也就沒管。
被分配去種樹的警衛這些子以來也一直待在那裡,白天深夜都在勤勤懇懇地挖坑種樹,荒地漸漸被一小片一小片的綠掩蓋。
張典羽拎著拖把溜達了一圈,發現監獄裡囚犯們的神生活都很豐富,時不時就有人在角落的陰影裡毆打和勒索其他人,看上去一點也不像神壓抑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張典羽轉身,見到的是一個警衛。
“去武警休息室打掃一下。”警衛簡短地吩咐,然後就離開了。
張典羽慢慢地打開了囚犯遊戲面板的地圖,看到了上面正在離去的穿著警服的像素小人。
以囚犯的視角來看,他並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囚犯的遊戲面板也不會顯示這一點。
他拉住了一個旁邊正要抬手毆打其他囚犯的橙囚服:“剛才離開的警衛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