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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只說了一半,葛靖作為前一中副校長,近兩年才被調換到了x中來,x中和一中在c市雖都屬於優質教育水平的代表,但在學風上卻大相徑庭,一中的刻苦嚴謹全國聞名,曾有學生開玩笑說,他們每天早上走進校門的那一刻,最怕見到的一個情景就是——門口停著卡車;最怕見到的第二個情景就是——門口停著一排卡車。這意味著在未來的24個小時中,他們起碼得貢獻出20個,以鮮血,以熱淚,來祭奠他們一去不復返的睡眠。但x中就不一樣了,別說鮮少搞題海戰,就連晚自習都是得過且過,不到迫不得已,絕不留學生過夜,前任x中校長甚至在大會上同學子們開過這樣的玩笑:我老了,大家如此深厚的愛意怕是承受不起,在座的不管是老是少,是單身還是已婚,最後都不要忘了人生至要的一件事,那就是“迴歸家庭”。
如此風格迥異的教學風格,叫初到x中的葛靖很是不舒服,她覺得x中作為名校,校風太過鬆垮,太不成體統,也很不利於學校長久的發展,這個世道,不進則退,怎可如此怠慢大意?於是她同x中其他領導一商量,開始了大刀闊斧慘絕人寰的教學改革,卷子大批得做,課時大幅度得提,並駕齊驅不是什麼值得引以為傲的事,獨佔鰲頭才是最應表彰的“野心”。
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x中學子從天堂墜入地獄,葛靖看著去年高考x中的一本達線率從百分之八十猛然提升到八十五,心中甚是滿意。
這樣鐵血手腕的葛靖,在任課老師和學生眼中是可怕的,她不苟言笑,不講情面,不近人情,眼裡更是容不得沙子,成績是唯一能夠說服她的東西。因此馮萍沒敢告訴林安,當這個“鐵面無私”的葛校長得知高二七班的林老師沒按時上她親自佈置下去的報告任務時,當場就含義不明地笑了起來。
“咱們學校還真是臥虎藏龍,背後的山頭一個比一個高,陳主任,什麼時候我們商量一下,看x中能不能在百年校慶後再開個群山大會,你覺得如何?”陳主任訕笑。
林安被點名的事幾個小時內就傳遍了各個班級群,馮萍上午上完課坐在辦公室裡,看著好友白靜給自己發來的q/q消息,不明所以,她覺得林老師看上去清清乾乾淨淨,待人比她這個女孩子還要溫和幾分,怎麼也無法想象對方是個有靠山有後臺的“宵小之輩”,在她的認知裡,此類人應該不是盛氣凌人,就是狗眼看人低。
白靜笑她傻,說你就看著吧,葛靖畢竟是上頭圈子裡混的,說的話能是空來風?咱看後各類的評定名單不就一目瞭然了?誰上誰不上,再簡單不過的辨別方法。
馮萍不願相信,她對林安頗有好,反駁道:難道人林老師就不能是因為有實力?你看那麼多學生都喜歡他,上次小考他們班成績也不錯啊,哪怕是對徐媛都那麼有耐心,x中幾個老師能做到?
白靜樂得要死:“實力?那你告訴我,x中的老師但凡有五年教齡以上的,哪個沒有實力?別說他們了,就你馮萍,都是f大出來的高才生好嗎?馮大姑娘,這世上不是有實力就能派上用場的,你真當你活在共產主義社會啊?如果付出和所得不是歷經磨難才成了正比,那這人不是老天眷顧天生狗屎運,就是背後有鬼。”馮萍非常不贊同白靜如此極端的陰謀論,也為林安平白遭到這樣的非議而到難過,她曾看到過一句話,言蜚語要對一個人造成傷害,往往需要兩個人的合作——發出者與傳達者。她不願成為那個捅人一刀的劊子手,更何況,她始終記得林安在辦公室裡時不時對著徐媛作業與試卷愣神發愁的模樣。
所以她選擇了沉默。
林安在這頭對學校的暗濤洶湧一無所知,他輕聲謝過馮萍的好意,掛了電話後,便衝著半蓋在身上的薄被又愣起了神。
太陽還在時不時地狂跳,果然,世間萬物都是公平的,譬如酒,在昨夜為他帶來徹底的情緒放縱後,又於天明時分向他索要起昏沉作嘔的代價。
而夢中的熱烈狂喜,與現實的清冷蕭索所形成的巨大反差,讓人變得比墜入醉夢前更加沮喪。
林安坐在上又呆了片刻,忽然自嘲一笑,笑自己不知道還在期待著什麼,更笑自己在這期待中彌足深陷不願自拔。
窗外的陽光突然變得無比明亮,將繪就在窗簾上的青藤照得越加蒼翠。
林安眯著眼,靜靜看著那表面生機無限,實則卻與死物無差的藤曼一會,掀開被子下了。
剛在五分鐘前斷了通話的手機,卻突然在此刻發出了一聲震動的長鳴。
林安動作一頓,回頭望去,只見亮起的屏幕上方閃過一串陌生號碼,他猶豫了下,拿起看了看。
點開通知的一剎那,一條信息乍然出現在眼前。
——廚房的保溫杯中有薑茶,記得喝。
林安一愣,兩秒後,手一震,另一條短信隨之而入,來自同一個號碼。
——我是徐新。
林安怔住,他盯著這條信息許久,手不為人覺地微微一抖。
我是徐新……
這四個字,有如一個魔咒,毫無預兆將他徹底圍困住。身為人民教師,林安可笑地發現,自己竟完全無法快速準地將這句話解讀。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手忙腳亂地退出了短訊閱讀界面,茫然地在通訊錄中翻出了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