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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放在波拉身上。

納覺到窒息，空氣像是被從肺中一次乾，手陡然陷入她體內，沒有傷口，就這麼深入其中。

這讓納始料不及，有什麼湧入腦海。

有兩段記憶雜在一起，一個屬於書中人莎樂美，一個屬於現實中的波拉。

繼承了母親遺志的波拉拼命進入了鎮上的劇院，她付出十二萬分的努力卻敵不過天賦，跟隨劇團四處跑龍套，一直不被認可，直到遇見諾蘭，這個贊助人擁有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讓她重新認識自己。

不斷演出，不斷失敗，但從沒有哪個人如諾蘭這般溫柔待她，她不敢奢望，只希望自己卑微的暗戀能一直持續，直到這位贊助人的訂婚典禮即將舉行。

破裂的暗戀之心，蒙塵的少年夢想讓她搖搖墜，直到有一天那個即將嫁給她欽慕之人幸運少女遞給了她一樣東西，紅中吐出足夠誘惑的話語——它能讓你獲得一切。

波拉如願在初試中斬獲角，她成功引了眾人的目光，彷彿真的成為了那個書中描述的絕女子，縱生時愛得卑微，卻利用死亡和權利得償所願，多麼令人羨慕啊！

一切從第一次死亡開始崩析，她不再需要化妝，因為她獲得了血的獻祭成為真正莎樂美的□□。

鏡子裡的人絕美妖嬈，她的言語清晰傳遞到另一個人的腦海中。

“諾蘭，我要吻你的，我要你的頭顱。”這絕美的鏡中假象另人瘋狂，聽從鏡中人指引的諾蘭毫不猶豫結束自己的命。

莎樂美(波拉)，如願以償。

納目睹了諾蘭狂熱地割下自己的頭顱，擺在化妝鏡前，無頭的身體用自己顫抖的手在鏡子上寫下臨終之言。

波拉的過往和諾蘭的死亡場景讓納大為受驚，手中攥到了什麼，他猛然拔出手，因為用力過猛撞倒了以諾，兩人翻滾著摔到幕後。

“我拿到了。”納的聲音乾澀得可怕，他看向了自己的手，那是一頁奇異的紙張，質地柔軟，上面金黑相間的英文飛舞出漂亮的印記。

這張紙描述了莎樂美的生平，簡短煉，與其說是文章，不如說是閒暇的模仿練筆。

紙張的最下面是署名，凝固若漆印，納毫不意外看見那個名字，他早有準備，卻還是覺到血在身體中冷卻。

約翰·斯托克。

這個人在二十多年投入惡魔的懷抱，時至今他都無從得知他到底和惡魔做了什麼易，以至於拋棄一切。

現在卻帶著惡魔之身重現人間，帶來災禍。

“這是什麼？”以諾的目光落在納手中的稿紙，不等納開口稿紙猶如有生命一般陷入納的掌心徹底消散不見，一切發生得太快本無法阻攔。

腦海中忽然出現了一條清晰的線，彷彿引導的道路，納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當初利用以諾的十字架受到的悉不是錯覺。

這一切是設計好的。

另一個模糊的影子在納腦海中成型，能看見那影子背後的巨大陰影，黑的羽翼在他耳側綻開，手中緊握著一樣纖細之物，紙面上的文字經他之手寫下。

納“看見”紙張上除了落款之外，另一個名字被清晰地寫下來，而這張紙幾經輾轉，落到了那個被亞瑟吃的血鬼手中，自此這一切事端開始輪番上演，險些牽扯出無可挽回的人間慘劇。

以諾看著呆呆的納，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這是……”納苦笑一聲，不知如何解釋，“陷阱。”這是他唯一能想到最合適的形容，一個他們必須踏入的陷阱，沒有其他選擇。

以諾微微皺眉，似是不解。

納試圖讓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沉重:“好消息是我知道是誰在阻攔我們尋找卡特神父，並且我現在擁有了清晰的方向，但……卡特神父的一部分靈魂或許落入了另一個可怕傢伙手中。

“那黑羽翼遮掩的耳朵無疑告示這個人並非良善之輩——只有墮天使才擁有這樣的羽顏。

以諾的臉逐漸黯淡下來，側首看了一眼在地上萎靡的波拉，她身子上有著深深的淤青，後臺傳來了嘈雜的聲音，似乎是消防車。

納勉強站起來，強笑道:“至少我們現在目標明確了對不對。”看見納眼底的不安以諾知道他在擔心什麼，以諾有力的手拉住納給了他一個支撐點，可以相攜前行。

“你說的沒錯。”以諾肯定道。

☆、坦白在消防隊員衝入這個簡陋的地下劇院之前，納和以諾趁亂離開了那裡。

呆在地下的時間並不久，頭頂黑的天幕尚未被朝暉剪碎，不過方才還籠罩在城市上方的陰影退散，零碎的星星重新顯出光芒。

這場災難以一種極度出人意料的方式終結在他們手中。

納看看自己的掌心，沒有多餘的傷口，那紙張已與他融為一體，除了多出些不屬於他的記憶，沒有任何其他影響。

以諾注意到納的動作:“你還好嗎？”

“很好，沒問題。”那干擾波拉的惡力量並未作用於納，這讓他有些不解。

“你還沒給我解釋清楚，這張紙到底是什麼。”用一個象的“陷阱”來概括並不是一個好回應。

“我或許沒法給出一個能讓你滿意的答案，只能說這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