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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覺地看了一眼莊琰，莊琰的臉上寫滿了“求你了陪她玩到底吧！”的誠摯懇求。

他只好硬著頭皮答應，排隊結賬之後，四人鬼鬼祟祟地上了二樓。

康曉籬抬了抬下巴，示意晏尚覃趕緊進廣播室，別費時間。晏尚覃鼓起勇氣，發揮“來都來了”的國人情懷，直板走到廣播室門口，清了清喉嚨，問道:“你好，我想找一下……”客服人員一臉麻木地走了出來，“你找誰？”康曉籬恨鐵不成鋼，小聲道:“臺詞錯了。”莊琰已經笑得奄奄一息，還剩一口氣，急忙開手機視頻記錄這一幕。

“我……”晏尚覃嚥了一口唾沫，忽然靈機一動，轉身把稀裡糊塗的何肆抓過來，推到廣播室門口。

然後他定了定神，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向他伸出手:“何肆小朋友，我是你的哥哥。我找了你好久，我們該回家了。”第23章回到家之後，何肆先去洗澡，晏尚覃把新電腦搬到他的臥室，放在書桌上，開機，把配置和需要用的功能安裝了。

他想了想，又把電腦桌面從系統自帶的風景圖，換成了他倆小時候的合影。

那是他收藏許久的圖片。

他曾獨自無數次對著油般曖昧的燈光仔細察看圖片上的人。

背景是老家的公園後山，記得那是一個叫青山公園的地方，山一點也不宏偉，人工湖也很骯髒。垂得很低的枯木枝頭是一摸就會摸到一手灰的硬的樹葉，就像是自然生態拙劣的複製產物。儘管如此，對當時還是小孩的他們來說，這裡依然可以被視為樂園。

在這個畫面中央站著晏尚覃和何肆，那時何肆八歲，晏尚覃十一歲，何肆的臉帶著可愛的嬰兒肥，眼睛又圓又大，像豆子般漆黑。

那天晏尚覃和何肆去公園抓魚，本來快要抓到了，結果由於何肆在旁拖後腿，魚又被放掉了。最重要的是，何肆還差點掉進了河裡。

晏尚覃氣得要死，把何肆抓過來猛揍，他把哭哭啼啼的何肆壓在公園的草地上，何肆泣著哀求他，“哥哥，對不起，哥哥。”晏尚覃坐在他不斷起伏的口，捏住何肆細瘦的手腕直往頭頂伸去，他俯視投下的陰影映在何肆委屈的臉上，兩人身上都髒兮兮的，出了一身汗，晏尚覃聽見何肆不停叫哥哥，頓時心生厭煩。

這個小孩子，總是讓他心！看著他從一個軟綿綿的小嬰兒，逐漸長到現在手腳伶仃，身體瘦弱，有哮，但還是喜歡偷偷溜出來玩，為了抓魚，差點讓自己陷入危險。這個小孩子真是……

晏尚覃用力量壓制住何肆，從上往下，生氣地看著他，說:“你叫我什麼？”何肆被他一瞪，又想哭了，他泣著答道:“哥哥……哥哥……”

“叫覃哥。”晏尚覃說。

“情歌？”何肆聲氣的發出後鼻音。

好不容易消解的焦慮重新俘獲了晏尚覃的內心，他厲聲道:“我是覃哥，你記住了嗎？”何肆落寞地垂下眼瞼，睫上還沾染著晶瑩的淚珠。他的皮膚白/皙，像一道躲在灰塵裡的白光，莫名刺痛了晏尚覃的心，於是他低頭吻住了這張由於哭過而熱充血的。

只是一瞬。

晏尚覃很快便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驚慌失措，從何肆身上飛快地起身離開。

何肆茫然無知，從此只記住了要叫他“覃哥”，卻忘記了這個吻。

後來夜幕低垂，大人們過來公園散步，順便接他們回家。何肆一口一個“覃哥”，叫得無比練，大人說，來來來，你們站在這棵樹前面，拍張照。

於是這張照片就這樣誕生了。

十年後的此刻，晏尚覃將它設為了電腦的背景圖。

何肆洗完了澡，回到自己的房間，見晏尚覃坐在椅子上發呆，便說:“哥，你去洗。”晏尚覃應了一聲，起身走到何肆身後，拿電吹風幫他把頭髮吹乾。

何肆笑著說:“我自己來。”

“我喜歡你。”晏尚覃說。

“……”何肆眯起眼睛，覺得他今天有些怪怪的。果然是被曉籬姐戲得太過分了，以後應該少讓他倆碰面。何肆在心裡做了這樣的決定。主要是他也怕康曉籬又要跟他聊上下、體位之類的話題。

何肆乖乖坐下，任由晏尚覃幫他吹頭髮，風時不時拂到他的耳廓和後頸，還有鎖骨的位置。由於靠得很近，他甚至能覺到晏尚覃身上傳來的熱度，正在一點點滲進他的皮膚裡。

何肆的耳朵漸漸變紅了，有些不自在地調整坐姿，想要避開那些讓他覺得的地方。

“我喜歡你。”晏尚覃又說了一遍。

頭髮吹乾了，他把吹風機的電線環繞了幾圈，放在書桌上。爾後很認真，很嚴肅地凝視何肆的眼睛，說:“我喜歡你，肆兒。”

“好，我知道啦。”何肆笑著上前，想要抱抱他，應到何肆湊近的動作，晏尚覃猛地伸長手臂，將何肆緊緊環抱住。

何肆幸福得發出哼哼的聲音，“哥，聖誕節快樂。謝謝你的禮物。”晏尚覃問:“那你的禮物呢？”

“呃……”由於錯擁抱著，何肆轉頭望去，只能望見他的側臉，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小聲說道，“我還以為曉籬姐他們準備的換禮物就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