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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來越長本事了,連酸不溜秋的情詩都會寫了。”蘇見微得意地點頭,快樂道:“那可不!angel都誇我神童呢。”池逾照著他的額頭輕輕敲了兩下,原形畢地罵道:“什麼長夜未眠應思君,窗邊草叢蟋蟀鳴……狗不通!”蘇見微被他不輕不重地打了,突然想起自己當時是很生氣的,於是鼓起臉頰氣道:“池逾期,果真是你偷了我的情詩!我就知道是這樣!”
“誰偷你那狗不通的情詩??那天我媽說要看你功課,雪月拿了給她看,她冷不防翻出這幾張情詩,一時臉都氣得青了,要不是我在場給你擔下來,你現在小命都沒了。沒良心的東西!”池逾滿臉陰沉地搖手,說:“還有,小兔崽子,你再叫一句池逾期試試?”蘇見微見好就收,連忙阿諛奉承池逾,抱著他的手臂賣萌道:“小舅舅,今天的你格外玉樹臨風,簡直就是杜少陵說的瀟灑美少年欸。”池逾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手腕卻又被他妹妹輕輕戳了戳,他看著這兩個小祖宗,無奈道:“我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了……哎,別扁嘴。行行行,走走走,親愛的妹妹,現在就動身看望你的小黎同學去。”池在和蘇見微跟著他走了幾步,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又各自移開視線,都默契地勾起角,無聲地笑起來。
他們的池大少爺啊,最是嘴/硬/心軟。
第21章分是兩段紅有的人,一顰一笑盡是風無雙。他眨眼時,美目顧盼生輝,中有滿堂喝彩的碎影,拂袖時,衣襬翩若驚鴻,內含萬人矚目的榮光。
他只消站在那兒,你便生出種花秋月永不了的荒唐念頭,又或者自顧自地盼著繁華事不盡,美人自古與名將,非得人間未白頭。
――他整個人便如同經年盛世的一縷未散的痕跡,晃得人神思離。
僅透過那雙漂亮的眼、那張濃妝豔抹的臉,你便可輕而易舉地乘著破碎的時光,觸到那抹舊時觥籌錯間的清平喜樂,再飛鴻踏雪似地淪陷入夢。
黎君故端著茶坐在畫室裡出神地看著前方,黎夫人正在削鉛筆,片刻,她轉手把一大把筆斷了的繪畫黑鉛拿過來,不怎麼明顯地央求道:“幫我把筆尖磨一磨。”
“好。”黎君故找出美工刀,在一邊做起這件極度無聊的事情。他磨到第三支鉛筆,見谷蘊真輕輕打了個哈欠,於是才後知後覺地抱歉道:“啊,安安,你是不是累了?不用一動不動的,就在那放鬆坐著,我夫人的畫技高超,這樣也可以畫。”黎夫人微笑道:“不要有大動作就好,我也是業餘愛好,你身後有幾本書,看一看罷,一會子就畫完了。”
“好。”谷蘊真便動了動手指,從檀木矮桌子的屜裡翻出兩本舊書,書裡講的是民間志趣怪談,他看了兩頁,眼神挪到右手瑩潤通透的玉鐲上。
都說睹物思人,於是他不由地聯想起這禮物的主人來。
那個裝腔作勢的池逾池少爺。
看著似乎張牙舞爪,但只要谷蘊真稍稍一靠近,他就動也不動,抓狂又暴躁地戳在原地,像個槌,不知道到底在糾結琢磨些什麼。偶爾又出其不意地說些撥人心絃的風月話,得人找不著東南西北,他自己倒若無其事。
簡直可恨。
谷蘊真想到這裡,忽然一愣。他並不是喜歡論人是非的格,但方才竟然在心中將池逾不由分說地批了一頓。……風月果真害人。
“爸、媽!”有少女的聲音在院中隱隱傳來,黎君故放下鉛筆聞聲而去。須臾,小院子裡門板吱呀、談笑風生的聲音響起,谷蘊真不往窗外看去。黎夫人輕輕笑道:“我們的小女兒一散假啊,就愛在鎮子裡樂於助人,這許是又拉人回來喝茶吃飯了。”谷蘊真說:“有這麼好的一對父母,她一定很溫柔罷。”他說完發現黎夫人意外地看著自己,於是才覺得自己有些過於自來,便窘迫地想絞著戲服的衣袖,但又想起師叔說這戲服是上好的料子,不能亂掐,終於險之又險地忍住了。
黎夫人噗嗤一聲笑了,說:“安安,你不要害羞,我就是有些吃驚,你這樣內斂的子,誇起人來倒一點都不吝嗇。無怪君故一見面就那麼喜歡你,你從小到大,必定也是一直受著寵的罷。”
“沒有啊……”谷蘊真被黎夫人說得臉上發燙,好在黎君故推門進來,及時化解了他的不好意思。
黎君故說:“當歌的學堂同窗遠道而來了,你還畫麼?”
“怎麼還畫!怠慢客人算是哪兒來的家規了!”黎夫人立即放下畫筆要去淨手,然而她已經畫了一半,況且妝扮齊全的模特還在對面坐著,臉上的表情一時就為難起來。
谷蘊真善解人意地說:“師叔,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黎君故失笑道:“說不能怠慢那個,怎麼偏就要委屈這個!安安你是個傻的不成?自己會不會卸妝?快去更衣室把頭面卸了,一起出來吧。哪有冷冷清清放你一人在這裡的理兒。”黎家一對夫都急著去前廳招待客人,谷蘊真便隻身穿過迴廊,轉入他先前換衣服的那間房。
――從漉山下來一趟,唯一讓池逾稍微舒心事情的就是他上回發現的那叢虞美人沒有枯萎,四月末的時節,也開得極為紅豔美麗。
其餘的事就都不盡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