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5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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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夥」在一樓柱上輕輕一旋,閃過杭雄鐵掌,足尖又在二樓欄杆借力一點,任由隨之而來的安國重拳將欄杆打得支離破碎,他身形盤轉,穿過朱秀蒨一雙玉掌夾擊,輕飄飄復又落在大堂正中。
甫一著地,「店夥」忽然到勁風壓頂,悚然之下,沉肩縮頸,瞬間身形如鬼魅般飄出五尺。
「咦?」一抓落空,丁壽微微訝異,腳下連踏天魔蹤步,如影隨形再度跟上。
「店夥」連變三次身形,始終無法脫離丁壽掌握,終被一手抓住髮髻,丁壽哈哈一笑,「還不給我相!」丁壽向內一扯,
將這假扮店夥的人拉進身邊
出真容,怎料那人甩頭用力一掙,丁壽頓覺手上一輕,那人竟脫身而去,手上只餘了一個髮套及與其相連的一張薄皮面具。
又聽一聲怪笑,那假扮店夥之人竄出之後雙臂揮舞,扯去身上夥計短褐,出裡面一套緊身黑衣,只是那衣服式樣甚是奇怪,輕柔貼身,也不知是何材質,兩臂衣袖與脅下相連,望之好像一個大蝙蝠的
翅般,那怪人雙手一揮,那對「
翅」鼓風而起,他本是貼地飛掠的身形陡然一轉,斜飛至高高的客棧頂梁,身法比之方才更加輕盈迅捷。
丁壽垂目看著手中面具,已有些破損,用手輕微捻了一下,又貼近鼻端聞了聞,是膠水和麵粉混合所制,顯是就地取材的一次用品,竟然做得如此
真,還他娘真是個人才,抬頭望著樑上,只見那人長髮披散,面如淡金,兩臂抱攏,如蝙蝠般倒掛在房樑上,正冷冷地望著下面眾人。
丁壽喊道:「哎,上面那個,二爺不習慣仰著頭看人,下來說話如何?」怪人並不答話,只是掃視一圈後,將目光集中在安國與杭雄二人身上。
「丁大人!」安國兩人上前見禮,只有朱秀蒨見了丁壽嬌哼一聲,非但扭頭不理,還嫌憎地又離遠了幾步。
丁壽而今也沒心情哄那丫頭玩,指著房樑上那人問道:「你們哥倆認識他?」安國二人俱都搖頭,安國道:「我等只見這位姑娘與那人手,不知何故他又直衝著我二人來。」
「是你招惹來的?」丁壽向一旁抱臂賭氣的朱秀蒨問道。
「誰招啦?」朱秀蒨杏眼圓睜,好似憑空受了莫大冤枉委屈,嬌叱道:「我一進後廚便看他那副夥計打扮,一句話不說便衝我動手,我招誰惹誰啦!」
「你無端進後廚幹嘛?要點菜在前堂不就得了?還怎麼這副打扮?」丁壽一連三問,小郡主無言以對,乾脆甩給他一張冷臉,又離他更遠了些。
看來刁蠻郡主這裡也沒什麼答案,丁壽再度仰頭,「哎,上面那位朋友,貴姓高名,若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咱們下來說和說和。」丁壽自問已是和顏悅,平易近人,怎奈上面那怪人依舊故我,不聲不響,只是兩個眼珠骨碌碌打轉,不知在琢磨什麼。
「他孃的,給臉不要臉,真以為吊在樑上二爺便收拾不得你!」丁壽的好脾氣和耐心從來就不是給男人預備的,兩句客氣話一過,再也不耐煩,飛身而起。
屋樑距地近四丈,丁壽躍起後足尖又在二樓欄杆上輕輕一點,借勢上翻,眼看已拔到四丈高度,那怪人卻兩臂一揚,縱身飛下。
丁壽豈會讓人白耍著玩,翻手就是一掌拍出,掌風遒勁凌厲,只要捱上便不得好過,那怪人識得厲害,身一扭,兩臂分張,身形竟若蝙蝠般空中變向,振翼翱翔,向安國二人所在撲去。
丁壽深口氣,身形急速下墜,半空中雙足在樓柱間借力一蹬,身形如箭離弦,直奔那怪人背心彈去。
怪人滑翔之速怎比丁壽彈之快,尚未撲到便聽到背後風聲破空,此人輕功也的確了得,雙臂如翼飛速撲扇,竟然人在空中再度轉向,下撲身形陡然拔起近丈,隨後輕如飛絮般連續凌空倒轉,翩躚似煙,避過丁壽來勢。
發```新```地```址5m6m7m8m..c()m丁壽落在安國二人身前,驀地轉身,只聽一陣桀桀怪笑,那怪人在空中雙翼連彈,整個人倒飛出去的同時,出數個銅錢大小的黑
彈丸,直奔三人所在。
「讓開!」不知彈丸中有何古怪,丁壽不敢怠慢,出聲示警安國與杭雄的同時,雙掌疾速上揚,面前方桌為他掌力隔空掀起,正擋在黑丸來路。
「噗—噗—」幾聲輕響,那彈丸一遇阻擋,立時爆出一團淡黃的煙霧,快速瀰漫開來。
丁壽生怕那黃霧有毒,當下屏住呼,雙手連揮,袍袖飛揚
盪,那煙霧受他內力所
,未得近身便回捲飄散而去。
煙霧散盡,眼前已無那怪人身影,丁壽暗罵一聲,這一仗打得莫名其妙,連對手是誰,因何而起都未明白,實在憋悶得緊。
還沒等丁壽發幾句牢騷吐吐怨氣,只聽邊上「撲通」一聲,不小心嗅到少許黃煙的朱秀蒨晃了幾下,一頭栽倒。
壞了,這小姑可萬不能當我的面出事啊!丁壽心頭一緊,匆忙掠了過去,運指如風,連點了朱秀蒨幾處
道,先幫她護住心脈,這才拾起皓腕探查傷情。
「大人,這位姑娘無礙吧?」已看出此女與丁壽有些瓜葛,杭雄可不敢再以賊稱之。
「沒事,只是暈了過去,那煙霧應該僅是煙,」丁壽鬆了口氣,轉目望向二人,「那古怪鳥人你二人當真不識其來歷?」兩人斷然搖首,杭雄又道:「那人輕功不弱,許是個飛賊慣盜……」
「此等高手屈身做賊那才是咄咄怪事!」丁壽一聲冷笑,不以為然。
「掌櫃的,發生什麼事了?」一個只穿著貼身衣衫的漢子搖搖晃晃從後邊走了出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客棧前堂,也是懵懵懂懂,一頭霧水。
客棧掌櫃噌地一下子竄到那人近前,二話不說便是一個大嘴巴,打得那夥計原地轉了一圈,沒等他明白過來,掌櫃又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吼道:「你小子終於活過來啦?今晚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個明白,不然老子扒了你的皮!」這夥計也是倒黴透頂,面對掌櫃問,哭喪著臉道:「小的我也不知道啊,那二位客官夜裡要加酒,小的便去後廚準備,莫名其妙就暈了過去,醒來時連衣服都不知讓誰給扒了,哪有處說理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