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不想讓自己這麼聰明,聰明到能夠猜得出何定國會因為什麼留下來,可何光如果是真的聰明,他應該在昨天離開家之前就明白,今天何定國一定會很生氣,何光就不應該走,或者何光就不應該回來。
但現在何光不光走了,還回來了。
此刻何光也看到了站在書房門口等待著他的何定國,他總是那張臉,和藹可親,可他的心卻與其背道而馳,他說,“光光,乖,過來。”何定國很少對何光說“乖”這個字眼,不是因為何光乖,相反,何光很不乖,他會明知故犯,也會一次又一次的反抗,那些弱小的細微的反抗就像毯上的那些細小的絨,你通常會忽略他們,可就是這些絨織就了那張通天的毯子,總有一天會帶著何光逃出生天。
何定國忽然發現,原來不知不覺間,何光的腳下的毯子馬上就要成型了,當他發現的時候他隨時可以逃出去再也不會回來,不過看起來何光還沒有發現,他還以為自己是被鐵鏈困住的小象,哪怕他已經有了掙脫開的力量。
還好,第一個發現的是他何定國。
何定國不會允許自己的所有物脫離開自己,這個家裡的人,無論是何月還是何光,在他們第一次來到這裡的時候,就註定了不會離開他,這是他們的命,他們因為被自己選中而不得不接受的命。
而命之所以稱之為命,就是除非死否則不會改變的一生。
一生有多長,除了死亡那件事情發生,否則誰也不會提前知道。
何光才17歲,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去驗證自己的命,可何定國46歲了,他已經將自己的命看到了頭,正因為如此他也要看透何光的命,哪怕要做自己最深惡痛絕的那種人。
何定國不由自主的笑了,他早就成為了自己最深惡痛絕的人,又怎麼會怕更多一點的深惡痛絕的自己。
自己恨自己有什麼可怕的,別人恨自己就更不可怕了。
《論語》說己所不勿施於人,可只有當自己的身上真的發生了那些不願意看到,不願意發生的事情,有幾個人能夠做到心寬廣,至少他何定國不能,他要將自己所經歷的刻在心裡在骨血中,然後時不時的將他所遭受到的事情千倍百倍的發洩於其他人的身上。
那是可憐的無父無母的孩子,飢一頓飽一頓無家可歸,何定國會給他們家,會對他們好,會盡到為人父母的職責,只要他們乖,聽話,滿足他心底小小的/望,陪伴他僅剩的半生。
何定國一直在微笑,直到他看著何光走進了書房關上門的那一刻,他臉上的微笑蕩然無存,那些偽裝出來的微笑客氣大方和藹都是讓外人看的,只有關上了門的時候他才是他,真實的他。
關上了門,何光就不敢再向前走一步了,何光受到了何定國打量自己的眼神,何定國是野獸,就連眼神都具備著駭人的殺傷力,何光沒有辦法不怕,那是身體本能的反應,一個人也許可以偽裝成功的害怕卻永遠也無法偽裝成功的不害怕。
怕了就是怕了,哪怕你嘴上不承認,可身體卻會出賣自己。
何光覺到了扣在手心裡的指甲,在痛苦來臨之前他自己就先讓自己痛了。
何定國靠在書架上,他的手上是剛從書架頂上取下來的一個皮鞭,那是他小時候父親送他的生禮物,其實皮鞭只是禮物的附贈品,他真正的禮物是一匹小白馬,只不過後來小白馬死了,只有皮鞭留了下來。
這個皮鞭打散了何定國和那個權勢滔天的何家的聯繫,打散了他此生還來不及盛放就凋零的愛情,打散了他原本燦爛美好的一生。
皮鞭還是那個皮鞭,唯一的區別是換了一個使用的人,何定國相信使用他們的人都是一樣的恨鐵不成鋼一樣的手下不留情。
此刻,何定國終於將自己的打量的眼神定在了何光的手上,少年的手指修長蒼白,還被狠狠的握成了一個拳頭,何定國聞著飄散到自己鼻尖的酒氣,想象得到昨晚或者是昨天下午,少年就用那雙手把一杯杯渾濁苦澀的體倒入口中,然後盡情的放縱著自己。
“光光,你喝醉了嗎?”醉酒的人永遠都不會聞到自己身上的酒氣,何光亦然,哪怕是現在這種仄的環境裡,何光也是後知後覺的自己身上那種揮之不去的酒味。
酒是不好的,但沒了酒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我知道你喝醉了,我在明知故問,你應該發現了吧!”何定國走到了何光的面前,皮鞭在何定國的手裡,而他用著皮鞭挑起了何光低著的頭,那是一張對即將發生的事情充滿害怕的臉,害怕中還帶著一點坦然,畢竟這是從他進來這裡之後就註定會發生的事情。
“何光,你這個名字取得可真應景,何光,喝光,酒量應該不差吧,對了,你們喝的是什麼,紅的?白的?還是啤酒?哈…我想你們也只能和啤酒吧!但,何光,你知道你現在腳下的這個房子裡有什麼嗎?紅酒,很多紅酒,從法國紅酒莊園裡空運過來的紅酒,有些人可能忙碌一輩子都買不了一瓶的紅酒,那可比你的啤酒不知道高檔了多少倍,你也知道他們被我放在哪裡對不對,你想喝,可以,你想砸,也可以,但你為什麼非要自甘墮落去那種髒亂差的地方喝啤酒,啤酒就這麼好喝嗎?還是隻要和你的百里百里在一起,喝什麼都無所謂……”何定國把手裡的皮鞭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