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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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這些都只是“可能”發生的話,魚竿這件事卻是怎麼也繞不過的。
我依稀記得,爸爸好像說過他的魚竿是在上上週方叔叔送給他的,而如果按照我以前的想法,那方叔叔也是在上上週才從“那個傢伙”手裡收到了魚竿,這兩個時間本就是自相矛盾的。
我甚至都不需要再去找爸爸確認真實情況,就有八成的把握事情也許真的就是如同鍾嘉煒所說的最壞的情況一樣。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我一下子茫然了。
我現在居然真的產生了一種茫的情緒,想找一個心理醫生諮詢一下:“我有個朋友,他發現他的媽媽好像出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風水輪轉,就在兩週前我還在看方晨的“笑話”,現在我自己卻成了笑話裡的那個小丑。
“我……我想靜靜……”我丟下這麼一句話,然後踉踉蹌蹌地逃離了寢室,一路跑到了學校裡的一處公園裡,在一張長椅上坐下來,然後用手按壓著快要裂開的腦袋,思緒萬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這麼輕易就相信了這個結論,是因為對鍾嘉煒智力的相信?亦或是我自己其實早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內心深處已經有了這樣一個答案?
“你好像需要一些幫助?”突然一隻手拿著一罐咖啡遞到我的面前,我下意識抬起頭,卻發現這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傢伙。
這人穿著一身很休閒的運動裝,看樣子像是在校園裡散步的人,因為學校是開放式的,所以我也不確定對方是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不過這人看面相年紀並不大,或許和我是同齡也有可能……說來奇怪,他的外貌看上去很年輕,但是眼神看上去卻像是一個很有閱歷的老者,嘴角一直掛著和善的笑容,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和信任他。
“您是?”我沒有去接他手裡的咖啡,而是奇怪地反問。
“我?一個不足掛齒的陌生人而已。”這位陌生人把咖啡進我的手裡,然後一股坐在我的邊上,我只好把股往邊上挪了挪給他騰位置,畢竟這裡是公眾場合,我也沒有理由一個人佔一張長椅。
“怎麼樣?需不需要一個樹?放心,我嘴很嚴的,而且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呢?”陌生人笑著說。
或許是我真的很想通過傾述來減輕自己心中的慌亂念頭,或許是這人看上去太過可靠,我吐了口氣,然後猶豫著說:“我有個朋友……他最近發現,發現他的媽媽出軌了……”陌生人確實是一個很合適的聽眾,不會隨意地出聲打斷我,而是隻會在合適的時候附和一下,並且用提問的方式幫助我理順思路繼續講下去,在他的幫助下,我講得越來越順暢,最後居然一點個不磕磕絆絆地一口氣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給講了出來。
在把故事講完之後,我覺內心舒暢多了,不過很可悲的是,我在完整地講完故事後,心中對“媽媽出軌”這件事情的可能猜測已經提升到99%了……
“原來如此。”陌生人長嘆一口氣,“那你朋友現在一定心情很複雜吧。”
“嗯……”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
“?”我一瞬間想拎著他的領子問他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你在故事裡不是也說了麼,你的朋友對自己的媽媽,乃至姐姐,甚至那兩位阿姨,都是有慾望的。”陌生人嘴角的笑容更加濃郁了,“更何況他現在掌握了照片這樣的關鍵證據,而對方卻不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敵在明我在暗,他完全可以嘗試用這些照片作為證據,去脅迫自己的媽媽,從而達成最終的目的。”
“……”我的思維瞬間被陌生人給引導到了一個奇怪的方向。
“更何況,媽媽被人上,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媽媽是屬於爸爸的。相反,能夠從中漁利,將自己媽媽拿下,這樣豈不是血賺?”我本能地覺陌生人的話語哪裡有問題,但是常年以來對媽媽的慾望卻像是被打開的潘多拉魔盒一樣再也關不上了,我開始思考這其中的可能。
“祝你好運~”陌生人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笑著說:“我看好你,你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個尋花大神的。”說罷,陌生人就離開了,只留我一人還傻傻坐在原地。
一直到肚子裡傳來強烈的飢餓,我才發現現在天都已經黑了,而我連晚飯都沒吃,這才起身去路邊飯店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回到了寢室中。
另外兩個室友也已經回校了,鍾嘉煒躺在上看手機,見我回來了,不鹹不淡地問了句:“怎麼樣了?”我看了一眼另外兩個好奇的室友,含糊其辭地說:“嗯,差不多了吧。”洗漱完躺到上,我開始思索陌生人所說的話,有一句話他說的很有道理。
現在方晨還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麼我就是處於一種“敵在明我在暗”的處境,主動權在我,進可攻(指脅迫媽媽),退可守(指暗暗敲打媽媽讓她子回頭)。
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侷限,那就是我遠在學校,不像方晨一樣離家近,他接觸媽媽的機會比我要多得多。
從這種角度來看,第二個選擇顯然才是最理智最穩妥的選擇,等我寒假回到家去做脅迫媽媽的事,說不定黃花菜都涼了。
可是我一時間竟然無法做出抉擇。
人就是這樣,哪怕明知道賭博不對,可是當一個看上去“穩賺不賠”的生意擺在你的面前,你是很難控制自已的慾望的,你的大腦會不斷想出各種各樣的“合理”的理由來幫你無限放大自已的慾望,告訴你一旦成功會得到怎麼樣怎麼樣的好處,然後讓你不斷忽略那些潛在存在的翻車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