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歸途（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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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不一樣了，這幾天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敢在背後胡言亂語了，自己股不乾淨還跳得厲害，對你下手就是對我下手，輕易放過了他們以後還怎麼管理？」

「老沈啊！你這不是把浩浩架到火堆上嗎，他們造反怎麼辦？」

「不想幹就滾蛋，我掌管著整個公司都不能面面俱到給所有人得到應得的報酬，他們這些中飽私囊的傢伙有什麼能力讓所有人都利益均沾，趕走這些傢伙誰會不樂意！」

「我就怕那些老資格不理我。」

「不用管他們，你代表的是我，是所有股東，不說得理不饒人，就算無理也要鬧三分，我相信你不會無的放矢的，你不需要擔憂什麼，我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我說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現在的集團已經經營得像一個小型社會一樣了，員工們的衣食住行，全家的收入和一部分的花費都緊緊跟公司捆綁在一起，十年以上的老員工比比皆是，我敢說我們跟三十年前的國企沒什麼區別，大家都以公司為家，跟公司榮辱與共。」

「哦！」沈林一如既往的信任和栽培讓我無法痛恨他，從小到大，他給我的關愛比我親爸爸更多……

「你先在這個監察部瞭解整個集團的運行模式，然後過兩年換個部門，培養你自己的人脈，接受我的人脈，慢慢來，我準備花十年的時間讓你能獨當一面，其實各個分公司的運營都差不多，花裡胡哨的規矩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就是盈利，不過現在集團的規模越來越大，也有了一些社會責任，像這幾天發生的事情，最憂愁的不是我們，而是員工和政府，雖然不能說集團大到不能倒，但是對於社會的貢獻也是舉足輕重的。」

「哦。」我繼續惜字如金地回應沈林。

「集團的產業都立足在民生上，都是衣食住行，也算是實業吧，我們跟那些賺快錢的金融鱷魚不一樣，我們走的都是現金，人家都說原始資本的積累都是罪惡的，而我恰恰相反，你爸爸雖然有些迂腐，但是我這一生走來全靠你爸爸的指點才能乘著政策的東風乾乾淨淨地發展壯大，兇險不是沒有，但都是有驚無險順利過關，有幾次重要的擴張都是靠著銀行貸款渡過的，但是你爸爸堅決要求我一定不要把銀行的錢當成自己的錢，一定不要想著借東牆補西牆，所以現在集團不求銀行，反而是銀行求我們存錢，又求我們借錢。」

「嗯！」

「好了，老了就是話多，說得多了你們年輕人也不一定聽得進去，讀書不如偷書，你只要肯鑽研，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比我說的更深刻，就這樣了，你們玩著，我去躺一會，下午要見幾個客商。」說著沈林就自己走了，兩個服務員沒跟著去，而是一人去收拾釣具，一人站在我們身邊。

「浩浩，今晚有個聚會你陪我去好不好？」

「什麼聚會？」

「就是一個朋友舉辦的私人聚會，都是些年輕人。」

「不去～沒興趣！」

「哎呀，聚會也是拓展人脈的一種方法，各種各樣的朋友才能讓你辦事的時候如魚得水，有幾個是我們初中同學呢。」

「那種聚會能有什麼人脈，都是拉高踩低，沒意思！」我站起來就想走。

「哎，你別走啊！你不去也幫我嚐嚐這個，評價一下，到時候我要秀一下廚藝的！喂……」身後傳來沈蕊的呼喚聲。

不是討厭沈蕊，也不是故意高冷，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沈蕊也是這樣，如果我拋棄這樣的做派，估計她會認為我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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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辦公室，盧璐和任華已經離開了我的辦公室，裝模作樣地自個在工位上忙著什麼，我也不理會，鑽進辦公室裡，期待著家裡代表著溫馨和治癒的媽媽，睡了一覺。

被盧璐的敲門聲驚醒的時候已經到了下班時間。

「額，今晚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不然讓任華陪你去看電影吧，別讓意意有心理陰影！」電梯裡，盧璐偷眼地看著我，任華偷眼看著盧璐，他們的眼裡都透出期待的情緒。

「是！」

「不……我是說不用了。」身邊的兩個人同時開口，盧璐的聲音帶著失落和慌亂，任華的聲音帶著驚喜。

「怎麼了？」

「意意不認識任助理，他肯定不願意的。」盧璐連忙解釋道。

「也對，那怎麼辦？」

「我會解決好的，謝謝張部長了。」盧璐側臉瞄了任華一眼，突然間就變了一個人，昂首，一副獨立自強的模樣。

「哦～！」我不再說什麼，我跟盧璐之間的傳言在辦公室裡早就傳遍了，表明了我不是不負責任也不是要錮盧璐的立場，剩下的就看他們自己怎麼處理了，盧璐固然貼心，但是我獲得了更好的，而且我是肯定不會給盧璐名分的。

沉默著離開了辦公樓，揮揮手讓任華別跟著我，開著車就回家。

死腦筋的任華還是跟著我到了家門口，目視我開車進了小院才開著公司的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