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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告訴家屬,他們都不知道你的病。”何錫均笑容一僵,半晌,才扯了扯嘴角,啞聲說:“有什麼好說的。說不定這就是我的報應。”有一個殺人犯父親,是他的原罪。他就該過得生不如死,以此贖罪。
而且,他還有什麼家屬可以通知?父親被槍決了。母親從五年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殺人犯起,就經常噁心反胃,情緒極其不安穩,連以前寵愛的兒子都不想再看一眼,只因為他和丈夫的眉眼十分相似,一見到就不自覺厭惡反,難以接受。
應深輕聲說:“許玲呢?”許玲是他大學時期的女友,兩人曾經情很好。
何錫均捏著輸管,抿嘴笑說:“她已經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馬上就要結婚,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生活,何必打擾她。”應深:“總得有人陪著你。”何錫均輕輕一笑,“我又不孤單,不是還有你嗎?”應深一怔,平淡點頭,“嗯,還有我。”然後,握緊了他的手。
何錫均刻意讓話題氛圍變得不那麼沉重,輕鬆說:“近期又上了一部好萊塢大片,我蠻想看的,等你有空了,要不要一起去?”應深:“好。”王“其實吧,說句老實話,活那麼久有什麼意思,老了一臉皺紋,醜不拉幾,身體又不好,想出門旅趟遊,動作大點就扭了,骨折了什麼的。活得太不瀟灑了,我還寧願死了算了。”何錫均聳肩,一臉無所謂。
“嗯,所以要趁年輕把想做的都做了,不要留下遺憾。”應深又點頭。
何錫均無奈,“你要不要我說什麼都說好,我不就病了嗎?至於那麼遷就我。不過當然,你願意遷就我我也不虧啊哈哈。”他哈哈笑著,邊站著的人卻嘴角都不彎一下,空氣裡就回蕩著他的乾笑,這就很尷尬了。
“咳咳,你有什麼問吧。”何錫均擺出嚴肅樣。
應深也不拐彎抹角,直白說:“你說你在被害者死的時間,去了附近的網吧打遊戲,沒有監控,所以沒辦法作證。但現場對面的茶店店員說,看到你了,你有什麼解釋?”何錫均想都不想否認:“他看錯了吧,誰讓我長了一張大眾臉。”應深默默看著他,明擺著一臉不信。
“店員看到你面對著前臺坐,那個角度不能很好地看被害者,但你對面的位置是絕佳的觀賞座位。我們分析得出嫌犯很注重享受犯案的過程,絕對不會錯過這一幕的。我知道你認識犯人,你想替他隱瞞,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是他安排的,他想讓你頂罪。”何錫均張了張嘴,乾巴巴說:“我只是去網吧了……”沈文欽突然開口:“廖佳寧死了。”何錫均愣住,表情呆怔出神,失焦的雙眼有些空。
應深:“他從一開始就想將罪名推到你身上,他甚至知道你快死了,不在乎任何事,不會盡力證明自己的清白,一切都方便了他。你知道嗎?每個受害者被兇手放在公共場合時,他們是活著的,只是因為藥物昏了,不能動,兇手就是要眼睜睜看著他們死,享受這個過程。”
“廖佳寧是因為我才死的嗎?”何錫均這樣問。王應深平靜說:“是兇手殺了她,與你無關。”何錫均苦笑:“你剛才說的那些,怎麼聽都不是和我沒關係……你確定、和我見面的人是嫌犯嗎?”王“據側寫,那個人的嫌疑很大。”何錫均摩挲著輸管,低聲說:“鄒遠揚,我的心理醫生。”他低著頭,沒有看到應深倏地瞪大的雙眼,震驚之下,幾乎是下意識了一口氣。又是一個識的人,這種覺很不好受。
沈文欽雖沒見過這個醫生,但聽過他的名字,知道他是省廳外聘的心理醫生,很多警察在他那裡做過諮詢。他下意識看向應深,眼神有些擔憂。
他拉著應深的胳膊,將他帶到醫院的走廊邊。他們靠牆站著,這裡人比較少,安靜。
沈文欽打電話讓趙卓銳他們查一下鄒遠揚的資料,尤其不能放過一些見不得光的,比如不在記錄內的房產。聽了雖有些驚訝,但他們還是沒多問什麼,立刻查了起來。
應深背貼牆面,脊背有些疲累地弓著,彎成一條曲線,額前的碎髮垂下,遮住些許眉眼,顯得神萎靡,沒什麼生氣。
沈文欽看了一會,把手機扔進兜裡,走到他身邊,像他一樣靠牆站著。不用自己繃直身體,重心自撐,而是把重量都給了牆。
“心情不好?”他輕聲問。
應深搖頭,“還行。”只不過剛得知一個朋友不久於人世,自己的心理醫生還是連環殺人嫌疑犯。
“至少何錫均不是殺人犯,沒有像他父親那樣,也算是一件好事,勉強來說。”沈文欽慢慢道。
寧願他要死了,也不希望是殺人犯。但為什麼不可以是身體健康的正常人呢?
沈文欽手放下,想撐著牆面,卻不小心觸碰到一片冰涼。他低頭望去,發現是應深的手背。
他垂眼看了一會,說:“要喝熱飲嗎?我請。”然後也沒等應深點頭,便走向附近的自動販賣機。透過玻璃,掃了一圈,他說:“沒有香草昔啊。”當然是沒有的。
“草莓牛要嗎?”他問。
應深無奈,還真怕晚說一點他就直接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