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36-40)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總之這丫頭嫁人了,以後種種刁蠻任欺負胡鬧,都是鷓鴣哨擔著,他們師兄弟算是解放了。這幾位師兄弟也確實應該和鷓鴣哨認識一下,但是小師妹難得求人,現在他自然是要多討些好處。

「這事難辦,搬山魁首沒那麼好騙。你要誠心,你明天給師兄燉只羊。東西師兄給你,但你得做。」封門仙做得一手好菜,她那道黃蘑菇燉黃羊,就是封玉鏘也讚不絕口。楚門羽這次還沒吃著,如何不心癢。

封門仙與楚門羽各有所求,兩兩答應。

到了晚飯前後,鷓鴣哨正要去尋封門仙,卻被楚門羽拉走了,說是讓他認識一下師兄弟們,大家熱鬧一番。他和封門仙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節也未辦婚宴,想來確實有必要認識一下她這些個同門中人,於是便隨他去了。

所謂疑心生暗鬼,鷓鴣哨總覺得這個楚門羽對封門仙怕是有些兒女心思。既是如此,那就更要與他早早說破,以免後惹下腌臢結下樑子。

到了席間,鷓鴣哨見二人正等他們,一位是楚門羽的同胞弟弟楚門烈,一位是排行第八的普措,和代陽一樣是此間的康巴人。四人落座,互相介紹認識了一番,那叄兄弟對鷓鴣哨道了喜,隨即眾人敘話吃飯。

吃完飯楚門羽清了桌子,抬出一罈酒來,鷓鴣哨心道這莫不是要試他酒量,給他個下馬威?不想那楚門羽早有準備,直說:「姑爺現在血脈如常人,知道你一向不飲酒,今天拿來的是本地的青稞酒。這酒補氣壯骨,在高原上喝最相宜。

你我痛飲一番,不比酒量,只結情。」這五行造化之說,有大有小。大到天地萬物,小到飲食起居。天下之大,四海之寬,民風百里不同,地情尺寸有異。人若是到了新的地方,最好就是隨著當地人同飲同食。風俗是虛禮,但是裡面往往藏著真機緣。這玉樹宮地處高原,一切與中原不同。在中原吃白菜豆腐無非簡薄,但要是到了這高原吃白菜豆腐,就得活活餓死。此處地高氣薄,便是平地走動,都消耗甚大。不食葷腥不能擋這辛勞,不飲烈酒不能擋這苦寒。所以藏人往往是以酒當水,為的是補氣熱身。這藏地不拘男女老幼,一律是吃喝酒,乍看是風俗,其實是五行道理。

鷓鴣哨吃他這一篇長篇大論,哪裡還能拉的下臉來?只能隨了他們,慢慢飲些。一時倒也沒有什麼醉意,想必這氣血化酒之說不假,心裡也就放鬆了下來。

只見這兄弟幾人,好像是並無相爭之意,倒是親切非常。

「聽聞搬山一派人丁單薄,但是眼下既然讓我們兩派結下親家,那以後姑爺就全當我們是自己兄弟一般,切莫生分。」普措和代陽子如出一轍,想必藏人就是豁達開朗些。鷓鴣哨聽他此言赤誠,倒是心生。想起楚門羽一事,心道這難堪之事趁早戳破,落得磊落,否則難免失了大丈夫襟。於是與普措對飲一碗,兀自說到:「貴派有同門相親之俗,若我誤打誤撞奪人所愛,還請寬宏海涵。」這話說罷,那叄人也不吃了也不喝了,愣在當場各個盯著他看。

「姑爺說的是我們小師妹封門仙吧?」楚門烈太驚訝了想確認一下,被楚門羽一巴掌打在腦後。

「廢話!」

「姑爺為何有此一問啊?」普措心直口快,直接就問了。

「仙兒與諸位一同長大,便是有些情分也分數當然。」鷓鴣哨試圖化解尷尬。

楚門羽算是聽明白了,心道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這鷓鴣哨以為小師妹是什麼如花寶眷呢,這是怕他們有意相爭。這事需得說破,不然他心裡堵得慌。

「姑爺放心,我們對小師妹絕對沒有兒女之心,莫說是我們,這滿宮絕對無人與你爭鋒。」楚門羽直拍脯子。

他此言一出,叄人對著鷓鴣哨一通點頭,到讓鷓鴣哨疑惑了,這中間似是有什麼內情。

「姑爺,不瞞您說。小師妹在這一帶是赫赫有名,叄歲就跟谷裡的狗兒一一過手了,五歲就知道巧取豪奪了,八歲差點佔山為王。十五歲那年扮成男裝貼了鬍子,混進了藏人賽馬會。平裡是肆意妄為,刁蠻任,我們怕她還來不及。」楚門羽此刻痛陳,眼看著鷓鴣哨面慈笑,開口道:「原來仙兒從小就活潑頑皮,伶俐可愛。」鷓鴣哨不知道自己已經中計了,封門仙讓他們仨把鷓鴣哨灌醉,可這鷓鴣哨是江湖中人,如果他們勸酒,他必定起疑。這青稞酒初飲時盡是青稞醇香,但是後勁極大。楚門羽單等眾人吃罷了飯拿出來,這時節桌上無水無茶,眾人說話,只要口乾必定飲酒。所以不需要勸不需要敬,不怕你不喝。

鷓鴣哨不明白其中關竅,現在已經微醺了,說話也不遮攔。叫這叄兄弟聽去,只覺得這人間的參差竟至於此嗎?明明是刁蠻任無法無天,到了他嘴裡變成輕描淡寫的四個字「活潑可愛」。

「是又活又潑,特別潑。」楚門烈總結到。

「姑爺有所不知,此去瓶山原本應該是我去。小師妹鬧著要去未果,臨行前夜給我下了桃花蓮葉巴豆粉,差點要了我半條命。情急之下無人替換,這才讓她替我去的。」楚門羽明知這二人是瓶山相遇,現在字字句句聽起來是扯閒天聊閒話,其實就是拉著鷓鴣哨多說多喝。可見此人雖然生,但絕不是一介人。

果不其然,鷓鴣哨聽得此言,心嘆這緣分二字實在奇妙,若非如此,他二人何來此緣?他又如何能有今天?嘴上替封門仙道歉,心裡妙不可言,又喝下不少。

楚門烈沒有他哥哥那些心思,只覺得鷓鴣哨真是不凡,什麼東西到他嘴裡都變味了,看他酒醉,就想套點話出來。

「姑爺,我那小師妹刁蠻,若是對姑爺拳打腳踢,姑爺可不能下重手。」楚門烈故意扯過話頭。

「是,初見便打了。」鷓鴣哨喝的面紅,坐在那身形略晃,臉上盡是笑容,想起二人之間的種種,心口俱甜。那封門仙在落霞為他解毒,他隱忍不洩,可不就捱了封門仙一巴掌嗎。

叄兄弟見他已醉相,一邊給他添酒一邊互相使眼。這鷓鴣哨真乃奇人,提起捱打的事還美成這樣。

「小師妹刁蠻,有仇必報,姑爺要是惹了她,可得小心她戲你。」楚門烈又說。

「是,戲過。」那山中夜雨,她把鷓鴣哨赤身體留在水潭裡,可不是好好戲了一番嗎?

楚門烈無話可說了:合著人家就喜歡這樣的,各花入各眼。小師妹刁蠻,這鷓鴣哨也夠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