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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一個。不奇脾氣是怪,但人不壞,嘴上厲害而已。”陳霜見靳岄始終有些提不起神,便挑了些阮不奇和嶽蓮樓的事情悄悄告訴他,都是雞零狗碎、吵吵鬧鬧的閒事兒,聽著也有意思。

大門被咚咚敲響,僕人應門後匆匆跑來找賀蘭碸。

“大巫來了!”那僕人是北戎少年,一臉緊張興奮,“就在門外,他說要見賀蘭家二爺!”賀蘭碸和賀蘭金英的談話不能被人打擾,靳岄曾見過大巫,便主動去接待。

大巫仍披灰白的皮大氅,那大氅在光裡愈發陳舊得一覽無遺。老頭裹在裡頭,皺巴巴的臉上看不清喜怒,所有表情全被鬍子和亂糟糟的白髮遮蓋了,只看到一雙光閃爍的蒼老眼睛。

“我得吃點兒東西,燁臺的油茶好。”大巫持著手杖,杖子頂上那團髒汙的團在初的風裡細細地飄散飛絮,“廚房在哪裡?”廚房裡,渾答兒和都則正忍氣聲地給卓卓和阮不奇做手抓。靳岄把眾人請走,恭恭敬敬給大巫端上油茶和手抓。大巫用手杖敲敲地面:“你留下,陪我。”吃飽手抓、喝足了油茶,老人緩緩舒出腹中濁氣,意猶未盡地望向廚房。

靳岄問:“還想吃什麼別的嗎?”他對允天監裡那十幾口燉著湯的藥鍋記憶尤深。

“有什麼大瑀的好吃好喝玩意兒嗎?”大巫毫不客氣,“全給我上來,我都試試。”靳岄翻找半天,從賀蘭碸房間裡找出小半包茶葉,濃濃地給大巫沏上了。

大巫喝不慣這東西,先是嫌它臭,又是嫌它苦:“大瑀茶葉也不見得有什麼好吃的。”他說話做事絲毫沒有當夜的莊嚴持重,似乎真的當靳岄是自己僕從,靳岄倒覺得他這樣十分有趣,便跟他仔細解釋。

茶葉是燈節當天賀蘭碸在街上買的。出門做生意的除了北戎人還有許多大瑀行腳商,有的雜貨鋪子薈萃百物,大瑀、北戎、金羌的新奇東西應有盡有,靳岄還看到了來自海國瓊周的巨大螺角。但兩人都囊中羞澀,便只買了些最便宜的碎茶葉。

碎茶葉滋味當然不夠好,靳岄虛心接受了大巫無禮的評判,在心裡默默揣摩他的來意。

“你過得不像個奴隸。”大巫用手杖敲敲靳岄的膝蓋,“頭髮為什麼不梳北戎髮式?還有你這袍子靴子,奴隸可不該穿這麼好的東西。”靳岄穿著其實極普通,賀蘭碸本沒法讓一個奴隸穿戴得多好,但他明白大巫的意思:在燁臺他見過真正的奴隸,他們在寒冬裡也只能穿著單衣,若沒有靴子便赤足在深雪裡行走。

“高辛人行事果然與北戎不同。”大巫哼哼地說。

靳岄手臂上的奴隸印記,此時忽然隱隱一痛。他雖知當大巫出手是為了保護他和賀蘭碸的命,但體的傷痛不好痊癒,他心頭留下的痕跡更是難以磨去。

“這與高辛人有何關係?”靳岄盯著他雙眼,微微笑道,“大巫莫不是忘了,我現在是雲洲王的奴隸。”大巫哈哈大笑,終於捨棄手杖,直接拍了拍靳岄的肩膀:“你果然不好對付。”笑完了,大巫忽然問:“你聽過高辛人的傳說麼?”靳岄點頭:“高辛人被狼附身,會給馳望原帶來災難。”

“你信嗎?”

“不信。”

“那昨天的火呢?那不是災難?”

“有火,自然就有縱火之人。”靳岄說,“縱火之人有錯,這錯怎能牽連到她的族人身上去?”大巫喝一口冷茶,良久沉沉笑出聲。

“那高辛狼崽子,救我倒是很賣力。”他說道,“城南所住的絕大部分都是北戎人,他毫無芥蒂,一一去救,也是難得。”靳岄:“他有名字,他叫賀蘭碸。”大巫便定定看他:“他和你都是怪孩子。”靳岄又笑:“詆譭高辛人的傳說才是真正奇怪。”終於將冷茶喝完,大巫摸索著那平素只用來喝油茶的碗,慢慢開口:“高辛人的狼傳說,與我有極大關係。”***房中,賀蘭金英正跟賀蘭碸講述朱夜的過去。

高辛人信奉風神與鹿神,高辛神女往往由族中擁有馴鹿天賦之人擔任。神女一脈的女似乎天生就擅長與鹿溝通。生活在馳望原北部、庫獨林山脈周邊的風鹿體型巨大,情溫順,神女從小便會學習如何馴服風鹿為自己所用。

朱夜的母親是高辛神女,她在高辛族遭遇滅族災難的當夜,驅使鹿群帶著十餘位高辛人逃離血狼山,一路往北,最後在英龍山脈落腳。

不久後,她生下朱夜,並把自己的所有本領和高辛族的所有故事全付給朱夜。

朱夜手中的烏金弓名喚“擒月”,是高辛族代代相傳的神弓,據說高辛王能用它下月亮的碎片。

這一場火朱夜已經籌劃很久,只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她原本打算在歲除燈節上引燃火龍,但時機不對:當時北戎正在列星江與大瑀對峙,北都戒備森嚴,她找不到可以潛入允天監的機會。

“她這一箭,是為洩憤,為復仇,也是為了我做出選擇。”賀蘭金英說。

賀蘭碸心頭一跳。

“碸兒,”賀蘭金英喚他,“我們的阿爸賀蘭野,是高辛族最後一位王。”賀蘭碸怔怔呆坐,耳中轟然。

他對父母的印象已經很模糊。兩人先後離世已有多年,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