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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發紅,略略腫脹,是被灼傷了。

賀蘭碸頓時想起靳岄摸過那些燒焦的屍體。他顧不得自己的傷了,倒了一手的藥油往靳岄掌上塗抹,無論靳岄怎麼說也不肯鬆手。

起初還覺得不好意思,但賀蘭碸太過坦蕩,他沒法勸他鬆開,只好放棄抵抗。

等把靳岄兩隻手都細細抹好了藥油,賀蘭碸又仔細包紮上,低著頭小聲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大的火。”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的死人。

他並不是頭一回來北都。以往只要有空、有錢,賀蘭金英常常帶他和卓卓到北都來玩兒。城南是個熱鬧地方,巫者習所、下民街都是三教九混雜之處,吃的玩的都很多。兄妹三人身上並沒多少閒錢,去不了富貴的地方,便常常在城南閒晃。

他記得,買下阮不奇的那個酒館也在城南。店家跟賀蘭金英很,會給卓卓單獨準備小巧的碗碟。酒館對面有間賣皮貨和外袍的店,店裡的老闆娘常愛捏賀蘭金英的手臂,眼角含,一面誇他俊美壯實,一面用脯繾綣地撞他的肘臂。再往裡去是下等劣馬易之所,兄弟倆人十分愛到這兒看馬,雖然一匹也買不起,但他和賀蘭金英都是識馬之人,一來二去也記得了一些面孔。

賀蘭碸在傾頹的屋舍裡找到許多屍體,他無法一一辨認容貌,也不敢去一一辨認。酒館被燒了大半,對面皮貨店的老闆娘和老闆躺在店門後面,想逃卻逃不出來。

“今晚還住陳霜房間嗎?”他絮絮地說了許多,忽然問了個沒頭沒腦的問題。

靳岄毫不猶豫:“嗯。”賀蘭碸抬頭看他,嘴微微張開,是想說什麼卻捕捉不到清晰言語的模樣。

靳岄心頭忽然一亮:“想我陪你?害怕得睡不著?”賀蘭碸沒否認也沒承認,看著靳岄說:“陳霜的房間很冷。”在幾乎被他眼神動搖的瞬間,靳岄搖了搖頭:“不了。”賀蘭碸又低了頭,他給靳岄包紮好了,輕輕摩挲靳岄的手掌。

“火真大。”他說,“你怎麼敢去找我?”靳岄甚至沒有想過敢不敢的問題。賀蘭碸在火場裡,生死未卜,他除了去找他,腦中並沒有任何別的念頭。他忽然想起了令自己骨頭震顫的雷,連忙把手回來。賀蘭碸眉頭皺起:“你……”此時兩人聽見外頭傳來虎將軍的嗓門:“……那我先去了。”片刻後,有腳步聲靠近賀蘭碸的房門,從半開的窗戶外出賀蘭金英的臉。

“賀蘭碸,我有話跟你說。”他掃了一眼靳岄包紮好的手,“靳岄,誰來都不得打擾我們。”賀蘭碸只得穿好衣服出門。

***賀蘭金英住在虎將軍房間旁,比賀蘭碸和卓卓的房間都要大上一圈,但內裡陳設仍舊十分簡單,一切都糙隨意,主人家並沒有認真擺設打理。

坐下後,賀蘭碸立刻詢問朱夜的下落。他篤定大哥是知道的。

“我已經把她安頓好,你不必擔心。”賀蘭金英反問,“你知道昨夜之事與朱夜有關?”

“靳岄已經告訴我了。”賀蘭金英點點頭,他不必再從允天監說起。賀蘭碸從袍子裡掏出一個長形的物件,推到賀蘭金英面前。

那是一枚純黑的箭矢,箭尖仍殘留著火油的氣味和油膏的殘渣。

賀蘭金英大吃一驚:“朱夜的那枚箭?!”

“對,我在火場撿到的。”

“你怎麼沒出去?”賀蘭金英拿起那枚箭仔細端詳。箭身純黑,以鐵打造,但奇特的是箭桿竟是鏤空的,上刻無數糾纏的雲紋。

“靳岄跟我形容過這種箭的樣子。”賀蘭碸說,“這是高辛箭。”賀蘭金英霎時震動不已。他雖是高辛人,但高辛箭也僅從父親口中偶爾聽說,從未見過,更不可能知道它的形狀與模樣。

賀蘭碸認出高辛箭之後,迅速將它藏在身上。他當時還不知道火龍為何斷尾、為何會熊熊燃燒,但這箭確鑿地與高辛人相關,他只得偷偷藏匿。

“有朱夜,有高辛箭,你能不能坦白告訴我……”賀蘭碸問得直接,“昨夜的大火是不是跟高辛滅族之事相關?”***賀蘭碸與賀蘭金英在房中密談,靳岄便在院子裡做些閒事。他本來是養尊處優的小公子,但當了這麼久的奴隸,不僅腳力漸漸雄健起來,手腳愈發有力,身材更是拔高了不少。

賀蘭碸應當長得慢一些,靳岄想,我趕不上他了。

陳霜過來幫他拾掇柴火。他與阮不奇昨夜救出火場之中的不少人,自己也被火稍稍燎傷些許,但都藏在衣服裡,外面看不出來。他沒跟靳岄講,靳岄卻聞到了他身上藥膏的氣味。

“我這是小事。”陳霜比劃道,“阮不奇手上的傷有點兒麻煩。”靳岄吃了一驚:“她應當去看大夫!”

“放心吧,她自己比大夫更擅長處理這種事情。”陳霜活動手腕,“傷口雖是貫穿,但活動無礙,長好了就沒事了。”他見靳岄臉不好,又補充道:“受傷對我們來說是小事,你不必在意。”

“是我考慮不周。”靳岄愧疚萬分。

陳霜擺擺手:“即便你不讓我去救人,只要確認你安全,這件事我還是得去做的。人命關天,還分什麼大瑀北戎?”

“但阮不奇……”

“她素來古怪,明夜堂裡和她好的人不多,我算一個,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