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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金羌又要議和,等議和之盟一成,你就是割土辱國的罪人。娘是怕你一旦去了那偏僻地方,可就再也回不來了。”
“母親不要這樣說。”岑煅忙安她,“爹爹讓我去鎮守西北,確實是無奈之舉。他生病之後對我態度與以往不同,沙場征伐亦我所願。只是……聖人認為,我一旦成了西北軍副統領,我便成了他的人?”瑾妃不願攪入這般複雜爭鬥,但形勢所迫,不可能擺脫。她又問:“先不要管聖人如何,煅兒,我只問你一句。你要和你三哥爭嗎?”岑煅一時不答,想起遊君山死後他與靳岄見的一面。
那是靳岄待他去拜見謝元至。那小院子安靜平和,岑煅十分喜歡。陳霜和寧元成在雪地裡給謝元至的胖書童堆雪人,岑煅記得窗外飄著細雪,冷意侵人。靳岄問他的問題與瑾妃無異:你打算和岑融相爭嗎?
岑煅思索了很久很久,靳岄和謝元至一直等他的答覆。
身為皇子,若說對皇位沒有一絲一毫的祈盼,那是騙人的。太子在世時誰人都不吭聲,太子死後,包括岑融在內的所有皇子都蠢蠢動。只不過有些人年紀太小,有些人行為不端被狠狠懲處,有些人學文學藝全都不,漸漸只剩下岑融一位。
岑煅從未想過自己會獲得仁正帝青睞,他更不認為自己的情脾氣可擔天子之任。
但靳岄在大源寺的一番話確實令他震動。若能在朝中集結良臣忠臣,在邊疆培養能將猛將,若有這些人的協助,重塑朝局並非不可能。
“我在北戎的時候,從北戎大巫口中得知,原來馳望原的人也信命,他們相信命是被天神勘定的,人活十世,每一世是什麼樣子都已註定,凡人之力不可改變。”靳岄似是閒談般說,“北戎大巫說,人之命運不可改變,從你還未降生已經註定。”靳岄自己不信命,但他卻說岑煅無從選擇。岑煅問他為何,靳岄笑笑道:你沒有不信命的權利。
岑煅問:我若信命又如何?
靳岄回答:改換天地,重振朝綱;集萬世臣,成萬代君。
瑾妃見他沉默,又問一次:“你如何打算?若你執意要與你三哥爭,依靠皇后勢力最為穩妥。她膝下無子,又憎恨惠妃,自然會與你站在一處。你若有了決定,孃親也會為你籌謀。”室中沉默良久,岑煅抬頭道:“母親,我有此心。”但還未等到兵部發下職令,某個深重的雪夜,宮內忽然傳出悽惶鐘聲。
靳岄正在謝元至家中看謝元至教賀蘭碸下棋。鐘聲一起,謝元至怔住片刻,悚然一驚:“子望!”靳岄忙攙著他走出屋外,只見黑夜中雪粉漫漫,長鍾一聲接一聲,從皇宮方向傳來。萬籟俱寂,只聽見風聲中間雜著越來越多的門戶開閉之聲。人們啟窗開門,看見雪被冬風吹亂,天穹中如煙如影,飄揚徘徊。謝元至雙目含淚跪在雪地裡,久久不言。
元康三十四年冬,仁正皇帝崩。
其子岑融柩前即皇帝位,年號大元。
***十二月初,正值寒意最深之時。靳岄與陳霜收到謝元至傳訊,冒著風雪去見。
大瑀喪制從簡,新帝三便聽政,百姓不縞素,大祥之後便可如常生活。此時正是小祥期間,謝元至雖不是朝廷命官,但仍在家中著喪服,為先帝守禮。
這一同在謝元至家中做客的還有一位生面人。靳岄只覺得隱約悉,見此人身穿官制喪服,便先弓行禮:“大人。”那人笑道:“認不得我了?你小時候進宮,我還考問過你的功課。”靳岄坦白:“子望愚鈍,大人見笑。”謝元至讓他坐下,介紹道:“這位是御史臺御史大夫,樂泰。”靳岄暗暗一驚,抬頭便見殷氏招手讓陳霜離開。陳霜走出去時關好門窗,留三人在屋內密談。
一問才知原來樂泰也是謝元至的學生。他與謝元至關係密切,但升任御史大夫後,明面上的往來便少了許多,這是謝元至的意思,以免讓樂泰落人口舌。
岑融已經即位,大典雖然尚未舉行,但他已經全權接管諸般國事。樂泰來找謝元至說的便是仁正帝遺詔之事。謝元至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把靳岄也一同叫來了。
仁正帝崩後不久,宮中便有謠言隱約傳出。據說仁正帝那遺詔是被岑融按著手指擬定的。仁正帝無力書寫,岑融自行擬好遺詔,要讓仁正帝在遺詔上按下指印。仁正帝作勢要按卻胡亂塗抹。岑融大怒,反手給了仁正帝一個耳光,並威脅仁正帝:若是不聽從他的話,他便在仁正帝靈柩上動手腳,讓他死後也不得安寧。
民間傳言活靈活現,越說越是離譜,最後還有人說當是惠妃和岑融按住仁正帝灌下毒藥,才令仁正帝臥不動,直至離世。
林林總總,不一而足。陳霜每天都在外頭打聽這些事情,一樁樁故事紛雜而來,靳岄也分不清哪一部分才是對的。
“遺詔是我還有另外三位文官一同寫就,官家與楊公公在旁看著。先皇當時確實病重,無法說話、無法動彈。我口擬一句,等先皇眨眼同意,我便寫一句。”樂泰說,“遺詔沒有問題,先皇確實讓官家繼位。”他頓了頓,又低聲說:“我看見先皇手指上確有紅印墨痕跡。且但凡涉及立三皇子為帝之語,先皇便長久沉默,閉目不言。我見先皇眼中有淚,實在是……但當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