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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房內之人心生警惕。遠桑話音剛落,身後一陣破風之聲,兩枚短箭從屋內出,直衝遠桑後腦。遠桑揮刀擊落,賀蘭碸和巴隆格爾迅速閃入院中,一人關門,一人揚聲:“白霓將軍。”片刻後,房門打開,白霓面驚詫。直到看見走到自己面前的賀蘭碸有一雙她印象深刻的狼眼睛,她才忽然記起:“燁臺,賀蘭碸?!”白霓住在蘭湖附近的一處小鎮內。金羌多風沙,萬里戈壁,草木難生。鎮上房子也都是灰撲撲的,唯有白霓所在這個小院多幾份綠意。院中載著低矮的小樹,長得頗艱難,葉片上厚厚一層沙,憔悴又辛苦的模樣。小樹是雷師之給白霓找來的,但確實不適合此地生長,眼看著就要死了。
阮不奇隨後也趕了回來,她和白霓相處甚久,直呼白霓為“姐姐”。當時來到金羌的阮不奇也仍用她靠近靳岄的辦法,扮作一位被拍花子賣掉的乞丐好讓白霓把自己買回來。雷師之似乎從未對她起過疑心,阮不奇看起來年約十幾歲,瘦削矮小,並不似練武之人。
重逢故人,白霓十分高興。賀蘭碸起初還擔心白霓會因為賀蘭金英誆過她而遷怒自己,但白霓並沒有。
“身不由己,我曉得的。你們兄弟殺北戎天君,也是驚世之舉。”白霓把這幾位客人請入房中。
賀蘭碸緊張得坐立不安,藉口去看她的女兒,遠桑也跟過去湊了兩眼。小孩兒被吵醒了,癟著嘴巴想哭,乍看見陌生人,嚇得眼珠子左右看了又看,開始手指。
“卓卓小時候也不怕生。”賀蘭碸去牽小娃娃的手。小孩子手指軟綿綿的,沒有筋骨,圈住賀蘭碸筋骨分明的小指,令賀蘭碸心底陡然生出許多溫情。他一身風塵,不敢抱她,搖著小車逗她笑。
小孩開始大哭,賀蘭碸和遠桑悻悻走開,換白霓上陣。
賀蘭碸來見白霓,其實是想看看白霓現在生活得如何。他心裡有自己的盤算:這次帶岑煅和寧元成出來,他們已經說好,等岑煅和寧元成潛入喜將軍軍營,賀蘭碸等人便不必再管,徑直抄近道返回血狼山即可。
賀蘭碸如今已經完成了岑煅所託的任務,一行三人也順利離開白雀關,他見完白霓,便會北行,直奔血狼山而去。與白霓會面,是為了重見靳岄時,他可以細細告訴靳岄白霓近況,他相信靳岄一定非常非常想知道這些事情。
小院是喜將軍為白霓置辦的,他偶爾會來,帶著金面具和白霓說說話,看看那小孩兒。
“他對我倒是不苛刻。”白霓說,“也不談容易吵架的事情,說些舊事,說些封狐、梁京的風物而已。他說無人跟他講大瑀話,怕是時間久了,連自己也會忘記家鄉話。這樣困著我,我實在不知他心裡到底打的什麼主意。”賀蘭碸:“他對你倒是不錯。”孩子在白霓臂彎裡睡著了。白霓撫摸小孩的背,低聲問:“靳岄和遊君山現在如何?”阮不奇已經告訴她遊君山仍活著,如今跟隨岑融。明夜堂與阮不奇的通信斷斷續續,只說遊君山現在跟在靳岄身邊,並未有太多細節。
得知賀蘭碸和靳岄分離許久,白霓有些吃驚。她打量賀蘭碸,將他與自己印象中那位執拗、頑固又害羞的燁臺孩子作比較。
“你長大了,是個能上沙場的北戎好漢了。”她笑道,“以前你常去找靳岄玩兒,帶著你的妹妹。可惜這樣分開,不知你們何時還能再見。”
“我其實是高辛人。”賀蘭碸說,“我和靳岄很快就能見面,等我把兩位同伴帶回血狼山,我便啟程去大瑀找他。”巴隆格爾登時驚詫:“什麼?!”白霓神變了又變,忽然抓住賀蘭碸的手。賀蘭碸瞬間想起白霓當救他的那一箭,如今握住自己手掌的力道也仍舊強勁得讓人無法掙脫。
“你若見到靳岄,請務必提醒他……”白霓眼中湧動著無數複雜而痛苦的情緒,“小心遊君山。”賀蘭碸登時皺眉:“為何?”
“雷師之把我帶到碧山城的時候,我發現自己常常夜間早睡,昏昏沉沉。隨後才知,是雷師之在我飯食飲水中下了藥,我吃完便會發困睡覺。”白霓說,“後來我勉強用針扎掌心,不至於立刻睡去。如此幾回之後,我發現遊君山來看過我。”她雖不昏睡,但渾身沒有力氣,乾脆裝作沉睡不醒。遊君山每次都從正門進入,毫無緊張之態,坐在她邊絮絮說些漫長的話,有時是對她,有時是對尚未出世的孩子。
而白霓生產當,她因體力消耗和疼痛昏睡過去,夜間才糊糊有了點兒意識。隨即她便聽見房內有人說話。
遊君山正抱著孩子輕唱封狐城裡傳唱最廣的歌謠,聲音很低很低。
“他多次進入我的房間,如入無人之境,還能在我房中吃茶喝水。”白霓盯著賀蘭碸的眼睛,一字字道,“他與喜將軍,不可能沒有關係。”此時軍營中,臉帶面具的喜將軍正從數冊書卷中抬起頭。
一柄細劍忽然在他身後扎破帳子,直刺而入!
雷師之即便身在帳中,也必定穿著戎甲。他雙手一按檯面,縱身躍起,劍尖扎在背部硬甲上,無法刺入,錚地滑脫。
雷師之落地後立刻抓起佩劍,回身一擋,又是錚的一響,身後刺客果真闖入,舉劍便刺。雷師之匆匆一眼,看出那是一位不過二十來歲年紀的青年,扮作金羌士兵。
“哪裡來的小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