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子,賀蘭碸正低頭吃,不經意聽見了寧元成的話。
他回頭看了一眼,認出是昨登記文牒的將領,又回頭專注對付眼前一盆烤羊。
離開仙門城已有一個多月。大瑀的夏季悶熱異常,不比馳望原。他與巴隆格爾、遠桑兩人夜兼程,一路牢騷,終於抵達封狐城。全因列星江與瀋水域連月大雨,河水暴漲,無法行船。他們想返回馳望原,只能繞道封狐城,從列星江上游渡河。
說服遠桑花了賀蘭碸不少力氣,他那夜在瀋水岸邊站了許久,眼看河水漫過雙腳,才不得不放棄返回仙門城的念頭,繼續勸說遠桑。
見遠桑仍惦記著怒山話,賀蘭碸猜測她並非完全對故鄉無情無掛,只是怨恨將軍而已。他跟遠桑說,不是要讓她回去當將軍、當首領,是請她回家鄉,看一看往的土地。
遠桑猶豫一夜,答應了。她從附近村鎮裡買了一匹馬,三人便各乘一馬,在連月的陰雨中往北前行。
遠桑原本以為賀蘭碸不大說話,誰知一路上他們吃什麼、喝什麼,賀蘭碸總要提一句:這個,靳岄說過;那個,靳岄喜歡。
彷彿從那個滂沱的雨夜開始,“靳岄”不再是他的詞。他每每提及,眼角眉梢都是躍然的歡喜。
“我以為你會一直留在瀋水,等水退了再去仙門找他。”遠桑與他聊天時問:你不去見他了麼?
“我會去的,把你送回怒山之後。”賀蘭碸回答,“一切安頓好,我便來找他。”
“可你是高辛王。”遠桑說,“我聽巴隆講,高辛王是不能離開血狼山的。”
“我不做高辛王。”賀蘭碸已經將所有困惑與茫想得通透,“我去找靳岄,和他在一起。”說這話時,他們還未抵達封狐城,三人在山間宿,點燃小小的篝火烤山雞。
巴隆格爾問他,是否靳岄告密的事情就這樣過去了。
賀蘭碸卻搖頭。
“沒有過去,我會問他的。”他很認真,也十分真誠,“若是他做的,我會訓責他。”巴隆格爾奇道:“然後呢?”賀蘭碸:“不知道。”他想了又想,忽然大笑:“不知道!等見到了他再說吧!”巴隆格爾一臉糾結,遠桑卻和賀蘭碸一塊兒哈哈大笑。賀蘭碸的情跟遠桑十分相合,作了決定就不會再猶豫,那股子悶頭往前衝的勁兒也令她非常欣賞。
她開始教賀蘭碸怎樣用刀。
就這樣一路抵達封狐城,入了城門後,總算能吃上一頓安穩飽足的飯。
“從封狐城出白雀關,便是列星江上游的古穆拉河。渡過古穆拉河我們會進入金羌境內。從金羌回怒山和血狼山,不到半個月。”巴隆格爾對吃喝不停的遠桑和賀蘭碸說,“這路線是沒問題的。”遠桑進入封狐城後,因天氣炎熱,她便摘了口罩和頭巾。她頭髮極短,彷彿一個初初還俗的尼姑,頸上的燒傷疤痕也愈發顯得猙獰。面對巴隆格爾好奇的目光,遠桑言簡意賅地解釋:我怕熱。
賀蘭碸看了眼巴隆格爾在桌上用水畫出的簡單地圖,點頭道:“好,那就這樣走。”
“但我們的文牒只能在大瑀境內通行。想出白雀關,還得在封狐另換文牒。封狐這邊的文牒只給大瑀人換,我們不是大瑀人,只怕很難。”賀蘭碸又喝了口油茶:“負責文牒的,是昨兒給我們登記的那位守城將領麼?”
“我打聽過了,那位叫寧元成。他負責登記而已。”巴隆格爾說,“真正負責簽發出關文牒的,是寧元成上面那位,岑煅岑將軍。”賀蘭碸手上動作一頓:“……岑?”巴隆格爾愈發壓低聲音:“大瑀五皇子,岑煅。”***仙門城的大雨瘋狂地下了十後,漸漸轉為小雨。一整個夏季幾乎都在雨水裡泡著,山野倒是愈發翠綠,漫過河岸的瀋水卻絲毫不見有退去的兆頭。
陳霜撐著傘匆匆忙忙穿過走廊,鑽進院子裡。那自稱陸文傑的孩子在窗邊桌上認真看書,勁頭比靳岄還足。靳岄站在簷下看雨,這處宅院種著不少果樹,如今紛紛結了果子,櫻桃的季節過去後,桃子又成了。
距離與賀蘭碸擦肩而過已然過去一個多月,但當時情景仍舊曆歷在目。靳岄的手總會不由自主地伸往間,上沒了那柄小刀,空蕩蕩的,令他莫名心慌。
嶽蓮樓沒有找回小刀。他回明夜堂去搜尋賀蘭碸的蹤跡,發現他似乎與仙門刀客同行,一路往北而去,是要回北戎。
這消息倒是沒讓靳岄陷入沮喪。
賀蘭碸救了自己,這個事實似乎重新給了他勇氣。思念像無法撲滅的陰燃火,停止片刻後愈發燒得兇猛。
“無妨。我會回馳望原見他。”靳岄只用這句話回答。
這段時間,他心裡牽掛著的除了賀蘭碸,還有問天宗宗主畫像之事。陳霜也在幫那不會說話的小孩尋找家人,這帶來的正是好消息。
“陸文傑家在南境,明夜堂去找過了。他爺爺是個書商,專門販售舊書,前段時間來到了仙門城。”陳霜說,“那老頭名叫陸宏。你可還記得送岑融離開那,客棧樓下有問天宗信客毆打一個賣書的老翁?”靳岄吃驚:“那位便是陸文傑爺爺?!”陳霜笑道:“正是他。老人家腿受了傷,不容易好,一直在一處偏僻客棧住著。他身上沒多少錢,是當時救了他的兩位異鄉人給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