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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沒有回答,另起話頭:“我知道他想回大瑀。但身為奴隸,他絕不可能憑一己之力逃離馳望原。賀蘭碸,我警告你不要做錯事,我今就要與虎將軍啟程去萍洲,沒有三五個月回不來。你切莫為義氣,葬送了我和卓卓。”賀蘭碸只是咬不答。

“聽懂了麼!”賀蘭金英大聲喝道。

良久,他才等到賀蘭碸一句“懂了”。

阮不奇找到靳岄的時候,獵熊的人們已經整裝待發。

領隊的是阿苦剌,他滿頭花白頭髮,看人時總是皺著眉眼睛,鼻子不斷動,據說他嗅覺靈,能聞出一個人是好是壞,是善是惡。

靳岄和阿苦剌沒有來往,偶爾餵馬、取冰時,會看到老人在部落裡晃來晃去。他上永遠掛著一柄彎刀,但從沒見他使用過。

靳岄正與渾答兒講話,還是他平常那副溫和又親切的表情,臉上敷著得體的笑。阿苦剌遠遠看見,鼻頭又動了動。

渾答兒很喜歡靳岄的示好,揮著馬鞭手舞足蹈,說得口水四濺,白氣滾滾。

賀蘭碸遠遠奔來,背上負著弓箭。看見靳岄也在,他不由得放慢腳步。渾答兒搶先開口:“靳岄,你見過大熊麼?我給你打個熊耳朵回來,你釘在帽子上,燁臺所有人都曉得你是我渾答兒的朋友,沒有人欺負你。”賀蘭碸本不理他,直接把靳岄拉到一旁:“照顧好卓卓,我回來後有話對你說。”他從上解下那把小小的匕首,進靳岄懷中。靳岄正要拒絕,賀蘭碸已經一陣風似的騎上他的黑高辛馬,當先奔了出去。

一隊人呼呼喝喝,消失在馳望原的茫茫雪垠中。

阮不奇拉了拉靳岄的手,靳岄這才收回目光:“怎麼了?”少女無法說話,雙手胡亂比劃,見靳岄還是不懂,便抓住他的手要寫字。風中忽然傳來甲冑清晰而錯雜的聲音,靳岄忙牽著她,壓低,爬上一旁的雪坡。

一支足有三四百人的隊伍,正整齊離開燁臺營寨。他們穿過雪原,直朝著南方去了。

厚厚積雪雲從遠山近,如同神祗巨手,壓向人間。

虎將軍與賀蘭金英帶走了燁臺的一批勇壯兵丁,少年人又在馳望原獵熊,營寨裡只剩寥寥幾個巡邏士兵。

“不奇。”他低聲對阮不奇說,“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你立刻去賀蘭碸帳中,拿走賀蘭金英的備劍,不要讓卓卓起疑。方才渾答兒已經答應借我馬兒練習騎術。”阮不奇睜大了眼睛,滿是懷疑和驚訝。靳岄把賀蘭碸留給他的小匕首穩妥放入懷中。

“我們就在這坡下會合……”他目光閃動,全是難抑的動,“啟程,回大瑀!”靳岄現在是燁臺的一個笑話:燁臺男兒女兒沒有一個不懂騎馬,比他年幼太多的卓卓也是騎馬好手,但他卻連最溫順的馬兒也無法馴服。

來到渾答兒家的馬棚時,他並未受到任何阻攔。渾答兒家中還有幾位僕從,見靳岄過來,紛紛用北戎話開起玩笑。靳岄沒有選他平時常騎的矮馬,轉而指著一匹十分高大結實的北戎駿馬。

僕從笑得愈發張狂,他們看著靳岄瑟瑟縮縮地牽馬、引馬,帶燁臺口音的北戎話說得飛快,靳岄有些分辨不清。但這已經完全不重要了。他緊緊攥著韁繩,裝出幾分害怕,牽著馬兒一步步往外走。

看不見渾答兒家兵丁後,靳岄立刻加快速度。黑雲漸漸壓過來了,燁臺部落裡的人紛紛牽羊拽馬,見到靳岄似要出去,忙指著天空勸阻他。靳岄只說在馳望原練馬,並不多作理會。

他等了阮不奇很久。阮不奇帶著劍趕來,比劃著說自己剛把卓卓哄睡著。

風裡已經飄來了冷冷的氣息,吹得人耳朵和鼻子發僵。靳岄從包袱中掏出帽子扣在阮不奇腦袋上,阮不奇認出這是不久前賀蘭碸無端消失的羊帽。包袱中還有許多東西,大都是吃食和禦寒之物,靳岄想逃走的心思已不知醞釀了多久。

他把阮不奇抱上馬,低聲叮囑她別怕,自己則躍上馬背,姿勢暢漂亮。阮不奇坐得很穩,靳岄把她護在自己身前,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樣緊張與鎮定。

馬兒知道背上的少年是嫻的騎手,靳岄撫它的鬃與頸脖,它噴了個響鼻來回應。

靳岄雙腿一夾馬腹,馬兒便小步跑起來。

小雪已經從天上慢慢落下,兩人終於繞過高坡,朝著南方飛奔。

半個時辰後,雪越來越大,馬兒速度不得不減緩。

靳岄問阮不奇冷不冷,怕不怕,但阮不奇像是沒聽到,死死拽住靳岄手臂,在他掌心一個接一個飛快寫字。

她識得的字倒是多。靳岄心裡掠過一絲詫異,但他臉已經凍僵,想笑也想不出,只能把阮不奇護在懷中。

阮不奇不怕馬,還識字……她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靳岄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等回到大瑀,他一定幫阮不奇找到家人。

正怔忪時,阮不奇已經寫完了所有想說的話,抓了他手心一把。

“……我知道。”靳岄低語,“我知道他要我畫梁京地圖,是有目的的。”這句話一出,他心中便湧出幾分料峭的苦澀。

阮不奇戴的帽子上繡著一頭長角的鹿。這是賀蘭碸的帽子,而高辛人奉鹿為神,將鹿神繡在孩子的衣物鞋帽上,是保佑孩子在苦寒與貧瘠的北地安然生存的一種祈願法子。

這鹿使用的繡法是大瑀女子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