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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子虛興奮得黃臉發光,撫掌笑道:「好好好,伯爵兄此言正合吾意,在下贊成。」
「我也沒意見。」謝希大也點了點頭,然後三人一起轉頭望著我。
我心裡懊悔地嘆息一聲,我有興趣接觸花子虛,可沒興趣去做什麼縱馬南山!
家裡的俏丫頭梅還等著我再溫夢呢,被這小妮子勾起的渾身慾火還沒有消停,又哪裡有什麼心思陪這幾個傢伙去瘋?
但看他們殷切的眼神,我知道這是怎麼也無法拒絕的。
除非我不打算再和他們做朋友,謝希大和應伯爵也還罷了,這花子虛我可無論如何也要刻意結的,就為了李瓶兒那美嬌娘!
「也罷,就讓我們縱馬南山,一嘗馳騁沙場之暢快。」應伯爵和花子虛喜形於,謝希大聽了我的話卻忽然有些發呆,愣愣地重複著我的話:「馳騁沙場?馳騁沙場!」這武夫的眸子便逐漸地亮了起來,望著我的眼神裡多了絲灼烈的味道,彷彿發現了世界上最令他期待最令他熱血沸騰的物事,猛地向我跨近了一步,低聲道:「太好了!原來是馳騁沙場,原來就是馳騁沙場!大哥說出了小弟二十餘年心中的夢想啊,哈哈,我現在終於知道自己心中的夢想是什麼了,哈哈——真他媽太好了!」我們皆驚異地望著謝希大,不知道這廝忽然間是哪筋搭錯了,發的哪門子神經?
這廝卻是虎吼一聲:「走!」然後當先跨出門去,我有著剎那的發愣,這廝的氣勢似是在忽然之間有了長足的進展,只是片刻功夫便有些虎步龍行的意味了!這難道僅僅是因為我的那句「馳騁沙場」嗎?還真他媽的奇怪。
乘著酒意,我們在清河縣的大街上放馬狂奔,觀看熱鬧的人群早已經散去,傍晚的大街上雖然行人如織,但再不似白天那人山人海、擁擠不堪。老遠聽見我們的蹄聲,行人們早早地便避了開去,只是避在遠處衝著我們指指點點,從他們望向我們四人的眼神裡,我清晰地看到了畏懼還有憤怒。
這大略便紈絝子弟吧?
但我心裡卻是沒有丁點謙疚之念,狠狠一夾馬腹再次加速,風一樣捲過了清河縣的大街,衝出了城門,眼前豁然開朗,一望無垠的平原在我面前展開來,遠處群山綿綿,碧綠如茵的田間,炊煙裊裊,風景如畫。
「大哥,小弟來也!」身後傳來謝希大一聲虎吼,他下的烏椎馬忽然間加速越過了我,如一朵烏雲頃刻間卷向前去,騰起的煙塵向我劈頭蓋臉地罩來,瀰漫的煙塵裡,謝希大的身影顯得越發雄壯如山,隱隱竟有豪俠之氣,讓我看得一陣發愣。
但很快,一股爭強好勝的念頭便從我心底升起,從小我便是這樣的子,但凡自己做事無論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極不願意輸與他人!而從小到大,我也每每能夠心想事成,做什麼都能做得最好,從來就沒有例外。
從腔裡騰起一股強烈的衝動,我重重一夾馬腹,下的白馬如箭一般了出去,我仰天長嘯,高亢的嘯聲在寬廣的平原上瑩繞不散、綿綿不絕——順著官道,我和謝希大瘋狂地比拼著馬術,風馳電掣般向南山衝去,官道兩邊的樹木以極速向後挪移,速度越來越快,便是兩邊的景象也逐漸朦朧起來。
平坦的官道終於跑到盡頭,道路開始斜斜朝上,我和謝希大並未稍竭,有如兩捲風刮上了南山,霎時消失在茫茫的山樑之間,唯有隱隱的蹄聲仍然綿綿不絕地瑩繞——不知過了多久,更不知策馬狂奔了有多遠,我和謝希大倏然收住馬韁,在一處高崖上打住。
謝希大舉起手裡的馬鞭一指山崖下如棋盤般綿綿無盡的大地,浩然嘆息道:「大哥你看這大河江山,何等雄壯?腳下巍巍南山,何等雄偉!?丈夫處世,若不能建一番功業,而致光陰虛度、老死家中,豈不枉來世上一遭!」我亦被謝希大的一番話起了中豪情,亦仰天長嘆道:「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百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旁邊的謝希大忽然死一般寂靜下來,便是連呼聲也是再聽不到一絲!我驚疑地轉過頭來,只見這廝正屏住呼以異樣的眼神死死地盯著我,我霎時便明白了他眼神裡的含義,這樣的眼神我絕不陌生!當我在舞臺上盡情地舞蹈時,那些剛剛進入舞男行業的年輕小破孩,便經常以這樣的眼神看我!這眼神就是崇拜!
謝希大這廝居然因為我隨口了一首嶽武穆的滿江紅,便開始崇拜我?
絕對出乎我的預料,謝希大這廝忽然起淚來,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他的眼角滑落。
但他的神無疑是亢奮的,亢奮到甚至連他臉上的毫也豎了起來。
「我明白了!」謝希大策馬回頭,深深地凝視了我一眼,矮胖的身軀彷彿突然間賦予了魔力般顯得高大雄壯起來。
下一刻,謝希大猛地策馬而去,山路上傳來他暢快的歡聲:「大哥小弟我去了,相們我們還會再見面的!哈哈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空悲切——」我目瞪口呆地望著謝希大又哭又笑地離去,反應過來時我才發現自己已經被人孤伶伶地扔在了南山上,天漸漸地暗了下來,被拋在後面的應伯爵和花子虛早不知追到哪裡去了,我嘆口氣,策馬順著來路迤邐返回——第八章飛馬山莊策馬下山的時候,我才發現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我路了!
這裡的官道就像蜘蛛網一樣密集而又四通八達,我只是轉了幾圈便再不知東南西北,眼看著天漸黑,就越發地難以分辯下山道路了。
謝希大那神經病早已經跑得不知去向,應伯爵和花子虛這兩個混蛋只怕本沒到南山就折馬返回清河縣城了,就扔下我孤伶伶的一個路在這深山叢林之中。
雖不害怕,心裡的懊悔自然是免不了啦。
就在我走投無路之際,忽然發現前面有一燈如豆,時隱時顯。
我頓時有如見了救命稻草般,策馬靠近前去,燈光逐漸明朗,卻是一所不小的莊院,大門上高高地打著四隻燈籠,便是這燈籠的燈光將我引了過來。我遊目看了看,四隻燈籠上面寫著四個字「莊山馬飛」。
不知所云片刻之後,我才忽然想起這是在宋朝,需要倒過來唸,原來竟是「飛馬山莊」。
想是蹄聲驚動了山莊的家丁,原本緊閉的大門吱啞一聲啟了開來,一名老蒼頭探出半顆腦袋,枯樹皮般的老臉上盡是蒼桑,整個就像縱橫錯的黃土高坡,令人猝然心酸不已。
「老人家。」我趕緊下馬,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在下偶遊南山,不幸天已晚了歸途,可否借宿一晚?」老蒼頭仔細地看了看我,點了點頭道:「公子稍等片刻,待老朽稟報老爺。」大門隨著老蒼頭的縮回再次緊閉起來,我無趣地攤了攤手,打量起這飛馬山莊的正門來,這山莊雖然建得極其糙,連普通大戶人家常有的雕樑畫棟亦是沒有半,但整體上看起來卻是顯得氣勢雄渾,頗有豪邁之氣。
給人的覺就像一位衣著陋的大俠,雖然沒有綾羅綢緞,但顧盼間自有一股大俠風範。
我看得暗暗心折,心裡暗忖此莊的主人必是一位心寬廣、懷大志之人!
極可能是某位朝廷的大臣隱居於此。
就在我品頭論足胡思亂想之際,大門再次吱啞一聲啟了開來,還是老蒼頭從門縫裡跨了出來,向我道:「公子請隨老朽來。」老蒼頭的身後還跟著一名年輕的莊丁,神恭敬地從我手裡接過馬韁,從側門牽著馬進去了,我卻被老蒼頭引進了正門,大門裡,是一片極其廣闊的庭院,略估計一下便是聚集千百人亦是綽綽有餘,讓我驚異的是庭院皆以青磚鋪就,但上面的痕跡歷歷在目且遍佈每個角落,彷彿是有人經年累月在其上踩踏所致。
老蒼頭忽然回過頭來,向我道:「公子請。」我霍然驚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不覺停住了腳步。
跟著老蒼頭進了一間小院,院裡只是簡單地種植了幾顆秀竹,山風吹過清涼之氣撲面而來。老蒼頭打開一間房間的正門,站在外面道:「茅舍簡陋,還請公子將就了。」我趕緊回禮道:「老人家太客氣了,在下不盡。」老蒼頭呵呵一笑,提著燈籠舉步走,忽然又折了回來,似剛剛想起什麼一般,說道:「老朽差點忘了一件事,公子,敝莊的小姐從小有個怪僻,每到夜深人靜之際,最喜帶人上山打獵,是以深夜有甚麼響動,公子大可高枕無憂,莫要大驚小怪。」我連連點頭道:「在下理會得。」
「如此,公子請竭息吧,老朽告退,哦對了,有什麼吩咐,在前面的院子裡便住有下人,公子儘管吩咐便是。」我連稱不敢道:「老人家請便。」送走老蒼頭,進入客舍,裡面的擺設倒也簡單,除了一一桌外加一凳,便再無長物,與古時客棧裡的擺設並無二致,回想起剛剛看到的客院的規模,我心裡忽然一動,這樣的客舍怕不有百十間之多吧?
難不成這裡的主人竟經常有如此之多的客人來訪?所以才專門建了這樣一處龐大的客院。
還有剛剛老蒼頭居然說,這裡的小姐居然有個怪僻,每到夜深人靜最喜上山行獵!?一個女孩子家上山打獵已經奇怪了,還在深夜上山,那就更不可思議了,我心裡起了強烈的好奇,極想一探這山莊的究竟,白裡縱馬馳騁了半天的疲累亦是不翼而飛。
這時候房外忽然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便是腳下的地面亦在輕輕顫動。
我吃了一驚,開門看個究竟,入目之下不由猛然吃了一驚。
只見淡淡的昏暗燈光下,一截鐵塔似的大漢小山般立在我的房前,其膚黑如炭,是故隱入了夜般難以辨別,只有兩隻牛眼如燈籠般醒目,冷電似的厲芒正森森地凝視著我,彷彿要隨時噬人般駭人、兇芒畢。
我倒一口冷氣,退下一步縮回了房裡。
那大漢冷冷地盯了我片刻,倒也沒有什麼過的舉動,只是輕哼了一聲掉頭去了,淡淡的燈光下,我看到大漢的背後叉著兩柄巨大的板斧,斧刃在夜裡閃爍著森森的冷焰,似有濃烈的殺氣撲面而來。
我悚然一驚,趕緊縮回房裡,受這一嚇,心裡那點尋幽探勝的好奇之念早已經不翼而飛,只想天早些放明,好尋路下山,遠離這是非之地!剛剛那黑大漢一看便是亡命之徒,這飛馬山莊的主人收留這等亡命之徒,定然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募然間我生生吃了一驚,莫不是我進了賊窩,跑到山大王的山莊來投宿來了?
想想剛剛看到的山莊氣勢,還有前院大庭那被踐踏得痕跡累累的青石地面,真是越想越像,越想越怕,哪裡還睡得著?
倒是隔壁很便傳來如雷般的呼嚕聲,定是剛剛拐進隔壁房間的黑大漢已經睡如死。
如此好不容易等到夜半時分,陡聽一聲鑼響,外面便起了連綿不盡的吵雜聲,腳步聲、呼喊聲、器物的碰撞聲,還夾雜著鐵器撞擊的冰冷聲音,織成一片令人膽戰心驚的響曲,很明顯,定是老蒼頭所說的,山莊的小姐又要上山行獵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聽一聲鼓響,所有的聲響便嘎然而止,就像是用刀將這聲音硬生生切斷了一般,讓人難受得想俯下身去嘔吐。
然後又是連綿倏長的號子聲響起,外面再度響起腳步聲,不過此次卻是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彷彿千百人踩著同一節奏列隊開進時發出的聲響,我心裡泛起一絲驚異,難道在古代,亦有如此嚴格整齊的隊列要求?而且,不是在馳騁沙場的軍隊裡,居然是區區山莊的家丁而已。
再接下來,發生的聲響越發令我吃驚莫名。
只聽一聲鑼響,外面驟然響起了驚天動地的喊殺喊打聲,慘叫聲、吶喊聲還有兵器撞擊所發出的輕脆聲音,我甚至還聽到了利刃切入骨時發出的沉悶聲!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有人在亡命廝殺不成?
這可是太平盛世的宋徵宗政和年間啊,哪來如此規模的強盜!?
突然間,我的腦海裡浮起了水泊梁山還有方臘起義,難道說,這裡的山大王是水泊梁山的分支?可武松都還是剛剛才在景陽崗打死了猛虎,離殺嫂殺西門慶還有好長一段時呢,這水泊梁山也沒那麼早成氣候罷?
一想起武松殺西門慶,我心裡就煩躁得想哭,媽的,武松殺誰不好殺為什麼偏偏要殺西門慶呢!?殺西門慶現在可不就是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