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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偏生出鬼尖銳的獠牙,“我是個很好的人,眼見一家人被拆散實在是太可憐了。”他的聲音空靈,帶有慈悲之意,“告訴我你們家在哪裡吧。”夫太郎說了一連串話,他的記憶十分模糊,又或者當時本就處於痛苦中,神很不穩定,只記得過了半晌童磨回來說:“真是個可憐的人。”他在說誰,在說祈願的夫太郎還是誰?
“他已經死了。”童磨落下一滴眼淚,“被報復武士的下屬殺死了。”
“他們放了一把火,將他燒成了黑炭。”這是夫太郎全部的回憶。
他在安撫墮姬的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想,在轉化為鬼之後,童磨先生似乎提到過第三個家人的事。
“真是可憐啊,夫太郎。”他說,“如果我再早一步過去,上弦人數說不定就會提升了,你和小梅是如此有天賦,你們家的人……”
“很抱歉,童磨先生。”他對童磨保持尊重,即便對方真的很惹人厭煩,“我不記得了,”他平靜而禮貌地說,“我們家從來只有我和妹妹兩人,哪裡有第三個。”童磨又哭了,他真是隨時隨地都能落眼淚,又隨時隨地都會做悲天憫人的模樣:“啊,我明白了,你已經不記得他了,真可憐啊夫太郎。”
“說起來,人在變成鬼之後,很多都無法保持人世間的記憶,包括我最親密的好友猗窩座,這算是缺陷嗎?還是說逃避自己的過去,實在是太可憐了,就因為猗窩座無法面對自己,才會被我超……”童磨的腦袋被剛趕來的猗窩座捏碎了,血沫承受不住壓強向四周散去,卻少了頭顱的他終於合上喋喋不休的嘴。
夫太郎鬆了口氣。
之後童磨就跟喪失興趣似的,不大提當年的事,夫太郎也逐漸淡忘了。
“我要吃掉那個女人,哥哥!”墮姬恢復了以往的神開始叫喚,成功把夫太郎從過去的回憶中拽出來。
“可惡,要不是她講那麼恐怖的事,我至於回想起死前的畫面嗎?”她打心眼裡喜歡著現在美麗強大的自己,在墮姬眼中,人類都是弱小的、被鄙夷的爬蟲,她拒絕承認自己曾是爬蟲中的一員。
“我已經抓住她了。”夫太郎說,“阿希是吧,她在你的帶裡,想什麼時候吃都行。”他比誰都瞭解自己的妹妹,知道她會無理由地遷怒,知道她會吃掉一切讓自己不愉快的人,知道她的惡毒,知道她的蠢。
“對了,太宰在哪裡?”她終於想起來了,“我是被他帶回來的對吧。”伴隨夫太郎地點頭,她得意道:“那傢伙,多少還有點像個男人,他現在在哪裡?看見我昏倒難道不應該守在邊上嗎?”
“他看你恢復差不多後就出去了,可能是去喝酒,可能是去吃東西,可能是去找女人。”說完這句話後夫太郎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果然下一秒,震天的尖叫聲在耳邊迴盪。
“那個傢伙,混蛋、渣滓、負心漢,我一定要吃了他!”
…
…
太宰去新造屋買了套畫具。
新造屋,顧名思義,就是訓練新造的地方,在這裡授課的多為退役花魁。
新造是花魁的預備役,除卻墮姬那樣的,其餘人往往需要掌握更多才藝,譬如跳舞、譬如詩,畫作也是門高雅的藝術,更有花魁不以此為賣點,只是將其作為業餘愛好,總之,在新造屋能夠買到上等的畫具,甚至還有國外舶來的新顏料。
本本土顏料並不是很多,葛飾北齋就很愛德國的“普魯士藍”,他一生的巔峰之作《富嶽三十六景》中處處可見此顏料的痕跡。
太宰答應給小梅畫一幅工筆畫,他不想只用黑白二,美人需要更多彩來裝點。
光是她做花魁裝扮時,眼角的一抹緋紅,就足以讓太宰想了好幾種描摹方案。
“!”他被撞了一下,打散了先前的的想法,只到太宰膛高的少年齜牙咧嘴說,“對不起,撞到你了,先生。”他裝模作樣地低頭道歉,背得不直,做鞠躬態時醜陋又滑稽,鞠躬後他就準備溜走。
太宰不像是會斤斤計較的人,他長了張溫文爾雅又俊秀的臉,光看他的模樣就知道此人受到了高等教育,還有點兒漫主義。
石次郎正欣喜於自己的好運氣,又遇見了這冤大頭,哪想到他沒跑掉。
“又見面了,小先生。”他說,“我猜你能把皮夾還給我?我答應過小梅,要替她畫一幅畫,新造屋的女孩子們不太吃賒賬那一套。”石次郎都沒看清楚他怎麼出手,當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只連了層皮的手腕已經被圈住了,他眼神一暗,左手出常帶在身邊打磨許久的匕首,往下刺。
“!”痠麻順手腕向上,太宰的動作輕盈且靈巧,差點讓他握不住匕首,說是差點兒,是因為石次郎及時調整了身體平衡,他從小混跡街頭,是野路子出生,可或許是天賦釋然,他很擅長打架,哪怕是受過劍道訓練的成年人也挨不過他。
[不行,跟他鬥下去沒好處。]石次郎想,[他本不像看上去一樣柔弱,可惡,上次難道是故意讓我的手的嗎?]他隨即打消了念頭,[開什麼玩笑,誰會主動把錢送給別人。][總之,和他硬碰硬槓下去不是好事。]想完之後,石次郎就扔下才摸到的荷包,是女人用的荷包,上面還有緻的花繡,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