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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明,是自己心中的慾望。造極的慾望像是餓了半月的人,手裡新得的幹饅頭,這慾望裡帶著剌嘴,能噎死人,卻叫人狂悖地沾血吃下它!
次,方達曦起了個早,摟著電影皇后去聚昌號買了顆拇指大的塔菲寶石,賠償昨晚的理虧。
可見男人給女人花錢買珠寶,終究為的是討自己安心、開心。
末了,方達曦與電影皇后約了晚間的飯,便就預備去會新秘書長。
慶安寺的大殿蒲團上盛著滬城的新秘書長李鴻安,他身上披著百衲衣,可想見往常是個做了功德的人。
李鴻安他長的也是很有些佛緣,就是嘴巴太小,像是兼毫沒沾墨水就輕輕勾上臉皮的。大略是造物主做畫工時,閒來無事摳腳板,也想看黑豆大的嘴,要怎麼將飯吃進嘴裡去。
方達曦也打聽了,據說李鴻安的家族曾也很有些長久名望,他的父親是塊白的豆腐,好看好吃,就是素愛倒地與稀碎,做不了工程;母親是塊金剛鑽,晶亮、堅毅、善長攻堅與鋦補,是個能掛帥的。
小李鴻安在一塊豆腐與一塊金剛鑽活了十幾年,本該成個稀泥或是麵糊,只是父親不曉得為什麼突然丟了祖上豐碑,沒了下落。母親呢,因沒有軟度,自曉得丈夫丟了,就硬從樓上往下栽,跟著丈夫的下落碎亡了。
沒了爹媽的小少爺就是廢物,成了落水的狗,誰都有義務跟過去扔去幾塊磚頭。因此,李鴻安的少年是大不如意的。他常去當鋪,以至身上總有樟腦味;他常餓肚子,以至偶得一顆糖豆進小嘴裡,他也不敢咬碎,只能拿舌頭頂在顎上,等糖豆自己慢慢化,以免化得太快;以至平京的遠房不願收留一張討飯嘴,他也不懂什麼叫暗示與鬥心眼,他還是要強留在平京。直到被遠房指著臉面罵,他再無法裝耳聾眼瞎,便就出了家,做了和尚討生活。
那年,平京鬧了地震,塌了平京的一家婦幼院,李鴻安將產婦全接進了廟,還給統統補了。廟中見了血光與葷腥,卻也降下三十六個男女小羅漢。
這都是李鴻安的攀天大功勞,他衣著產婦們拿三十六塊襁褓縫的百衲衣,成了活佛與菩薩,還順便娶了個吃齋的護士,藉機還了俗。
只是,活佛誰不想請進自家門呢,滬城政室廳的前秘書長吳海鷹的千金也瞧上了李鴻安,千里奔襲至平京,鬧了幾場,將李鴻安的菩薩心腸涮了鍋,徑直將他倒進了自家門。
一朝成了“駙馬”的李鴻安很有些脾,哪肯輕易開口唱四郎探母呢,但這就叫他新岳父吳海鷹刮目相看了。以至不過幾年的光景,滬城政室廳秘書長一職,到了李鴻安與他的岳丈這裡,竟成了個異姓世襲。
因此,李鴻安在滬城得了個民間碎嘴封的、頗上不了檯面的號:“馬上得天下秘書長”——關了方達曦幾處工廠的滬城新秘書長,正是李鴻安!
方達曦來時,李鴻安正同慶安寺住持立在廂房外曬佛經,還因慶安寺中滿是燒香人,不願與方達曦多聊廟堂事。
方達曦因此瞧了眼宋戈。
宋戈借了住持的木魚,出了廂房,將外邊燒香人的心,敲得被喉管子拎了起來。
宋戈:“申幫方爺來燒香,慶安寺今個不進客了,各位都回家去吧,明個再來!明個的進香錢,各位都來申幫算領。”而傾,慶安寺裡便就沒半還燃著的香了。
李鴻安因此搖了搖頭,進了廂房給方達曦斟了茶後,又去低頭曬佛經。
李鴻安:“方先生都是滬城政室廳的議員了,不怕江湖風氣吹跑了新得的高帽?”方達曦:“嗨,怕什麼呢,風都不颳了,咱們到哪兒□□命氣去?再說了,滬城政室廳裡的窗戶簾,不也被風颳得稀爛?王朗能被諸葛亮罵死,只因他是臉面薄。我不是,我是來三顧茅廬的。”李鴻安:“方先生為的是自己的那幾間工廠吧?”方達曦也給李鴻安斟了茶。
方達曦:“還真不是,幾處買賣,就是給了秘書長又怎樣?秘書長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也能送來秘書長眼跟前!”李鴻安:“哦?”方達曦:“一池水的事!”李鴻安:“哈。可我要是隻想把天上的太陽下來呢?”方達曦:“哦?”李鴻安:“方先生顧我有三,還想送大禮,一定是有頂心急的事吧?”方達曦:“說心急,還不若說是心誠,要不是秘書長時間緊,我真想與先生把酒青梅,好好做個隆中對。”李鴻安:“方先生要做劉備?可他敗給了曹魏。”方達曦:“曹魏後頭,不也出了司馬昭?”李鴻安舉了茶杯,跟方達曦手上的碰了碰。
李鴻安:“敬,方先生,手眼通天。”方達曦:“敬,李秘書長,位高權重。”大選在即,方達曦要給心中的志向鋪基石,他就離不開李鴻安的幫助。
次,方達曦與李鴻安在慶安寺談笑曬佛經的相片,便被登上了滬城報。眾人因此都道,這是申幫的方達曦、新任的議員與秘書長李鴻安擺明了要聯手割袍那位意連任的,滬城老市長董慈了。
可才沒幾,這事就出現了另一番轉機。
那天電影皇后的戒指丟了顆碎鑽,方達曦陪著去了聚昌號。
方達曦坐在閣間的絲絨椅上翻了幾頁報紙,就聽著店裡像是又來了個頂大的主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