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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裡的鐵鏈追上來,跟在他後面,殷切道:“怎麼就要走了?不好玩嗎……”

“沒意思。”北山蘅撇下一句,徑直走到井口飛身躍出,將他遠遠甩在後面。

回到自己所住的禪房,用過淨空送來的素齋,北山蘅將門上,拉好簾子打算運功調息。在榻上坐了一會兒,卻總覺得自己靜不下心來,又推開被子鑽進去,閉上眼睛打算小憩片刻。

也不知躺了多久,月光漸漸地爬上天邊。

北山蘅怔怔地盯著榻前那一縷光,總覺得心中像被一塊巨石壓著,堵得慌。

重九血模糊的身軀在他面前揮之不去,明明他也曾做過同樣的事,甚至一度想把這個孩子碎屍萬段。但是今天卻不知怎麼,就是覺得格外心煩。

北山蘅在上翻來覆去,輾轉良久,終是沒辦法入眠。

他掀開被子,披上衣服,輕輕地拉開了房門。

山寺一片沉寂,樹影婆娑,寶相莊嚴,彷彿是這世間唯一的淨土,然而這淨土之下,埋藏的卻是最貪婪惡毒的慾望。

北山蘅又一次走進了密室。

密室中冷寂無風,少年的呼微弱而清晰,金的牆壁給他蒙上一層光澤,遙遙望去宛若神祗。

北山蘅凝眸望了許久,輕聲道:“重九?”少年眉頭緊鎖,雙目微闔,彷彿未曾聽見一般。

北山蘅連著喚了兩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不由得蹙起眉。他嘗試著向前邁步,並未受到任何阻攔,於是膽子大了些,緩緩朝著密室中心走去。

就在靠近重九身前一尺時,一股醇正的真氣驟然撲面湧來,彷彿是憑空築起的一道高牆。

北山蘅嘗試用內功去化解,但是他自身傷重未愈,兼之內力紊亂,那真氣來得格外霸道,本沒法將其化去。反而隨著他調轉真氣,竟隱隱往他體內鑽去。

北山蘅悚然一驚,慌忙撤了功力,後退半步穩住身形。

等他抬起頭一看,重九彷彿也被身側這兩股真氣較勁所驚動,不知何時竟微微抬起了頭,雙眼半睜半合。

北山蘅張了張嘴,想罵人,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還行嗎?”重九費力地睜開眼睛,透過一片血汙看他,似乎在極力確定來人的身份。看了許久,才突然明白過來一般,眸子頓時瞪得老大。

“師、師尊……你來了。”少年艱難地開口,聲音裡帶著血沫子。

北山蘅輕聲嘆氣,點了點頭。

重九抬起胳膊,似乎想去抓他的衣角,剛一動就牽扯到身上鐵鏈,早已潰爛的傷口頓時湧出血水來。鏈子牽制著他的行動,他只能活動了一下蜷曲的手指,在空中虛抓一把。

北山蘅看到了他的動作,遲疑片刻,伸出手去,忍著真氣帶來的不適,穿透了那層屏障。

重九瞥了一眼自己的指尖,垂下眼簾,“髒……”北山蘅恍若未聞,輕輕握住他的手。

少年的手指枯瘦而嶙峋,傷口/錯縱橫,帶著早已乾涸的血跡,像從地獄中伸出的龍爪。而男人的手修長瑩白,玉雕一般,指節泛著微微的紅潤,宛如從雲間墜落的謫仙。

北山蘅將他四指攥進掌心,用食指在他手背上輕輕摩挲,帶了些安撫的意味。

重九垂下眼簾,濃密狹長的睫羽顫抖著,昭示著他內心的波瀾。

“別怕。”北山蘅聲音輕得像一片羽,但卻帶著高山一般的厚重,讓人不由自主地願意去相信。

重九點了點頭,眼淚吧嗒吧嗒地掉在衣襟上。

北山蘅很想幫他擦,但是一隻手腕上傳來陣陣劇痛,結界上散發出來的真氣正瘋狂湧向他體內。外來的壓迫與月神靈脈互相撕扯,幾乎要在他身體裡爆炸開。

北山蘅不得不將手出來。

重九渾身滾燙,在一片熱中好不容易發現了一絲清涼,連忙反手去抓,想要挽留那短暫的溫度。

但是北山蘅動作很快,他連一片衣角都沒抓住。

“師尊……”重九突然心慌起來,掙扎著要擺脫鐵鏈束縛,口中呢喃道:“師尊……別走。”北山蘅蹙起眉望著他,有些茫然,有些無措。

“別走,他、他們……”重九斷斷續續地說道:“他們要害……害您,群、群英會。”少年的聲音微弱殘破,宛若風中之燭,轉瞬將息。

北山蘅的心軟成了一灘水。

他覺得很羞愧。

月神教以神之子自居,以清高冷傲之貌立於世人面前,自己卻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甘用他人鮮血換自己心安。

而那個帶著一身髒汙的少年,明明像從酆都爬出的厲鬼,卻懷揣著一顆比任何人都要乾淨澄澈的心,歷經萬難亦不迴轉。

自己還真是不配為人師。

沉默良久,北山蘅抬起頭,復又將手伸進去,捧住了少年的側臉。

重九漆黑的眸子裡漾出一絲光。

“別怕,我會帶你走。”北山蘅輕聲說著,玉白的指尖擦過少年的面頰,將未乾的淚跡輕輕拭去。

重九勉力勾了一下,輕輕偏過頭,將半張臉沉入他掌中。

第16章群英會四月初四,陽方暖,桃始華,倉庚鳴。

光爬上了浩渺無垠的瀛海,楞嚴山頂古樹蒼鬱,人聲如沸。來自六合八荒的江湖人士齊聚一堂,三三兩兩圍在一起,喝著茶,天南地北地閒聊。

北山蘅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