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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請回罷。”她似乎與兩個弟子爭執了好一會,片刻之後,調轉方向回去同我爹吵嘴去了。

我想我爹定然不會同她解釋一二。

這可咋說,夫人,我懷疑咱倆的兒子是斷袖,還和隔壁魔教的頭兒好上了,你看看可怎麼辦吧。

我娘準得當場暈過去。

除了我娘,謝陵也先後來了好幾趟。

光聽著他在庭院外頭嚷嚷,聲音忽高忽低,就是不見守衛鬆口。

他必然是去求情,然後教我爹罵了個狗血淋頭。

小師弟罰跪宗祠並不稀奇,稀奇的是我爹這回單獨將我留下問話,又對我犯下的錯處緘口不言。

神神秘秘的。

半晚上的工夫,小小庭院來來去去無數撥人,我忽然產生了一種怪異的錯覺。自己宛如皇城街上關在金籠子裡頭巡遊的奇珍異獸,路過皆是來看熱鬧的老百姓。

金籠裡的我在做什麼。

當然是在暗罵江御風!

我爹碰也不碰那簪子一下,反倒收去了我的松子糖!

忙著趕路,我一裡就吃了半包松子糖。

和半個餅子。

嗚嗚嗚。

這回連糖都沒得吃了。

169.

夜漸漸深了,睏意不受控制地湧來。

合理猜測,江御風準是存心教我挨罰的。

真是陰魂不散,一見著他就沒好事。

即便將上輩子的他與現世的江御風區分開來,他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煞星。

專門克我。

還欺辱我!

我伏在地上發怔,一旦思索起兩世的差別,腦袋就同謝陵一般成了漿糊。

他好歹還善於言辭,只是懶得作戲。

我卻是實打實的笨了。

170.

說曹到。

門環輕輕振動,我警惕地起身回看,大搖大擺走進來的可不是謝陵嗎。

我復又跪好,耷拉著眼皮問他:“你怎麼溜進來的?不怕我爹訓你嗎。”

“你還有心思管這個,莫慌,反正沒叫旁人發現。”謝陵三步作兩步到我身前,屈身道:“我見師父氣得不輕,師孃去問也叫他回絕了,到底怎麼回事,咱們不是剛回來嗎?”我無從回答,只得乾巴巴地眨了眨眼睛,又低下了頭。

那簪子仍握在我掌心裡,謝陵目光如炬,霎時間冷了臉,遂抓起那簪子,臉微變:“這是那魔頭的東西?”其實我有個疑問。

為啥你們都對簪子是江御風的物件心知肚明,唯獨我一人懵懵懂懂?

謝陵指間用力,仿似要將那簪子捏成齏粉,指節發白,冷哼道:“我便知他不懷好意,原是存著離間你與師父的念頭。”他隨手將簪子擲下,手掌探進衣兜,將芙蓉糕送到我嘴邊,又變出小小的銀壺,想是有備而來。

“喝口水潤潤喉嚨,”他緊蹙眉頭,寬我道,“沒事,阿雪,我回頭去同師父解釋,他不會聽不進去的。”我咬了口芙蓉糕,嗓子眼甜甜膩膩,在黑暗裡衝他搖了搖頭。

※※※※※※※※※※※※※※※※※※※※週五入v雙更,謝謝大噶支持w第29章寶相經(三)171.

活了四十餘年的人,我爹也不是傻子。

只是人非草木,事情落到他的親生子頭上來了,怒極攻心罷了。

想也知曉,我怎麼會心悅於江御風那種人。

待他回過神來,語重心長訓斥我一頓也就無事了。

四四方方的油紙包叫我疊成了一朵花兒,我笑笑,放進謝陵手心裡:“送你啦。”謝陵無奈收下紙花,抬手撫上我的膝頭,輕輕:“阿雪,別這麼實心眼兒,若是跪痛了膝蓋,難受的還是你自己。”唉呀,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馬車裡顛來倒去大半,我的骨頭都要跌散架了,雙腳沾地不足兩刻鐘,又跪到了現在。

我在心中自我安,劍宗的先輩們飛昇後都成了天上的神仙,皆是菩薩心腸,定然能寬恕我小小的懶散。

“師兄,我好睏啊。”我著膝蓋向謝陵抱怨,心道只要他再勸一句,我就順著這個臺階起身活動活動筋骨。

往常他最為了解我,今卻遲遲不給我這個臺階。暗中也瞧不見他的神,我正琢磨著說些什麼,謝陵遲緩開口道:“地上又涼又硬,你若是躺上半夜,準得痠背痛。”我:“?”你怎麼也變成榆木腦袋了!

謝陵忽地又伸出手,一點點將我肩頭扳過來,小心翼翼地抱住我:“阿雪,你湊合一下,就這麼先歇一會吧。”我:“……”這、這似乎哪裡有些奇怪。

雖說我倆向來不避諱親密之舉,同共枕也是常有之事,不過是一個擁抱,我卻覺出了一絲尷尬的氣息。

這是為何。

我想了又想。

我當然不反謝陵此人,也不厭惡同他的接觸。

有結果了!

肯定是近些子江御風的觸碰叫我渾身不適,以至於不習慣同旁人肢體接觸了。

若是突然推開謝陵,以他的子必定會傷心。

沒辦法了,我在謝陵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目道:“……好哦,我就歇半個時辰,陵哥,你記得叫醒我。”172.

謝陵這個大騙子。

醒是醒過來了,不過已是次辰時。

而且是醒在了我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