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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關係,”江御風執起手指放到邊親了一下,“常小公子是世上頂頂心軟之人。”
“……”我嘟囔了一句:“胡說八道。”江御風從背後環住我,柔軟的字句灌入耳中:“如果我貪心,則註定竹籃打水。我和他們不一樣,我只要那麼一丁點兒,你不會不給我……對嗎?”我這種蠢人最怕同江御風這樣的聰明人打道,多說多錯,我索不反駁也不承認。
江御風也不強迫我開口,夜風拂過溪水,我仰起頭看天上的月亮,漸漸睡了過去。
118.
那之後,江御風口稱不願與謝陵再生齟齬,在翠逢山小住幾便又下了山。
我曉得他是隨口尋了個由頭,實則是去了京城。
朝廷動盪近在咫尺,他在楚家諸人中間周旋了好幾年,必定是要親眼見證他扶持的那位楚家人登上皇位的。
近見著三師兄的機會並不多,倒不是誰刻意避開誰,而是為著一個相當可愛的緣由。
我每回去找三師兄,他都在不知疲倦地練劍,太素從不離手,人更是一有空閒就鑽進藏書閣。
今終於教我在藏書閣裡將他逮了個正著,問半天他才鬆了口,難以啟齒道:“……我如今技藝不,怕是保護不了小師弟。”
“你這般聰明還百倍用功,叫旁人怎麼活?”三師兄擱下手中枯燥難懂的古籍,抬袖擦去我前額的汗滴,似是下定決心承諾道:“小初,待我多學些劍法,便去同師父坦白。”我一聽就笑,彎起眼睛道:“我爹早就知道啦!”他出了茫茫然的神情。
我說:“他不管這個的,你莫要太著自己。”三師兄陷入沉默,憂心忡忡道:“師父他……不怨我嗎?”怨啥?
常宗主活了大半輩子,甚麼大風大沒見識過,更何況歷經過生死,即便現在是我要同一只兔子成親,他也未必會眨眨眼皮。
不是兔子不兔子的問題。
情況是三隻兔子正排排坐在我面前。
我撓了撓髮鬢,苦惱地仰起臉道:“師兄,你親我一下罷。”這不是甚麼為難人的要求,饒是如此,依然教他紅了臉頰。三師兄行事謹慎,打定主意後回身去關攏窗板,再轉過來時卻被我壓在了亂糟糟的案几邊。
他的臉愈發紅,襯得五官格外出塵,不自然地同我對上了眼。
我沒大沒小地捏了捏他的鼻尖,發狠道:“李雁行,你怎麼這般循規蹈矩?我對你做了那樣不可饒恕之事,也沒見你發一回火,倘若是我,必定不會如此輕易就寬恕了,怎麼的也得讓人吃些苦頭。”一雙胳膊悄悄環上了我的後,我見他面上稍有笑意,先前好不容易攢起來的氣焰盡數消弭,軟骨頭一般靠了上去。
他吻過我的眉心,再到臉頰,微涼的貼上畔時輕輕道:“……我捨不得。”經年累月的書卷散發出淡淡的墨味,齒相接時的呢喃聲微不可聞,幾番掙扎才做出的決定險些功虧一簣。
我重重回抱住他,收拾完案几上散亂的書冊後隨**代:“師兄,我先回去了,你晚些時候記著來我房裡一趟。”119.
我鄭重地在桌上留書三封。
分別是給我爹孃、李雁行與謝陵的。
措辭略有不同,內容大同小異,歸結為四個字即可概括——我跑路了。
120.
跑路這件事在我心裡已經謀劃了好些時,甚至偷摸在馬廄邊上觀察了數,尋了一匹脾最為溫和的馬兒,收拾好行李銀兩,混入下山採買的師兄弟中,於傍晚順利離開了翠逢山。
盤纏有了,馬匹有了,保命的功夫也有了,是時候該達成我跡天涯的宏願了!
開玩笑的。
從翠逢山到京城途經的州縣皆設有驛站,其中蒼州是驚刀門所在地,賀州盤踞著龍虎莊與懸劍派,我若是從這條道走,不出三謝陵就要快馬加鞭將我逮回去。
當然我也未必打不過他。
只是動手必得傷情分,犯不著如此。
我為何要去京城?
俗話怎麼說的來著,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量江御風也想不到,我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游走。
待到他將要發現之際,再逃之夭夭也為時不晚。
121.
單槍匹馬行路到底要方便些,抵達京城恰好是第十清晨。
京郊荒草萋萋,我低頭往坍塌的石塊上踹了一腳。
江御風——或者說江淵,在我面前再溫柔敦厚,也難改他睚眥必報的子。寧千重或許就埋在這堆奇形怪狀的碎石底下,我沒有替前世仇人斂屍的愛好,掃了一眼便調轉方向,繼續往城中去。
街上熱鬧依舊,我蹲在許府對街的巷尾,有一搭沒一搭地同小乞丐嘮嗑。
我問:“近可有瞧見許家幾位公子進出?”小乞丐瞥了我一眼,偏過臉裝高深莫測。
我從懷中摸了一包糖,先拆開吃了一顆再遞給他。
小乞丐接過油紙包,小心翼翼放進破爛的衣袖裡,這才抬起頭看我,“許二爺前夜裡偷摸抬了個小妾進府裡,是醉青山裡的人。”我嘎嘣咬碎嘴裡的糖,含含糊糊問他:“醉青山是啥?”小乞丐向我投來鄙夷的目光:“你連醉青山都沒聽過?不是京城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