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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望著他，“江大哥，那你呢？”此言一出，江御風微笑的神情凝滯一瞬迅即消散，沉下臉厲道:“寶兒，是誰同你說這些話的？”他恐怕已經在心裡將謝陵剮了十來刀。

我搖搖頭，低聲說:“江大哥，你過來一點。”事情難得跳脫出江御風的控制，他只得見機行事，依言湊了過來。

我飛速往他角碰了碰，篤定道:“你想要這個。”欣賞江御風愣怔的神情是一件極為愉悅的好事，我撐著下巴歪頭看他，又將方才的舉動重複了一遍:“是我猜錯了嗎？”江御風沉默良久，手掌輕輕覆在我左頰上，凝視著我問道:“你知道你方才在做甚麼嗎？”我點點頭。

或許這便是年紀稍長之人的沉穩之處，江御風並未火急火燎地做些什麼，而是低低地問我:“寶兒，你能不能主動抱一下我？”我不明白他在打什麼主意，不過這有何難？我大大方方地伸手去摟他的脖子，江御風順勢與我顛倒了位置，摟著讓我坐在了他懷裡。

他低頭擒著我的腳踝，喃喃道:“……是熱的。”難言的情緒在心中升起，江御風不知我心中想到了甚麼，只是安分地抱著我，最出格的舉動僅僅是摸了摸我的臉。

“雪初，和我說說話罷……說什麼都可以。”我閉了閉眼。

我曉得他想到甚麼了。

那在劍宗的廂房裡，我就是以這樣的姿勢死在了江御風懷裡。

“常雪初，你記好了，託我辦事，便是你欠了我的。”

…

…我記著呢。

我平靜地偏過頭吻了吻江御風瘦削的臉頰，抱得更緊了些，低聲道:“江教主，你有一件事還沒來及告訴我。”

“何事？”許是聽多了旁人這般喚他，江御風一時間並未察覺不對，須臾後摟著我的手臂僵了僵，勉強勾起笑意問道:“乖寶，你方才喚我什麼？”太膩歪了。我撇撇嘴，認真糾正他:“我還是習慣聽你用那種不正經的語氣喊小矮子，乖寶之……還是不了吧。你說呢，江教主？”前世風生水起的枯木教早已不復存在，何談教主一職。我能這般喚他的緣由只有一個，江御風是聰明人，他心知肚明。

環在腳腕上的手掌一寸一寸收緊，江御風咬緊牙關一言不發，我不滿地蹬了蹬腿，“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以前總是江大教主百般戲於我，礙於各種緣由，我只能照單全收，而今竟也有扭轉乾坤的一。

我學著他那時肆意的姿態，伸手拍了拍他的臉，“江御風，你是不是喜歡我啊？”※※※※※※※※※※※※※※※※※※※※江哥:我人傻了。

第71章團圓（九）115.

江御風反應過來，低頭封住我的口，如同在京郊枯木教分舵那回，手指探進衣襬，印著繭子的溫熱大掌緊緊箍著腹。

細細密密的啄吻過後，江御風貼著我呢喃道:“……怕嗎？”我笑了一下，豎起食指擋在嘴邊，“不怕，但是不可以。”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江御風頓了頓，果真乖乖拿出了手，咬著耳朵試探我的分寸:“那怎樣是可以？”

“……喜歡，就是領悟得有些晚了，這樣可不可以？”他生得英俊，卻比旁人看著兇些，我抬手摸摸他細長入鬢的眉，嘆了口氣，“你知不知道，你和我這樣的，放在話本里都要讓旁人嚇一跳的。”國恨不比家仇貴重多少，同樣沉沉橫在江御風與我中間。

可江御風告訴我，那在屋頂上的對話字字為真，簡而言之，縱使沒有我，他也不打算做甚麼傷及命的事。

小一生執著的是始終不曾得師祖青眼，原是他固執在先，又戕害無數江湖中人。我修過無情訣，自然知曉祖師爺留下的功法大多難成，若不加以改進，決計會反噬自身，無情訣如此，小偷去的功法更是如此。

我爹一劍穿，在某種意義上是給了他一個痛快。

江御風為人子，沒有不去劍宗報仇的理兒。

下戰帖一事在所難免，然而不論勝負如何，父輩留下的恩怨也就到此而止了。

我認真評價:“你是個心寬廣之人。”江御風垂眼，低笑道:“你若是心有歉疚，不妨分一點兒心思放在我身上。”我:“……”116.

我默默放下晾乾的褲管，尋隙從他懷中起身。

債已經欠下了，這債主竟還是個放高利貸的，如此利滾利，我怕我脫了一層皮也還不完。

江御風拉住我的手，言語中是明晃晃的引誘:“那時你心中視我為生身仇人，也不懂得拒絕我的孟之舉，如今你我嫌隙盡解，還需擔憂甚麼呢？”我:“……”小不忍則亂大謀，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懂嗎？

江御風頗會看我眼，見我有鬆動之疑，便立刻又抱住了我，試探著將舌貼過來，沉著喉音道:“乖寶，讓我親親你好不好？”

…

…他孃的。

真是怕了你了！

我半闔上眼，惡狠狠咬上江御風的嘴。

117.

沉沉夜中，江御風把玩著我的手指，裝作不經意問道:“江御風和江淵，你更喜歡哪一個呢？”我打了個哈欠，道:“萬一我兩個都不喜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