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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已推舉新後人選!”穆昀祈沉了下,心知他是有所猜,便道:“朕忖來,或是邵忱業心意生變,畢竟當下兩派相爭,鹿死誰手難言,遂不如保定淨妃,勝算倒還大些。”老者眯目:“陛下推斷在理,只臣以為邵忱業並無那等遠見,提出此議者當另有其人。”穆昀祈心頭一震,面倒未動:“卿放心,朕尚未慵鈍至那境,以致由人拿捏。”顯是不在此題上多做停留,便話鋒一轉:“朕今召卿來,是另有一事相商。卿以為,丁知白其人如何?”
“樞密使丁知白麼?”老者忖了忖,“此人是邵忱允的門生,又曾與邵景珩在西北共事,與邵家可謂親近,只屏除此些不言,其人著實德才兼備,文武兼能。”頓了頓,徑直道出心中所猜:“陛下是起意籠納之?”穆昀祈坦率:“既是賢才,便當盡其用。”
“陛下忽起此意,必有原因罷?”老者一雙老眸轉了轉。
穆昀祈頷首:“朕聽聞丁知白與邵忱業共事,因情政見不合,長起爭執,且丁知白從不參與邵黨之謀,至於外間將其視為邵黨中堅,不過是見勢當然,人云亦云罷了。況且如今邵、丁兩家婚約已除,遂朕忖來,或可一試。只不過,”投去的目光透幾絲不定:“丁知白與張仲越不同,其人既高風亮節,坦蕩無藏,則一味施恩恐無益,遂不如,尋由一試其人於邵黨營私的態度。”口氣顯是求問。
老者不置可否,卻問:“陛下以何事試探之?”穆昀祈未假多思:“近時朕得皇城司回稟,邵忱業權受賄、舞弊營私,丁知白身為一院之首,對此是否有耳聞,且如何看待,朕聽一聽其人所見,也在情理中罷?”老者含笑拱手:“此著實順理成章,臣便靜候陛下佳音!”一言才罷,便聞黃門來稟,道嘉王求見。
“說到嘉王,”黃門才去,老者便蹙眉:“臣聞其自從外居,出行隨意,一月數回往來寺院等處,身側只帶區區幾侍衛,中途有時擅自停留,甚下馬遊於鬧市!其人屢屢破矩,陛下卻不聞不問,如此下去,若無事,則陛下尚須擔個“放任縱容’之名,萬一出何意外,則難免教一干有心者指作’不容手足’啊!”此言並非不在理。穆昀祈扶額一苦笑:“朕知道了,一陣會告誡之收斂行徑。”第四十六章天已暗。郭偕走出衙司大門時,一念上心,想來若歸途繞去桃雲齋一趟也不礙事,家中風寒未愈之人病症才緩和,這兩尚不得多食葷腥,看其清粥小菜吃到眼泛水光,郭偕倒也不忍,遂想帶些他平所喜且淡素的糕點回去,即便淺嘗幾口,也算是番安。主意既定,便上馬向桃雲齋行去。
才走到街角,眼前忽而一條人影躥出,向前一抱拳:“將軍,嘉王有請!”
“嘉王……”郭偕定睛瞧去,見那人面目倒是稔——是嘉王的隨身侍衛不錯。
嘉王見自己卻何時須這般避人了?郭偕心下納悶,一時倒有幾分遲疑,然再忖來,嘉王府一干侍衛皆是自己親自選出,況且前事未平,那幹陰謀者自知他戒心正甚,又豈敢於鬧市輕舉妄動?這一想,便也放下顧慮隨他去了。
前行不到百丈,便見前方一人騎在馬上向此張望,正是嘉王!郭偕心頭一輕,策馬去,不想倏然卻教面來的另一張稔臉面引去目光。
那人約五十上下,白麵長鬚,看去倒還健碩。
目光相遇,郭偕出於禮數,上拱手稱了聲“表舅”,那人卻冷漠,道句“不敢當!”拂袖而去。
“郭兄與那人相識?”嘉王已策馬前,自將方才一幕看在眼中,替他不平:“然其人好生無禮!”郭偕訕然:“那是我一遠房表舅,姓周名奇,近時方由鄧州通判任上遷入臺院,早年因事與大人生了罅隙,至今耿耿不得釋,實教人無奈。”
“原是御史。”嘉王言間調轉馬頭,與他一道沿街緩行,“如此,郭兄與之惡可無益。”忖了忖,“小王忖來,郭兄還當儘快尋機與上道明此因,以免其人為洩私憤,編造事由詆譭於兄。”郭偕倒坦然:“郭某素來雖不存大志,卻好在一身磊落,況且周奇於此一事上雖見狹隘,然其平生還算正直,想必不至因洩私憤而極盡詆譭。”
“如此便好。”嘉王點點頭,轉做勸,“只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郭兄何不設法勸說令尊與這周奇將多年宿怨解開,如此少去一宿敵之餘,親友間亦復和睦,豈非兩全?”郭偕搖頭嘆息了聲:“實則其人入京之初,家父便已命我上門拜望過,意在示好,然其終究不領情。”
“這般……”嘉王倒起好奇,“則不知令尊令堂與這周奇,當初是因何結怨,以致他歷數十載尚無釋懷?”郭偕稍沉,嘴角溢出一絲苦笑:此,實還一言難盡……
說來當年郭偕之母賀氏與表兄周奇青梅竹馬,周奇十多歲便認定非賀氏不娶,也曾私下向其表心跡,賀氏卻笑言求了功名再來,本是少女率之言,未想周奇偏生當真,並當面許下諾言,待來功名成就,便來提親,卻豈料此言終為兌現時,已是十載之後!這十年,周奇一心向學,雖歷兩考失利,卻初衷不改,一心埋首故紙堆,兩耳不聞窗外事,亦不再與心上人謀面,乃因未得功名恥於相見,遂竟不知賀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