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執的狗頭:“回去罷,他膽小又不耐寂寞,實少不得你在側。”言罷起身,甩手將兩塊乾遠遠扔出,又作勢回走幾步,黑狗見狀放心撲向乾,一通嚼罷回頭,夕陽依舊,卻已不見那個人影,叫了幾聲無回應,只得耷拉著尾巴慢慢走回那個悉而寂寥的小院……
荀渺所受雖是小傷,痊癒卻也歷了小半月。就此間,邵忱業執劍傷人一案經了開平府上稟,已引滿朝譁然,天子震怒,下旨徹問案情,這便牽出了宋、邵二人爭奪女伎的前情,邵忱業執劍傷人已觸犯律法,自當領罪無疑,但宋衍兩朝元老,輕浮失厚、無視禮法,奪人已聘之女,且言出不信,敗德辱行,因此亦遭臺諫彈劾。
數後,此案終斷:宋、邵二人身居高位,卻恣睢輕妄,無視禮法國規,敗壞體統,因此悉遭降罪,宋衍黜為鎮安軍節度使,出判許州;邵忱業觸犯國法,意行兇,雖刺殺宋衍不成,卻也誤傷了秘書丞荀渺,本當下獄論罪,然念在邵氏幾代忠賢、為國建功之因,況且其人年事已高,便免去刑獄之苦,罷官為民,令遷居鄧州以養終老。
事實俱明,二人無話可說,倒是宋衍以年老體衰為由,上疏致仕,得許,即遷鄭州養老。
正是六月中,一清早,晨風已帶燥氣。
荀渺坐在車中依舊覺熱,不時簾外望,看去焦急。
“你莫心急,這才卯時,宋老相公上了年紀,又喜夜飲,當是不得這般早啟程。”與他對坐的郭儉倒是悠悠然。
昨夜才聽聞今宋衍將啟程離京,即便只有兩頓酒筵的情,荀渺與郭儉仍決意一送。
荀渺才放下車簾,耳中便聞一陣似有還無的“呱呱”聲,似鵝叫。心起好奇,簾循聲,見數輛馬車面而來。心念一動,忙下車上前,問下果是宋家的車隊。
當下通稟了,宋衍便命將二人引到車前,見禮寒暄,老者邀他上車共行一段,二人自無不從。
一時閒話,又說到先時的賭局,宋衍捋須:“賭了這數回,爾等可有心得?”郭儉誠懇:“吾等技不如人,願賭服輸,今後還須好生磨鍊。”荀渺略見遲疑,片刻,才緩緩:“經此數回,無論天意如是,還是技藝生疏,吾等局局皆輸,實可謂一敗塗地!遂吾自忖,終還以為尋常人等並不宜沉溺賭博,一則玩物喪志,二來莫看當下只是幾文幾十文的小賭,但積月累,卻也可觀,且說一旦沉溺其中失了常心,有朝一難免賠盡身家!雖說人當適時取樂,然誠如相公所言,世間樂事何止千百,全不必取此一樁。”老者盡欣:“汝總算開竅了,看來那百文錢未嘗白失啊!”看郭儉尚茫然,便苦心作勸:“老朽嗜賭,卻從未說此是好事,只生這般,戒不能而已。博弈之事,實則何來定數?世人做賭,乃是十賭九輸,多是樂而生悲。遂人可行樂,卻萬不可縱逸!老朽即便嗜賭成,卻素來是小賭隨,大賭能免則免,實是免不得,也絕不做無備之爭,乃是極盡了人事,方可聽天命啊!”聞此言,荀渺似有所悟,思量片刻,竟是躬身一揖謝過老者,自稱受教。
言語間,耳邊鵝聲呱呱不止,二人愈來愈難掩好奇。宋衍見下會意,笑而釋疑:“老朽前時方與人做賭贏了數十隻鬥鵝,當下要離京,卻是棄之不忍,遂索一併帶走,以供來鬥玩。”一番話畢,前方已見城門。千里送客,終有一別。城門前,二人下車,立於道邊目送車馬駛離,終是得見那“呱呱”不止的喧譁聲來源:一二十隻膘肥體壯的鬥鵝,被置於平板車上的大籠中,爭相引吭高歌!
這一路,車聲轔轔,鵝聲呱呱,倒也相映成趣,引諸多路人側目。
車行漸遠,鵝聲飄渺,郭儉一扶額,似無心出了句:“近時聽聞官家將養在玉津園的幾十只鬥鵝處置去了,原還以為要置於我鋪中寄賣……”停頓片刻,淺聲一嘆:“看來官家的賭技,也未見長啊……”荀渺心下正有所思,聽聞“官家”二字,才抬頭,一時有口無心:“此卻未必,官家既師承宋相公,自有其過人處!”言罷聽郭儉在側“咦”了聲,顯是詫異,才意識到失言,忙拉著他往回走,一面轉言其他。
與此同時。
遠處的宮城上,被他論及之人靜自而立,亦遙送離人。
身後傳來腳步聲,穆昀祈無須回頭,便知是趙虞德。
唱了個喏,趙虞德回稟:“宋相公一早啟程離京,臣已派出幹護衛隨行。”穆昀祈點點頭,心中安適幾分:雖說事已至此,再對宋衍下手已是徒然,然終究謹慎為上,做些防範總不錯。轉身踱兩步,問:“邵忱業是昨離京的麼,彼時可見異常?”趙虞德回是,且道:“昨邵忱業攜了家小出京,並未見邵殿帥相送,且說這些時邵忱業雖見懊惱、喜怒無常,但未出何異舉,邵殿帥府中亦一如既往寧靜。”撫撫額角,穆昀祈困惑:不知為何,總覺此事成得太過輕易,他則不言,前事出後,邵景珩前來,只道替邵忱業謝罪,卻絲毫不曾替之求一分情面,此未免有悖常情。且說丁知白通敵,多是遭人設局誣陷,當下來看,設局者目的當是為令邵忱業獨掌樞密,然此計成不足一月,邵忱業便遭黜放,若幕後之人果是邵景珩,他卻如何能這般自若,似同無事?
似看透他心思,趙虞德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