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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苛了?明知她生肆意,卻偏生還要以常禮約束之,遂才嚇跑了她?”
“殿下多心。”郭偕語焉含糊:“明霞出走,當是另有緣故,譬如……”思忖間摸摸鼻尖,“掛念親朋,或是在外尚有未了之事……我已命人加緊找尋,想來只要她還在京中,總能尋到蹤跡。”
“果真?”那人眸光一亮,旋即又暗下,“然萬一,她已出京去了呢?須知當初,她也是獨自一人來到京中……”郭偕寬般一笑:“她入京是為謀生,離開王府乃因一己之緣故,又非負罪出逃,再說她身上無盤纏,又如何出京?想來當下是在城郊何處討生計呢,殿下莫要多慮,容我兩往周遭尋一尋,不定很快便有消息。”穆寅澈忖了忖,或覺他此言也有理,愁緒漸消散,便愧意:“我就這般出來,與郭兄添煩了罷?彼時一念忽生,就想出來透透氣,又怕侍衛阻攔……”郭偕未否認:“殿下既知此舉不妥,今後便莫再犯!須知當下正值多事,為免橫生枝節,官家已有諭,令殿下這段時不可再出府去。”穆寅澈苦笑,自也知趣:“我著實不應與兄再多添煩,這便回罷。”郭偕起身,卻示意他且候片刻:“我方才來時,見御史周奇正在轉角那閣中與人飲宴,萬一教他瞧見殿下,必又生是非,遂容我先去一探,見機再行事罷。”嘉王自聽從。
郭偕出門去了片刻,回時面帶憂,原是轉角那閣子當下竟是門戶大開,要由門前經過不被發現實不可能,然而眼下才戌時,聽閣中杯盞互、笙簧喧闐之聲,想來不至半夜,這席是散不得,然而嘉王晚歸一刻,消息便多一成外洩的可能。
思來忖去,嘉王一咬牙:“我們就徑直下走廊穿庭中出去罷!”庭中?郭偕愣了愣:彼處遍植花木,中間尚有假山水潭等景物,就是連條小徑都沒有,卻怎走?一時遲疑:“此間無明路,即便果真能穿出去,也會得一身零落,彼時或恐……”
“無妨!”嘉王心意已決,“天黑,即便沾染些塵土也看不出,再說當下也無他法,在此滯留下去,府中至半夜不見人,豈不驚慌?萬一教外得知,小王可就要受難了!”想來也是,郭偕便不再堅持。二人悄自出門,翻出走廊下到庭中,還好這兩未嘗下雨,那泥地還能行走。二人憑直覺一腳深一腳淺在花木叢中摸索,不時教枝葉藤蔓勾住髮絲衣角,引發苦嘆連連,卻也無從回頭,好在不多時就踏上了明路。
就著中門內的燈光草草理了理衣裳,二人快步向外。在前庭吩咐嘉王先行,郭偕自喚來小廝結了酒賬,才出門與之會和,二人一路歸返,幸無多事。
將嘉王平安送歸府中,郭偕又招來侍衛們訓誡了番,才自歸宅。
清風明月,夜尚好。郭偕心緒漸開朗,策馬風,一路飛馳,抵家也才亥初。下馬便見小廝匆匆來,道是大理寺來人,正在前庭候他。
莫名心生不祥,郭偕忙自前去,見來者竟是大理少卿鄭戩,且隨身帶了捕役七八人隨行。心知有異,忙問其來意。
“郭將軍今夜,據聞去過望月樓?”鄭戩不答反問,顯懷意味。
郭偕承認:“郭某確實去過,然離開已有一陣。”鄭戩聲不動:“據聞將軍今夜在望月樓遇到御史周奇,且與之起過爭執?”郭偕點頭,面輕凝。
“那郭將軍可知,”鄭戩踱前兩步,目光似隨意一掃,停在對面人臉上,“半個時辰之前,周奇教人發現躺在望月樓後|庭的花木叢間,死了!”
“什麼?!”郭偕大驚:“怎麼死的?”
“被人刺死的,”鄭戩語無波瀾,目光下移,忽一凝眉,“將軍衣襬那處汙跡,從何而來?”郭偕隨他所指看去,果見衣襬上方兩塊紫褐汙跡,絕非汙泥。
血!
第六十一章一、二、三……七、八,南北八步,東西六步。
倒回硬板上,郭偕暗自慨:不愧是臺獄(1),寬敞之餘,睡榻與桌椅也較之殿前司獄要上乘些,至少翻身時,身下這板發出的吱嘎聲不至震得人耳內生痛。此還須謝聖意眷顧,否則他當下,便當在大理寺或開平府獄中,對著黴跡斑斑的牆壁,與鼠蟲搶奪殘食了。
門外一聲輕響,郭偕爬起便見獄吏已現身門內,手中照舊拎著大小三四個食盒,走近將彼些置於頭的小桌上,一笑諂:“郭將軍,您的餐食到了。”郭偕起身謝過,獄吏囑他儘快用膳,便自離去。
在桌前坐下,郭偕拿過最大的食盒掀開,見內中三層,放置了大小不下十個碗碟,心知是老母為他所備,心中難忍一酸:此回,又令二老懸心了。
再拉過那個略小的紅漆食盒,此物緻,面上與旁側皆以金漆繪以花鳥。郭偕揭開盒蓋,見內中只兩三碗碟,揭開中間那碗蓋,一眼竟見個“安”字,是以各果脯餞在糖飯上拼出,當下果之味夾雜著米香四溢,令人垂涎。輕一吁嘆,郭偕斂眉:嘉王,他著實不必這般……
目光繼落到那個最小且木暗沉的食盒上,端出其中唯一的湯盞,揭開但見湯紅赤,且沖鼻一股藥味,雖郭偕不甚通藥理,卻也猜知此物必具怡神健體、祛溼除之效,對於久居陰溼處、心緒不寧者自對症。不消說,此是郭儉夫婦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