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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人生(希冀幸福)(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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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3月1[第三十九章:旅店]薛雨一個人先走了,兩人找遍昊濤可能出現的地方,毫無消息。

文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飯店,站在門口就看到杯盤狼藉的大廳,他看了看時鐘,已是午夜十一點,老闆國青和國年倆兄弟正摟抱著在桌上互相勸酒,素芬姐把著雅雯的手親熱的在另一邊聊天。

本該打烊的飯店此時燈火通明,他興致缺缺,進門喊了聲:「老闆,我回來了,需要幫忙嗎?」老闆煳地看著他那喪氣模樣很是不屑,掏出杯子滿上一杯白酒:「快……快來陪咱兩兄弟喝……喝一盅。」文良眉頭猛然一皺,這一晚上的焦慮讓人身心俱疲,目前的心情實在是坐不下來和兩人喝酒吹牛,他擺手推辭道:「老闆,我不會喝酒,再說待會還要收拾。」老闆跌跌撞撞走到文良面前,抓住他領子便往酒桌上帶,一股酒氣直噴他那黝黑的臉頰:「看來小夥子今晚不是很順利……哭喪著臉是失戀嗎?快坐下……喝……喝一點就會忘記的……」弟弟國年趴在桌上含含煳煳招呼著:「兄弟……過來說說……怎麼回事,別自己憋著呃啊……」他酒氣上湧,吐了一口就不再做聲。

國年和雅雯辦完婚禮,這幾來附近旅遊,順便過來看望老闆,此時夜已深,喝完酒的兩人臉自然是紅彤彤的,發酒瘋的兩人動作自然是暴的,文良也不反抗,坐在凳子上抬手就猛喝一口,桌子還剩些瓜子花生,幾迭涼菜,他舉著筷子在菜碟上轉了一圈,又悄悄放下,他習慣暗自忍受,也習慣被人忽視,更習慣於自己身材矮小,皮膚黝黑的形象,從初中起,他就習慣於用這種形象接觸外界,自從父親來學校摁住他一頓暴打,喊出他是個殺害母親的賊胚後,他便開始生活在一個沒有朋友沒有老師,甚至沒有的世界裡,倘若不是昊濤擠開那些歧視的目光,攥著他一路前行,此刻他應該在一個苦悶的房間,喝著苦悶的酒,做著苦悶的工作,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吧。

一個人倘若有了汙點,他就會時時到別人目光中的歧視,無論他怎麼樣逃避,最後都不得不以父親口中弒母的暴躁形象生活下去。

一個經常在別人眼裡看到暴躁的自己,也會在別人眼中習慣暴躁的形象,想到自己的卑劣行徑,全身心的顫抖著,他上前一把抓住杯子,捏破了,這是一個尖銳的玻璃杯,猛地將手劃扯破,一抹鮮血混雜著手上油汙在桌上擴散,他生氣的將手一下一下印在自己臉上,紅血,碎渣嵌在臉上更顯得自己面目猙獰。

「文良,你這發什麼瘋,給我站起來!」身邊兩個醉鬼此時趴在桌子胡亂說著夢囈,制止發瘋的黑漢子自然是素芬姐,她站起身,氣勢洶洶靠向那坨黑,扯著嗓子大罵:「天殺的三個酒鬼,兩個喝多在桌上說夢話,還有一個倒好,發瘋自己耳光?」文良正甩著手打自己,聞言兩手發抖扶著桌子站了起來,他像個嚇傻的呆頭鵝般望著素芬姐那紅潤,緻的臉頰,直愣愣的道著歉:「……我……對不起……」

「看起來還清醒著嘛,子過得太好打自己找點樂子是不?」素芬手點著文良顫巍巍的腦袋,他那驚顫模樣彷佛暴雨中飄蕩著的樹葉,可憐地懸在半空中。

雅雯走了過來,輕輕拍著素芬後背,勸告道:「姐,別這麼生氣,文良今天進來就不太對勁,可能有什麼事情吧。」雅雯站在素芬旁邊,她更高些,更瘦一些,襯衫領口出光滑的脖子和凸起的鎖骨豔麗動人,齊肩的短髮一邊束在耳後,另一側半遮住皎潔的臉龐,顯得極為幹練,標緻。

「……昊濤不見了……怎麼都找不到,他……想不……開……會不會……」文良站著撕扯起頭髮,淚水很滑稽的出現在眼眶。

素芬怒火消了大半,話語間帶著些許溫情,關愛:「別這麼難受的,你那朋友又不是小孩子,興許去別人家躲著呢,你看你進門的哭喪模樣,人家雅雯還以為你被女人甩了呢。」說完她便找了塊巾,小心地替文良拂去玻璃碎渣,又親呢地拍著肩膀說道:「幫忙把這倆酒鬼抬上樓,今天讓他們兩個人抱著睡。」

「好。」素芬姐的手溫潤有力,還偷偷掐了兩把文良的後頸,那軟的觸讓他心猿意馬,忙不迭應承著,彎架起老闆往樓梯走去,他這一個月來勤勤懇懇,從不偷懶耍花腔,關店之後打雜收拾都由他一手包辦,老闆確實挑不出任何病。

當然,最令素芬滿意的是他另一方面,動作像野獸般兇猛,行為像小狗般聽話,乖巧又能幹,這是兩人對文良的一致評價。

店裡的風扇旋轉著吱吱作響,已入初夏,天氣還略顯悶熱,特別是把兩個百八十斤的成年男子搬上樓後,更顯燥熱。

下樓之後文良來回踱步,素芬姐的話提醒到他,剛才薛雨一臉哭腔過來找人,他也像那個梨花帶雨的小女孩那般瞬間慌了神,大叫一聲就請假出門,找尋半天固然勞累,但遠不及心中所想恐怖,現在仔細回思,除了昊哥自己回家或者躲起來,唯一還沒去過的地方那便是雲嵐房子。

現在過去找雲嵐嗎,文良耐不住心中寒意,哆嗖著身子。

普通人眼裡,雲嵐是個溫婉,嫻靜,為人和善的漂亮女孩,但和昊濤一起長大的文良不同,那個女人簡直是披著一幅友善皮囊的惡魔,尖酸,刻薄,變態,無情,甚至是扭曲,種種惡毒的詞彙都可以形容她,特別是昊濤去求雲嵐處理自己打架事情那會,雲嵐微笑著靠近他,猛地拿起包照著自己臉甩起耳光,他吃痛捂住自己臉轉身逃跑,雲嵐舉起起凳子對著他嵴背猛擊,他痛苦的趴在地上捂住後哀嚎,雲嵐正好站著用腳一下下踩著他的臉,他在地上翻來滾去發出陣陣慘叫,雲嵐踩得更為用力,憤恨的咒罵道:「狗一樣的東西,還敢讓昊濤來求我?噁心玩意兒還有臉和昊濤一起住?」文良是農村長大的,他見過農村打狗,先是親熱的呼喚過來,接著子照準鼻子揮擊,如果狗還沒死,就乘著狗夾著尾巴往外逃竄之際,揮打斷它的嵴椎,萬一狗還有力氣往外跑,大的木會斜飛著落在身上,它便翻身在地面著肚皮掙扎,動肺部吐出剩餘的空氣,然後打狗的會笑意盈盈的對過來看熱鬧的人喊道:「這狗賊有勁道,打了這麼久還沒死。」眾人或噤若寒蟬或喜笑顏開,等那狗再動彈幾下,子又會落在鼻子,血便會鋪滿它身下泥巴讓它再不抵抗,讓嗜血的子一下下錘擊,直至不再動彈。

雲嵐打自己這條死狗很有經驗,她甚至還有餘力在趕來昊濤面前出笑容,長呼一口氣,挑著眉梢說道:「昊子,這文良說對不起人家,猛自己耳光,攔都攔不住還全是血呢。不過這幅慘兮兮模樣,別人看到應該會在調解書上簽字吧。」而他只會在昊濤疑惑地目光中,屈辱的點頭,因為雲嵐正拿著紙巾擦拭鞋上鮮血,還不忘衝他微笑,她擦著擦著拿起鞋子丟進垃圾桶,提起嗓子對昊濤撒嬌:「嵐姐幫你忙,有什麼好處呢,揹我回家吧,嘻嘻。」昊濤自然是沒答應,他拖下自己鞋子提給雲嵐,怎知雲嵐氣得面部肌出噬人的詭異微笑,文良那時都準備起身攔住暴怒的女人了,誰道她只是輕笑出聲,接過鞋子就往外走:「臭鞋子這麼大,叫人家怎麼穿呢。」

「老闆,這邊還開門嗎,我想買點吃的。」一位張著娃娃臉的女生靠著店門怯生生喊道,細弱的聲音打斷回憶,文良到自己軀體的重量盡去,轉頭看去,素芬正忙著拖地收拾,雅雯腦袋枕著桌子假寐,沒人應答,一陣難言的沉默。

「不好意思同學,我們已經打烊,明天再來吧!」素芬姐放下手中碗筷,抬頭回應,她指了指收好的桌椅,再次強調:「剛準備關門,老闆在樓上睡覺,沒人燒菜咯。」

「隨便一點就行,我不在這邊吃,老闆娘行行好,我沒吃東西一直在找人,還沒找到,實在沒辦法,我真的沒辦法了……」那小姑娘不知是說對找人沒辦法還是對肚餓沒辦法,斜靠著門慢慢蹲下哭出聲來,文良望著她動的肩膀,心中有所觸動,隨口應承下來:「吃辣嗎,我給你炒個飯。」是啊,他也是一晚上沒吃,也是一直在找人,也同樣沒找到。

他轉頭向黑著臉的素芬打招呼道:「芬姐,我也沒吃,就順帶一起吃吧。」

「不吃辣椒,謝謝大哥。」那小姑娘止住哭聲,抿起嘴出笑臉。

文良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就提著塑料盒給那女孩,他仔細盯著女孩,盯得那小姑娘臉頰通紅,不知不覺把腦袋垂低,他想到是誰了,驚呼:「你是陳淼女朋友,那個叫啥,溫蓮對嗎?」

「嗯,你是……昊濤邊上的那個……那個……」溫蓮覺得自己很失禮,疙瘩半天叫不出幫忙的黑小夥,只記得昊濤旁邊見過他。

發^.^新^.^地^.^址5www.91ks.online「文良,我叫章文良,你見過昊濤嗎?我晚上在找他。」文良並未在意,記不住他名字都是些小事,這些都要生氣的話,自己早就崩潰了,目前重點是問問溫蓮,有沒有見過昊濤。

桌板響了,是素芬不耐煩敲擊出的提醒聲,文良心中一顫,便和女孩告別:「這麼晚了,回去小心點。」

「嗯,謝謝文良哥。」小姑娘重重點頭,走出門外想起什麼回答道:「我沒見到過昊濤,你可以去雲嵐姐那邊問問。」

「好!」文良打定主意,他捧著炒飯往嘴裡著,不鹹不淡,比不上老闆手藝,也算可以入口,剛吃著一半,素芬的聲音便傳到耳中:「章文良,吃完了沒,送我們去旅店。」-雅雯並不好過,可以說度如年。

飯桌底下國青哥時常藉著撿筷子之際偷摸自己大腿,以前摸倒也罷了,現在她新婚伊始,嫁做人婦,此次來也是想和國青把這事挑明說清,斷了這不倫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