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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裡說。
“你今天還來看我嗎?”正想著,他又發來了一條。
開會的時候手機震得不行,我開了靜音都擋不住他想聊天的熱情。我撐著所剩無幾的電量,一個個點開他發給我的小視頻。有的是阮東慈自拍的角度,有的是別人幫他拍的。他做復健的時候大概是最嚴肅認真的,雖然過不了多久他就會對著鏡頭傻兮兮地笑。
今天他警局的同事來了不少人看望他,包子警官也在。阮東慈耐不住寂寞,就又開始皮,趁他同事蹲下繫鞋帶的時候,摁住別人的頭不讓起來。結果反被人家捉住腳,脫了襪子撓腳底板,阮東慈怕癢,癢得整個人發笑,連鏡頭都跟著顫抖。
看到最後,我忍不住打了字給他發過去,“注意別傷到你的腳。”他秒回,“凜哥!你終於肯理我了!”
“剛剛開完會,今天可能來不了,抱歉。”
“真的嗎?連來一會會都不行嗎?”
“嗯。”我認認真真地打字,心裡總覺得虧欠。這時確實已經很晚了,阮東慈又是個夜貓子,總是有聊不完的天,尤其是和我面對面。要是去了醫院再回家,至少得到半夜十二點了,我這把老骨頭有些熬不住。
“……好吧。那我要四十八小時都見不到凜哥了。”他這語氣好像篤定我明天一定會去,覺有些奇妙。
如果我明天又約,他大概會哭吧。
我正要再回他些什麼,這時司機突然開口,“少爺好像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我打字的手一頓。他大概已經從後視鏡注視了我許久,嘴角掛著欣的笑,“是在看什麼搞怪視頻嗎?聽著覺很熱鬧。”我不動聲地把手機握在手裡,摁了鎖屏。
“也沒什麼,就微博上無意間刷到的。”司機說,“少爺也應該有空多去放鬆,工作反正都是做不完的。”我嗯了一聲,到手心又被震了一下。我小心地看了司機一眼,見他又在專心地開車,便用手掌擋著光,掩耳盜鈴似地窺屏。
果然又是阮東慈的消息,他說,“是我不對,凜哥工作辛苦,應該早點回家休息。”
“我以後也不能經常來了”這句話又被我扼殺在指尖。我發了一個愛撫狗頭的表情包,那頭立刻又回了個乖巧狀的薩摩耶,接著又是沒完沒了的追問,“凜哥明天大概幾點來啊?”我猶豫了會,“明天是我去看心理醫生的子。”
“哦哦哦。”阮東慈是知道我定期要去看醫生的,“這麼快的嗎?我怎麼覺你昨天才去過呢?”我忍不住嘆氣,“我每週固定去一次,你不要假裝不知道。”
“我覺那醫生比我還要經常見到你了。”隔著屏幕我都能受到阮東慈的無理取鬧,幾乎都要從字裡行間冒了出來。
“等出了這破醫院,就可以換成我來找你,不用凜哥來回跑了。”我欣於他的良心發現,不知不覺又和他聊了一路,等下了車,進了家後話題都沒結束。
我母親早已睡下了,客廳裡只有我的父親。他也捧著電腦在工作,看見我時推了推鼻樑上架著的老花鏡,“你母親給你留了雞湯,在鍋裡熱著呢,你去喝點吧。”我點點頭,說好。
“對了。”在我上樓時,父親又狀似無意說,“我聽說,這兩個月你幾乎天天下了班就往醫院裡跑,連週末都不例外,是去看那個小警察?”我在心裡嘆了口氣,知道今司機的忽然提起果然不是個意外,應該是醞釀已久。只是我心存僥倖,還真以為能瞞過父親的法眼。
“是,我能得救全是因為他找到了我。最近去醫院雖然是有些頻繁,但完全是人之常情。”想著近些天工作時偶爾的心不在焉,我有些心虛,“我是打算陪到他出院的,工作也安排好了,手頭的幾個項目不會有問題。”
“……我不是在說工作的事。”父親言又止,最後只是重重地嘆了口氣,“算了,你明天記得去季醫生那裡複診。”我雲裡霧裡地回到了房間,沒想明白他一言難盡的神情。大概是沒收到我的回覆,阮東慈說他準備打遊戲,最後留了句晚安。
我盯著他的頭像看了半天,沒有回覆,只是從屜裡找出氟西汀,灌水喝了下去。
第四十八章我的心理醫生姓季。
他的心理診所在老城區的一條小巷裡,因為偏僻,所以有名。他的辦公桌上總是放著一盆含羞草,陽光都被窗臺奪走了,照不到它。我倒是對這盆草很有興趣,每次都要用指尖碰它,直到每一株都害羞地合攏上不可。
有時直到我離去都未舒展。
季醫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歲月卻沒讓他的面容顯老,我都不敢怎麼直視他,否則會顯得自己太疲憊。
“顧先生,最近睡眠有好些了嗎?”我端坐在凳子上,雖然來過幾次,但我依然緊張。
“昨天沒吃安眠藥。”
“哦?”季醫生挑眉,“這是你三年裡第一次沒吃藥嗎?”
“……其實不是第一次,這段時間隔三差五就會選一天不吃。因為您說這藥吃多了不好,所以我在嘗試著戒了。”季醫生讚許地對我笑,眼神裡滿是鼓勵,“那昨夜睡得怎麼樣?”我老實開口,“還不錯,但我做了一個夢。”季醫生認真地記錄,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還是同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