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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9月17第一章·落網之蝶的初夜,墮落的離歌。
樂聲隨著夜幕的降臨一同響起,萬點燈火搖曳相連,照亮了這個屬於夜晚的島嶼。遊船往來間,窺盡一切的樓閣之上,身著華服的女子們紛紛倚門而坐,透過硃紅的圍欄眺望著。目光停駐之處,卻不是熱鬧的街巷,而是落満繁星的遠空。這,便是離人閣。
—————多年以前的樣子自從離人閣的頭號歌姬與那傳說中的妖怪合為一體後,這裡便成了一片廢墟。在那個瘋狂的夜晚,小島周邊的海域被大火覆蓋,綿延數十公里久久不能熄滅。在那之後,離島附近的海域上時常燃起漫大火。如果靠近點就會發現,伴隨著這漫天火光的,還有一位少女悠然婉轉的歌聲以及幽咽的啜泣,人們都說這是歌姬不知火的聲音,還有人說曾在熊熊大火中看到了人的身影,也有人說,那是妖怪杏原城也因此將這裡設為地,止一切船隻向這裡航行。然而總有好事之徒趁著夜深人靜,悄悄駛入,只為一聞被世人所稱道的離島之聲,一睹無數人為之傾倒的歌姬不知火。或者說是,妖怪不知火?可惜並沒有人真正的親眼見證過她的模樣。好事者總會像那個載著自己偷渡的獨眼瞎詢問他是否見過不知火,換來的總是老人的嘆息與否認。這讓人們不揣測,或許妖怪真的不存在,歌姬也早以命喪於那場大火中。
直到多年以後,杏原城來了一位年輕的道士,相傳這位道士來自於海岸那邊遙遠的唐國,為了躲避戰亂而背井離鄉。此番前來是為了解決長久以來困擾著離島的大火,以及那位傳說中的妖怪顯然,他成功了。自那以後,離島周圍不再燃起令人生畏的大火,不再響起令人陶醉的歌聲,不再傳出令人心碎的啜泣。
在他的建議下,新一任的杏原城主下令在離人閣的廢墟上建起了一座高塔,名為”鎖妖塔“封鎖的手段也從以往的在島上隨便立個告示牌變成了如今的堅壁清野。為了徹底斬斷此處於外界聯繫,大名們在城中張貼告示保證會以最嚴厲的手段來懲罰那些冒失的闖入者。和以前一樣,總有些膽大的平民會不顧封鎖令擅闖,最後他們的腦袋無一例外都掛在了城牆上供人們“欣賞”。
就這樣,離島便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有些眼尖的人發現,往時經常在這裡幫助他人偷渡的那位瞎眼老者似乎也不見了富麗堂皇的皇居內,兩個年輕人席地而坐,面前的暖桌上擺著一壺清酒,一紙詔書。二人面面相覷,各懷鬼胎。尷尬的氛圍持續了一會兒,身著直衣的男人率先開了口。
“此番前來,可是有了收穫?”
“沒錯,那個陰陽師我找到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在下有些不解,城主閣下為何和如此執著一個將死之人?”
“賀茂氏三番五次來我這裡尋人,聲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而且“男人倒上一疊清酒舉起來一飲而盡,緩緩開口說道“這人與那個歌姬好像有一腿。”
“哦~~原來如此~那歌姬確實有幾分美~恕我冒昧,令尊豪擲千金都換不來人家的心,更別提靠著鄙人的嚴刑拷打了,如此冰清玉潔的女人依在下看來是不會輕易屈服的。”
“所以,我讓你把那個陰陽師找來就是這個原因,你看看用這條賤命能否讓她開口。”
“話說回來,就算她屈服了閣下不會真的打算和一個妖怪尋歡作樂吧會折壽的喲。況且依城主的身份與地位想必是不會缺女人的。”
“你應該沒少見過她吧。”
“見過,想不到扶桑諸島也能有這般美若天仙的女人,是我眼拙了。況且這小妮子一股節烈勁兒真是讓人不快啊。”
“那麼,你什麼時候動身?”
“今晚。”夜已深;人已眠;星滿天,月將圓;波瀾不驚;水天一線,這良辰美景實在是令人陶醉,若是有文人墨客,風雅之士來此,想必會詩作賦,留下千古絕句。或是對酒當歌,一醉解千愁。
然而往返於海面之間的桅杆卻不允許這麼做,對離島附近海域的封鎖已經持續數月之久,這讓居住在附近的漁民苦不堪言。每每駐足在邊界處向離島眺望的時候,映入眼簾的也只是一座孤零零的寶塔以及零零散散的火光。
離島廢墟之上,隨處可見被燒焦的枝幹與殘骸。枯柱朽木,殘垣斷壁彷彿在向過往著訴說著自己悲慘的遭遇,也不知有多少生靈在那晚長眠於此,散發出來的腐臭久久不能散去。也難怪杏原城會將此處設為地,這裡不適合人類踏足。駐紮在此的人沒少向上頭抱怨,卻礙於大名們許下的功名利祿也就作罷了。為了修建鎖妖塔,離島依照毀壞程度被劃分成了三個區域。所有人都被嚴私自外出或者是越界,如果有人膽敢走漏風聲,那麼杏園的城牆上很快就會多一顆腦袋了。
“喂!你聽說了嗎?那個妖怪就被關在這座塔裡面!”一位身著甲冑的年輕人向一旁的同伴嘀咕道。他們是杏原家的私兵,奉命值守於此。
“而且那個歌姬就是大火的元兇,她就是妖怪。”
“難以置信,她不是被燒死了嗎?和那個陰陽師一起。”
“真是遺憾,她可是離人閣聞名天下的頭號歌姬啊。”
“有一次我隨家主去看過她的演出,好傢伙,用我主子的話來說長得那叫一個國天香啊“他捂了捂自己的褲襠,一臉痴漢相。”還有她的那個聲音~嬌滴滴的~當時我就有些把持不住了。”那人正要回懟,卻被同伴捂住了嘴巴。
“噓有人來了。”同伴指了指遠處停泊的一艘戰船。能在封鎖期間能隨意進出這裡的除了大名之外恐怕就沒有別人了。華麗的裝潢以及船首的菊花木雕也證明了這一點,這是皇室的御用座駕。
一個衣著古怪男子走下艞版,男人看起來二十多歲,中等個子,身著紅袍,腳踏皂靴,蒼白的頭髮沒過肩膀。再加額頭上鮮紅的紋路讓人不懷疑,他真的是人類嗎?那人徑直走向鎖妖塔的大門,身後緊跟著兩名身著赤凱,面鐵青的隨從,正押解著一個渾身是傷的老者,老人腿腳不便,行動有些遲緩。在男子的示意下二人不顧老人的掙扎於哀嚎強行架起他就往裡闖。
塔頂的密室內,年輕的少女獨自依牆,孤零零的被鎖在此處。有些殘破的外裳絲毫不能掩蓋她傲人的身材,削肩,細,柳葉眉;明眸,端鼻,櫻桃口是一樣沒少。纖纖素手,十指尖如筍,腕似白蓮藕。窈窕玉腿,雪膚凝如脂,足似三寸蓮。一襲雪白長髮,繫上紅繩紮成丸子。宛如畫中仙子,天生尤物。
她雙手上抬,被惡意的吊在了半空,修長白皙的雙腿勉強支撐著身子。身上隨處可見人為施暴的痕跡,一張俏臉上滿是清淚,朱榴齒滲出絲絲鮮血。少女低沉著頭,正輕聲啜泣著,可因為太過於疲憊,不久便昏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不知火在一陣劇烈的頭痛中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