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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卡殼了,試圖矇混過關,“基礎套餐。”裴嘉言聽完笑起來,只有幾秒鐘,短暫得像錯覺,然後帶著我近乎陌生的漠然說:“他們家本沒這個,哥,你騙我。”在這一刻,那個總是仰望我的乖巧的裴嘉言消失了,我甚至錯覺這才是真正的他該有的樣子——他骨子裡有英教育培養的傲慢和冷情,並不好被輕易拿捏。之前為了討我歡心也好,讓我愛他也好,他把自己變成了我的小狗。
其實裴嘉言沒那麼好騙,他只是會聽我的話。
我現在篤定裴嘉言絕對知道我吃什麼藥,也知道我在酒吧都是怎麼賺錢,他來的那一次半點兒不無辜,而他不肯讓我發現於是一直裝傻看到的是安眠藥。
所以他安我,沒有在撒嬌。他怎麼這麼懂事。
我居然被小狗哄了。
裴嘉言嘆了口氣,他帶著依賴說:“哥,不要騙我,我好擔心你。”
“我知道。”我只能這麼回答他,“等一會兒就去吃飯,剛睡醒,昨天晚上回來得太遲了。你不要老想著我,懂嗎?照顧好自己。”裴嘉言說好的,我們之間陷入了奇怪的沉默。
我有好多話想告訴他,他也有好多話想對我傾訴,但誰都不肯說。我直覺那邊有人錄音或者寸步不離地監視他,如果我說錯什麼話裴嘉言會得到比關閉更嚴厲的懲罰,我倒是無所謂,但他受委屈就不行。
漫長的沉默反而讓我平靜,久違地思緒清晰了,開始想未來。
我可能還是需要一個聯繫裴嘉言的暗號,不知道祝昉住在哪兒,那我就跟著老媽的車去他現在住的地方……一天不行,七天一個月三個月,我都能等,等到幫裴嘉言跑出來,然後我們走,離開這個城市另外生活。
反正我已經無牽無掛,裴嘉言就是我全部的行李。
但另一個聲音又說:你不想讓他上大學了嗎?
這句話如雷貫耳地擊潰了我帶他遠走高飛的念頭,我希望他過得好。他在祝昉那兒好吃好睡,而我要做的就是安他。
“哥。”裴嘉言率先結束了沉默,他帶著點哭腔卻盡力地控制住了,“哥,我想見你,我好想見你。我去找你好不好?”他當然不能見我,這些話我都沒辦法告訴裴嘉言。如果他在我面前,我可以抱他,吻他,然後說不用在意別人說的,你在我懷裡一輩子不走都行——很遺憾,這些我都只能想象,不過還有句話我能告訴裴嘉言。
“沒事,沒事,嘉嘉,我會去找你的。”我說完,他的呼又正常了。
裴嘉言問:“真的嗎?”
“真的嘉嘉,我去找你,你不要自己亂跑。”裴嘉言沒回答電話就被掛斷了。/我猜祝昉在旁邊聽到這兒終於忍不住,他的耐心比我想象中似乎要好一點。對著電話裡的忙音,我存了祝昉的號碼給他發短信說裴嘉言吃飯了記得告訴我,這行為並不能侮辱祝昉,卻可以讓我舒服些。
屜裡的藥片我到底沒吃,隨便停藥的惡果在這時顯現出來,不能再冒著巨大的危險自己重新開始吃。有分寸,因為現在不想死了。
我沒想到只有一個電話就能改變念頭,裴嘉言真是愛與美的化身。
這天我徹底大掃除了出租屋,去樓下買了一份過橋米線——裴嘉言說得對,他家沒有基礎套餐,只有“過橋米線”和“豪華過橋米線”,什麼鬼。我要了個豪華版,豬雞脯烏魚片堆了一整盤,坐在店裡吃,雞湯很燙,煲在砂鍋中好久都不能涼,我不想費,於是慢悠悠地折騰了一個多小時。
吃飽喝足打掃乾淨確實有助於改善心情,我再躺下時很平和了,黑鴉問我今天去不去上班,我在掙錢和睡覺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睡覺不一定能睡著,但是去了就有錢掙。
我過了裴嘉言走後最充實的一天。
接下來的幾個月內祝昉偶爾會聯繫我,這是我萬萬沒想到的。
他聯繫的理由也很簡單,大都是裴嘉言有個小病小災,他緊張得要死又不知該怎麼辦。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沒有照顧人的經驗,再加上裴嘉言故意折騰他時太能作,他試過家庭醫生、心理諮詢和用爸媽恐嚇等多種方法後發現,裴嘉言只聽我的話。
祝昉可能喜歡裴嘉言,他太有道德,沒我這麼下所以說不出來,只能暗戳戳討好裴嘉言,所以適得其反。
我覺得他這樣有點兒可憐。
到後來固定下來,裴嘉言和我大概兩個星期聯繫一次。我沒把去醫院的事告訴他,找到了大學時那個諮詢老師,她陪我去的。
這次情況嚴重程度甚至超過了我自己的想象,連著幾次諮詢和治療後醫生給我拿了藥。還是我以前吃的那兩種,劑量加大了,她讓我一定控制住自己,雖然我心裡想的這些心理諮詢都是話,仍收起藥說好的。
在醫院做檢查的時候順便給那隻弱聽的右耳測了一下,萬幸還沒到沒救的程度,可我現在的存款不多,沒法支撐自己去治病——而且就算治了也不一定能痊癒——醫生建議我配個助聽器,我說再看吧。
我不想戴助聽器,看著和殘疾人似的。
不過心裡知道還是應該戴,免得情況繼續惡化。/和裴嘉言通電話時我提到這事,以為他會勸我去戴這樣我就有個理由乖乖照做了。
裴嘉言先“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