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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有阿繚和小曲那兩個小黑心鬼呢，你若也跟著採得勤快，明主人家就該哭天搶地了。”

“啊？”李苦兒放下手上那捧小菱山，轉頭去找阿繚的船，倆人興奮得不成了，手腳那叫一個快，還隱隱能看見她們船裡裝紅菱的籃子，都滿出來了。

“哎呀，那我還是不採了吧。”李苦兒羞赧地縮回手，暗想自己險些也成了黑心鬼，做著賊做的事還得意忘形了。

“這就夠了？”何未染眨眨眼:“若沒玩夠，倒還可以再採一些。”

“夠了夠了。”李苦兒搖手，可不敢在佔主人家的便宜了。

“那好吧。”何未染忽又輕笑起來，笑裡還藏著幾分狡黠:“我帶你去尋樣好東西。”作者有話要說:艾瑪吃是吃了，但吃的不是題目是紅燒……咳咳，不要在意。下章再吃過。

第9章荷花燉雞（四）好東西？這地方有什麼好東西可尋的？李苦兒小心肝又抖起來了，她眼見著何未染並不很練地蕩著木槳就更是心驚膽戰得說不出話，只緊張地抓著木桶船邊緣好穩住身體。

兩人的船漸漸蕩了開去，阿繚他們卻似並未察覺，依舊埋頭在菱田裡“勞作”。李苦兒不知道何未染要往哪裡去，對方不說，便也老實地不問，只任自己遠離了華燈百里的湖畔，避開了仙樂縹緲的畫舫，喧鬧漸止，華光隱沒，船兒駛入了一片靜謐的黑暗。

慢慢地，連木槳拍打湖水的聲音也沒有了。李苦兒努力睜大眼睛，好使自己適應現在身處的環境。船還在漂，周圍不完全是黑暗，有月光，有遠處的燈火，雖說微弱，時間久了卻也能讓雙目看到些什麼。

“何姐姐……我們到底來找什麼？”李苦兒的聲音本能地小到了極點，她依稀能看見何未染的輪廓，卻看不清那臉上的表情。

“現下戌時過半，尚早，我且講一個故事與你聽。”何未染聲線溫柔沉靜，似有安撫人心的功效，讓李苦兒心內鎮定不少。她點頭，忽又想到何未染或許看不見，便“嗯”了一聲。

何未染將木槳收入船中，任船自，又攏了攏鬢髮，望向頭頂那一彎殘月，道:“相傳百餘年前，王母身邊有一貌美酒侍，喚作煙女。煙女生於太上老君煉製延年丹時掐錯丹訣化出的一縷青煙，她極具慧，卻生頑劣不服管教。一，她偷飲了王母的仙酒，醉酒之間逃下凡塵，胡作非為。她所到之處，皆是煙霧瀰漫，那段子，百姓無法勞作，農田益殘敗，幼童牲畜走失，還有體弱之人因這煙霧患上惡疾，人間儼然亂成了一團。天上幾個時辰，人間已是數月，王母得知此事，怒極，掀翻了手邊茶盞。那茶盞掉落到人間，恰成了一池玉湖，王母將煙女打入那湖底淤泥之中，並遣荷花仙子夜看守，叫煙女永世不得再霍亂人間。”

“原來荷花仙子除了掌管世間荷花開與謝，還得看一個犯錯的仙女呢。”李苦兒權當是一個神話故事聽。

“故事還沒有完。”何未染轉回頭，看著李苦兒已然放鬆下來的身影，繼續道:“煙女生而在天庭，修行取的是世間至純至淨的靈氣，功力自是不俗。而荷花仙子不可能以真身在湖中看守，只用靈力化出一池藕葉花。但荷花花開有時，由以冬最是奚落凋零，靈力也最是孱弱。煙女得以趁此逃出淤泥束縛，籠在湖上看世間悲歡之事，而一到夏秋荷花繁盛之際，便只有被死死困於淤泥之中無法脫身。也正因此，王母的茶盞所化之湖，被世人稱作煙籠湖。”

“啊？煙籠湖？不就是這裡麼？”李苦兒很驚訝，她在清水鎮住了十五年，都不曾聽過這個傳說，何未染到這裡也不過半月有餘，怎麼會知道這些？

“何姐姐該不會是隨口胡謅來唬我的吧？”何未染笑笑，也不正面回答，只道:“苦兒願信便信，若實在說服不了自己，便只當聽了個杜撰的故事，也沒什麼所謂。”

“那……那我還是信好了。”李苦兒嘴上這麼說，心裡橫豎是不信的，就算何未染當真是從哪個老人家那裡聽來的傳說故事，也不能保證它本身就是真的了。難不成人還能知道天上的事麼？

“苦兒真是乖巧。”何未染也不拆穿李苦兒的心思，又說:“今是荷花誕辰，仙子白在人間與民同樂，夜裡亥時便會上天宴請仙友，所以每年這時候，又是煙女的可乘之機哪。”

“這是什麼意思？何姐姐，你別嚇我。”李苦兒不懂，但就是心慌得厲害。怎麼就說得好像確有其事一樣？

“呵呵，別怕。亥時快到了，我們且耐心等著，一會兒便能知道了。噓……”何未染說著，便俯身捂住李苦兒的嘴示意噤聲。

李苦兒像被點了道，不敢發出一點聲響。此時她已習慣了周圍的光線，近處何未染的臉也變得清晰異常，帶著神秘莫測的味道。

何未染的呼清淺得幾乎沒有一點聲音，李苦兒能聽到遠處集市的嘈雜和遊人的談笑，船上悠揚的琴樂和婉轉的唱，風吹荷葉沙沙作響，荷上青蛙咕呱唱叫，還有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震動得清晰，彷彿要從口蹦出來了。是害怕，還有緊張，李苦兒想起了那在稻川的情景，她極力忘記的恐懼，而此刻，何未染便要帶她進入那個不曾觸摸的世界，一切都是不可思議。

也不知過了多久，水稀稀落落的聲音伴隨著植物生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