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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周敘搖搖頭,朝陳束的方向走來。兩個同門瞪大眼睛看他鑽進一輛牌號陌生的車裡。

“……”周敘看著陳束放在車窗按鍵上的手沉默幾秒,“你想幹嘛?”聽這語氣,大有你是不是又皮癢了之意。

陳束十分沒骨氣地默默把手縮回袖子:“想接你回家拿行李,嘿嘿。”今天晚上的周敘瞧著不如平時心情好,雖然他大部分時候都沒什麼表情,但抵不過陳束慣於觀察揣摩。好在周敘現在也習慣了和陳束分享。

“許文滇找到了我母親的病例,她當年自殺風險評估得分很高,”周敘神淺淡,“老師說得對,催眠也不能使人做出違背自己意願的行為,她一定是自己受不了了,受不了出軌的丈夫,受不了累贅的兒子。”多麼耳的一句話,似乎有另一個聲音曾在陳束腦海中唸誦過。不是這樣的,陳束一時想不到可以支撐的理由。

周敘卻彷彿知道他想說什麼:“許文滇建議我從另一個角度代入角,比如,她有這麼強烈的自殺願望,究竟是什麼支撐她拒絕死亡,可能是尚無法自立的幼子,和需要小心維繫的家庭。”

“他說得對。”陳束乾巴巴地說。

周敘笑了一下:“可是我和父親始終都做錯了。我一直無法原諒出軌的父親,也一直無法原諒當時無所作為的自己。”陳束聽得心裡七上八下,脫口而出:“還有你老師呢,你清楚他當時都做了什麼嗎?”周敘沉默了一會兒:“教授不會回來了。”

“因為藥物使用規範的問題,美國心理學會在查他。許文滇覺得,他當年可能是利用我母親測試藥物的催眠效果,有心或無意間加重了她的自我暗示,不過這些都只是猜測。如果aps查出了違藥品的使用,他將會面臨起訴,h大已經取消了他的碩博導師資格,我們會被分給其它導師。”周敘波瀾不驚,似乎並不在意未來的新導師是誰。

這對他而言也算一種結局吧,儘管陳束仍到十分遺憾。

“被你說得好像大家都有錯一樣,難道你要揹負這個錯誤過一輩子嗎?”陳束有點不甘心。

周敘卻搖搖頭,鬆了一口氣靠在椅背:“我已經想到了彌補的辦法。”他看著陳束,不明顯地扯了下嘴角,想笑又不太自信的樣子:“我想嘗試建立一段長期穩定的關係,只靠書面的認知矯正可能不太夠。”陳束愣愣和周敘對視,有點尷尬地清咳一聲,轉頭假裝欣賞起h大校園夜景。半晌,握拳抵在嘴邊,無聲地翹起角。

周敘住進陳束家後有一段時間,陳束都沒有夜戲,每天收工都摩拳擦掌迫不及待收拾東西回家。辛洪用各種理由攔過他幾次,比如晚上想找你對戲呀、說不定黃導突然想起來不滿意要補拍幾個鏡頭呢、這麼晚了回到家都沒時間休息不如住酒店算了等等,收效甚微。最後陳束是被周敘趕出來的。

“他竟然說我是目標太明顯,頻繁來往劇組和家裡會把他暴在危險中!這叫什麼話呀,承擔了最多風險的到底是我還是他?!”陳束不滿地抱怨。

辛洪翻了個白眼,對這種記吃不記打、吃完還要秀的行為表示鄙夷。

陳束在酒店老老實實住了十幾天,十□□在曹營,成天抱著手機聊天。黃導從他身邊過,捲起劇本敲了他腦袋一下:“就知道看手機,臺詞背好沒?”陳束用十一萬分坦然,但又正因為太坦然反而讓人覺得在開玩笑的語氣回答:“導兒,談戀愛呢,別鬧。”拍攝最後一場戲,劇組出外景到郊區山上去,許南竹要一路沿著血跡追蹤受傷逃逸的張博斯,最後在懸崖邊兩人對峙,張博斯給了許南竹最後的擁抱,被許南竹的槍抵著腹部殺掉落懸崖。

殺的部分要等到落才拍,正好山處就是丁闌人開的那家溫泉山莊,劇組免費請工作人員放鬆一下。陳束還是選了上次那處種了迭香的湯池,不過這回人多,幾個主演一起泡湯聊天。

蒸騰的熱氣讓人心曠神怡、思緒飄遠。陳束想到上一次他在湯池裡的溼身壯舉,連自己都覺得奇怪,認識周敘沒多久,又有丁闌的前車之鑑,怎麼會這麼大膽試探。他浸在溫暖舒適的水波里浮浮沉沉,有一搭沒一搭地思索片刻,歸結為城市太大緣分太淺,對上眼的速度太慢下一秒就歸入人群不知所蹤了。

但是再給他重來的機會,他可能不會這麼生猛。

薄西山,紅霞遍野。

張博斯拖著受傷的腿緩緩走近懸崖邊,雲海在他腳下翻湧,深淵齜出獠牙,他已經無路可退。

身後的樹林傳來落葉碎裂的輕響。追兵已到。

他在掌心咳出幾口血沫,緩緩轉身。

為許南竹鍍上一層聖潔的霞光,讓他像個真正的神靈,前來收割他的靈魂。

第一次見許南竹,張博斯就知道,這張臉是他無往不利的武器,最應該被人警惕。究竟是從什麼時候起呢,我也落入了這個美麗的陷阱?死到臨頭,他悲哀地反省。

許南竹面無悲喜,緩步走到他跟前,平靜得像是來接他回家,只有手中的槍口預備吐出致命火舌。

生命源源不斷從大腿處鮮紅地失,張博斯手無寸鐵,到越來越沉重的疲憊,他費勁地抬起手,只一動,手臂就被許南竹的子彈擦傷。張博斯咬牙嚥下嗓子眼湧上的一口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