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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特意說了火浣天衣和舍君憑之事,莫非…………兩者之間,有什麼緊要的關係?”蠶娘出滿意的笑容。
“聰明的小子!來,讓蠶娘捏捏臉。”
“明明是他說的,為什麼捏我的臉啊?”染紅霞哭無淚。
“…………關係大了。”捏足了癮,蠶娘斂起笑容,幽幽嘆了口氣,這回可不像在開玩笑。
“要是我當時就明白過來,把前因後果想通了,或許一切都會不一樣。這是我的錯。”◎◎◎胤丹書終究是治好了杜妝憐。
是夜,他想盡辦法將半的嬌美少女裝上小舟,悄悄劃上湖心小島,讓呂墳羊確認解救之法。呂墳羊沒花多少工夫,便說“行了”,卻在胤丹書跪聆之際,提出條件
換。
“昨兒我以隔空勁力將你抓過來時,你使的那路拳法,是何人所授?那人現在何處?帶來見我,我便教你救治這丫頭。”胤丹書面有難。
“前輩,我曾發下毒誓,不得洩漏此事分毫,請恕晚輩難以從命。還是…………我替前輩做別的事,當作換可好?答應別人的事,總不能出爾反爾的。”任憑呂墳羊威
恐嚇,只是不從。
呂墳羊耐耗盡,適逢太陰之氣極衰,火蠍燥毒最盛,心智大受影響,輕易便走極端,
笑道:“你忒寶貝這小丫頭,是看上她了罷?瞧老子將她千嬌百媚的小臉蛋兒燒成一團黑炭,大夥兒一拍兩散!”狹孔中忽生異力,竟將趴在胤丹書身後、俏臉煞白絮絮嬌
的杜妝憐凌空扯起,一把揪了過來!
胤丹書從小到大,每逢月頭月尾之,見過無數次烈焰沖天的奇景,知他的火勁不足開玩笑的,忍痛一躍起身,以背門擋住狹孔,及時將飛捅過來的杜妝憐飽個滿懷,但覺
膛壓上兩團既綿軟又極富彈
的
,雙臂本能一環,合於她
之後,觸手膩滑,難繪難描,連撥了淨水、瑩潤髮亮的
磨大理石地亦無法匹敵,光滑到不可思議的境地,偏又溫熱香暖,半點也不冰冷。
為她療傷時不曾有過的異樣旎,攫取了血氣方剛的少年。
他被少女撲至的勢頭一推,背脊重重撞上灼熱的石壁,“嘶────”冒起縷縷菸絲。胤丹書肺裡空氣彷佛一股腦兒擠出,忍著焦灼沒喊出聲,咬牙低問:“有…………有沒受傷?”懷裡滑的半
少女遲疑片刻,搖了搖小腦袋,悄聲低道:“…………我數到三,你便讓開。”亮出藏在身後的利剪。
────妳到底有多喜歡捅人啊!
胤丹書看得都疼起來,直想吼回去,心知若無這段
曲,剪子原本是準備招呼誰的,低道:“莫亂來!裡頭燙得能把剪子熔成鐵水────”顫著嗚嗚低咆,若非咬緊牙關,怕要放聲痛叫。
狹孔另一頭,呂墳羊狠笑:“好嘛,好逞英雄不?炙塊你自己的背讓你們小兩口嚐嚐。”轟的一聲,孔中噴出烈焰,胤丹書終於慘叫起來,仍死死護住少女,堅持不讓。
焰舌轉眼呑噬了他的上衫髮,卻無法燒燬“鶉衣”,不僅如此,原本灰撲撲的、看似髒汙陳舊的密織衣布,在烈火下反變得潔白如雪,瑩然生輝,令人難以直視────“這是…………袞衣!”火勁倏收,一股奇陰寒氣吹出狹孔,呂墳羊的聲音辨不出是驚喜或失望,又或兼而有之,斂起狂態,沉道:“快使《昊天眞訣》袪除火勁,以免經脈受損!”
“什麼…………什麼《昊天眞訣》?”胤丹書頹然仆地,唯恐摔著了少女,致使背創迸裂,環著她不敢鬆手,豆大的汗珠滴上少女酥瑩膩潤的脯雪肌,彈滾迤邐滑不留跡,彷佛眞無一絲
孔。
“月星辰,欽若昊天!那人沒教你麼?氣走三焦,水谷入海,決瀆
濁,以拱外衛…………發什麼愣?要命就快照著做!”扼要講解了一遍。
胤丹書雖未學過,口訣所指卻與他體內的眞氣運行若合符節,凝神細聽,登時生出茅頓開的驚替。
他天資穎悟,又諳醫理,稍點即通,盤膝而坐、五心朝天,仍把杜妝憐抱在懷裡,以免山內異人再使花樣,不多時便將體內燥毒悉數驅出。
多年來不避寒暑、勤修苦練而得的一團丹田之氣,彷佛為口訣揚活絡,突然運轉起來,走遍四肢百骸,霎時神清氣
,耳聰目明,彷佛有用之不竭的氣力,若非擔心引來守衛,少年幾乎想一躍而起,縱聲長嘯,才覺過癮。
“哼,區區”章〈太陰望舒篇〉,便教你抓耳撓腮,歡喜得猴兒也似,短視村夫,豈堪大用!
“呂墳羊冷冷哼罷話鋒倏轉,肅道:“舍相死了,是不是?他將袞衣託付與你,卻來不及說這物乃儒宗至高、皇極殿之主才能披掛上身的‘劍、印、袞’三件象徵之一,常人無此命格,不能隨意穿著。你的掌法也是他教你的,是不是?”胤丹書銳地察覺他已不稱拳法,改口說是“掌法”,還有口氣中難以言喻的失望與寥落。
然而暗中授他武藝之人,所傳確是拳法無誤。
胤丹書為守諾言,徵得那人同意,習練時易拳為掌。少年隱約覺得,這套武功以掌使之,似更得心應手,一改出拳時的狠辣,處處留有餘地,收放益發隨心。
“不是。”他搖了搖頭:“這件兜確實是兒時一位老伯伯給我的,他十年前已然去世,並未教我武藝,也沒說過他貴姓大名,我時時念著他的照拂,恨不能為他的碑冢書字。老伯伯名叫‘舍相’麼?是哪兩個字?”
“他叫舍君憑,過去侍奉過我。我半生離家,避之唯恐不及,不料最後尋至這黑牢外的,依舊是家人。”慨萬千,久難自已。
不知是不是錯覺,胤丹書覺得他的口吻雖然哀傷,先前的那股失望卻莫名消失了,語氣措辭突然變得很文雅,像是莊主那樣的讀書人似,一點都不像他悉的狂“這件袞衣,舍相是拿來給我的,可惜他看不見我親手接下的模樣了。”呂墳羊道:“你脫下還我,我便教你如何救治小丫頭。”
“也不能迫我說足誰教的武功。”胤丹書想了想,加上這一條。
“成!”呂墳羊笑起來。
“看不出你小子淡泊,寶貝都沒放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