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說 阅读记录

分卷閱讀426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耿照歪著臉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大踏步隨蘇合薰離去。

鬱小娥望著他的背影,不由鬆了口氣,一抹額汗,喃喃道:“果然是換得位子,便換了腦袋。他以前說話做事還正常的,成名之後,居然成了這副德……那牛皮臉也太厲害了!”心想為官果然大不易,要她犧牲美貌鑽研這功夫,那是萬萬不能了,後執掌大權,恐怕得挑幾個有天分的丫頭練上一練,用以應付官場,打成一片。

耿照偕蘇合薰重回密道,忙不迭以手臉,活絡血路,連嘴都歪了。

“……再不離開,怕要中風了。這壞人怎麼這麼難當啊?”重摑幾掌,好不容易才把嘴巴眼睛復位。

蘇合薰停下腳步。耿照注意到密道再往前便岔成了兩路,明白她的意思,正道:“蘇姑娘,我心意已決,姥姥那廂煩你代我說一聲。我取了金甲便回來,絕不逗留。”蘇合薰猶豫了一下,低道:“我能找出染姑娘藏在哪兒。”耿照搖頭。

“明天子時以前麼?太難了,我不冒這個險。記不記得我勸你別臥底時,你是怎麼說的?我現下想的,與你一般無二。我需要你幫我安排一條退路,把人換回來之後能安然退走的,這事只有你能幫忙。先謝謝你了,蘇姑娘。”忽想起一事,凜然道:“是了,你有瞧見鬼先生是從哪個方向離開的麼?”蘇合薰沈默以對。耿照略失望,卻不意外:鬼先生身法超卓,蘇合薰便是緊接著追上去,都未必能跟牢;先後出發,斷無後發先至的道理。正這麼想,低頭卻對上她透出面紗的清冷眸光,蘇合薰接下來所說,直令他不敢置信。

“……但我知道她是誰。”女郎輕聲道:“我認出腳上的鏈子了。”◇◇◇江湖人常說,“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因此,當翠十九娘率領大隊人馬趕到掛川寺後、隔著幾條老舊巷的大雜院之時,距擒捉紫靈眼的任務慘遭失敗已整整過了五天。

經此一役,咸信符赤錦已將遊屍門的據地,轉移到朱雀航的大宅子裡,五來她連一步也未踏出大門,之前耗費心血蒐集的路線情報算是打了水漂。饒是烏衣學士數算極,眼下已派不上用場。

朱雀大宅裡有支帝窟黑島的密哨“潛行都”駐紮,論武力這些少女興許比不上豺狗,但匿蹤、監視、潛行追索的本領卻遠遠凌駕金環谷的探子,十九孃的人只能在外圍不痛不癢地瞎混賴著,逾越某條界線後的則通通失去下落,連屍體都沒再出現過。

不僅如此,第二天將軍夫人來了不打緊,要命的是她不走了。當天傍晚越浦衙差、谷城鐵騎接連進駐朱雀航,慕容柔身邊高手三不五時來晃晃,喝茶吃糕餅什麼的。

符赤錦做得這般絕,十九娘想死的心都有了,少主對此雷霆震怒,狠狠地折騰了她一晚,到現在她身子裡都還隱隱痛著,半點都不開玩笑。

胡彥之親手擂響了對金環谷……不,是對狐異門的戰鼓,不管他是什麼身份,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少主並沒有真的說出口,但十九娘懂他的意思。他答應了主人絕對不會傷害弟弟,這條命令無論如何都不能由他來下達。

二公子總要受點教訓的。今晚,便是施行家法的時候了。

金環谷的探子天沒大亮,便於大雜院四周佈下耳目,嚴密監控進出人等;入夜後,第一撥數十人悄悄掩入,迅速壓制了院裡各戶,並未掀起什麼騷動。而後翠十九娘領著親信來到還掩著門的一戶前,左右“砰!”踹飛門板一擁而入,四條大漢七手八腳,將炕上之人拖下來,只見那人鬚髮蓬亂,赤著雙腳,渾身包滿的繃帶透著清冽藥氣,不是胡彥之是誰?

“胡大爺怎如此屈就?這兒不是養傷的好地方呀。”大局底定,十九娘好整以暇地邁著蓮步,嫋娜進門,勾過屋裡唯一的一張木墩落座,慢條斯理地將勻長的左小腿疊上右膝,層層疊疊的紗裙上浮出豐腴水潤的緊緻曲線,無論是踝脛,俱都美不勝收。

胡彥之雙臂被兩名豺狗反折,狼狽跪地,身上僅著單衣,光這樣按著不動,就疼得他臉蒼白,額際汗汩如豆,而他居然還笑得出來。

“我都不知道金環谷服務忒好,居然還能外送到府。”胡大爺連聲讚歎,卻不免有一絲惋惜。

“就是不該送只老母雞來。下回直接來盅雞湯罷?不然還得洗剝下鍋,熬他媽幾個時辰,心意都打折扣了。”十九娘不與他鬥口,怡然道:“二公子與妾身回谷中靜養,要吃什麼山珍海味沒有?勝過在這等骯髒地方窩著。”胡彥之咂嘴道:“你考慮清楚啊,胡大爺說出的話,一百頭紫龍寶駒都拉不回。待老子養好了傷,照樣鬧你個天翻地覆,連門都甭出,你當心氣出一隻雞股啊!”十九娘面沉落,把手一揮,除那兩名刺聾耳朵的豺狗之外,餘人通通退了出去,掩上門扉。胡彥之正要開口,冷不防十九娘“啪!”反手一摑,扇他一記紮實清亮,胡彥之“呸”的唾去血沫,嘿嘿笑道:“這才像話嘛!帶了忒多打手,難不成是來看老子的?你別這麼敬業啊,人太多我不舉的。”翠十九娘俏臉倏寒,素手拽起他單衣襟,懸空提起,咬牙切齒:“你兄長哪對不起你了?教你這般撒潑!你知不知道是他讓著你、護著你,每件事情都是這樣!你愛倒向鶴老雜,他也由得你了不是?莫非你們所謂正道,眼裡沒有母親兄長,不講血脈親疏的麼?咱們狐異門到底是什麼地方對不起你了,胡大爺!”

“狐異門沒有對不起我。”胡彥之出奇冷靜,目光炯炯,絲毫不讓。

“是你們對不起狐異門。你、豺狗、我哥,乃至我娘……你們沒個對得住狐異門,更別提對得住我爹。”十九娘瞠目結舌,一股狂怒湧上心頭,眥目道:“你敢……你這沒當過一天狐異門人、沒為你冤死的父親報過一樁血仇,連麻孝都不曾戴過的不肖子,居然敢說這種話!”

“我爹死的時候……”胡彥之冷冷接口:“你不過是個女娃罷?我爹是何等樣人,你親眼見過,親身相處過麼?如若不然,同人講什麼報仇雪恨!”翠十九娘怒極反笑,用力將他往地上一摜,眥目道:“若非先主,我一家早已不存,就算化成飛灰,今生都不會忘記他的恩惠!你若非這般冷血,願意坐下來聽少主、聽主人說你父親當年的事,你就會知道他是多麼偉大、多麼善良的人,七大派那幫狗賊加諸在他身上的罪名,是何等不公不義,泯滅天良!”忽覺臉龐上有異物滑落,信手一抹,才發現是淚。

胡彥之冷冷望著她。

“而你們,不斷在坐實那些莫須有的罪名,讓沉冤永無昭雪之,只會越來越骯髒,越來越黑暗……到最後,知情的人死去,你們所犯下的罪惡被人有意無意地加諸在我父親身上,“胤丹書”三字終有一會成為魔頭、惡,甚至更為不堪的同義詞,再無一人能為他辯駁——”

“你……滿口胡言!”

“我說的句句屬實!”胡彥之咬牙沉聲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

“含冤自盡,以一己之死,換取本門上下週全!”十九娘美眸中燃起悲憤的怒火:“可恨七大派的狗賊,沒有一個遵守信諾、堪稱為“人”的東西,不僅不守誓約,更變本加厲追剿門人,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你認之為父為師的,便是這般貨!”胡彥之不理會她的憤怒,抬眸道:“以我父親的武功,大可殺出重圍,揚長而去,沒人留得住他。他卻選擇橫刀自盡……你不覺得這其中充滿了蹊蹺麼?我哥哥說及此事時,從來沒有懷疑過?你們所謂的“報仇雪恨”,就是把名字編成簿冊逐頁殺去,卻讓真正的罪人逍遙法外,真相永淪,再無人知?”十九娘為之一愕,昂的情緒忽冷卻下來。

“真……真正的罪人?”

“七大門派即使到現在,裡頭還是一堆混蛋,壞的比好的多。”胡彥之續道:“但在三十多年前,事發之際,我父親早已獲得天下人認同,不僅躋身名,亦能參贊武林事務,甚且為“六合名劍”候選,地位不在今的“文武鈞天”邵鹹尊之下,猶有過之。

“試問你今如何消滅青鋒照?要羅織什麼樣的罪名、打通什麼樣的關係,才能教花石津邵家莊一夕間由白轉黑,大家好殺得心安理得,毫不猶豫?這背後若無陰謀,沒有手段厲害的陰謀家步步為營,作,卻又如何能夠!

“你連在掛川寺綁走個紫靈眼都做不好,死胤丹書、消滅狐異門的,難道就只是七大門派那幫無能的東西?是怎麼樣的仇恨矇蔽了你的眼,才能讓你接受這般愚蠢薄弱的說辭,拒絕查清真相,只能靠血腥來麻痺自己!”

“你……託辭狡辯!我們……沒有……不是……”

“這還沒完。”胡彥之銳利的眼神牢牢盯著她的慌亂吐,咬牙沉聲:“你們拿報仇當藉口,幹出如許骯髒齷齪的事來,還有臉提先父?孫自貞關狐異門之仇什麼事?天羅香、遊屍門,關狐異門什麼事?死在阿蘭山的那些個無辜民,又關狐異門的清白名聲什麼事?”翠十九娘神為之奪,兀自不肯示弱,矯詞強辯:“一統七玄,正為昭雪冤情,不得不取得力量!我等——”

“你們不但沒有報仇雪恨的資格,連提“狐異門”三字,都算辱沒了我父親,更別提還他清白。”胡彥之平靜地打斷她。

“只要你們繼續打著狐異門的招牌幹這些下作,永遠過不了我這關。你給我記住了。”十九娘忽想起此行目的,被他一陣搶白,中的氣餒未散,打是不能打了,又不甘就此放過,咬牙對豺狗打了個手勢:“帶他回去!”正起身,卻見胡彥之一轉右臂回手掌,迅捷無倫地封了那名豺狗的脅下道,反足將人踹得穿壁而出;左首另一名豺狗低吼一聲,雙掌齊出,胡彥之回臂一掃,掄得那人踉蹌幾步,嘴角溢紅,明顯不敵。

“你——”十九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胡彥之隨手解開繃帶,無論雙手瘀腫或身上金創,竟好了七八成,只餘淡淡痕痂;從墊褥中出一對新鑄的長劍,搖頭嘆道:“十九娘,你連五帝窟“蛇藍封凍霜”的藥氣都嗅不出,怎麼在江湖上混哪!

你胡大爺就算四肢俱廢,真要想躲起來的話,你手下這些灰孫子八百年也找不著,花五天便拿出手的報告,你也敢信?”翠十九孃的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這明顯是個局。然而,就像胡彥之瞭解他哥哥、並總是倚仗這點一樣,她第一眼見到這位二公子,便知他狠不下心辣不了手,一輩子都做不了狐異門人。他把江湖當作是一場遊戲,要被到絕境才知旁人未必如此;至於做為他的對手,則完全沒好什麼擔心的。

一如他在掛川寺,未對任一個金環谷的人下重手。

況且,她在人數上還佔了優勢。十九娘定了定神,儘量不顯出狼狽的模樣,慢條斯理道:“二公子專程誘我來此,就為了說這番話麼?我會為你轉達少主,但不保證他會聽。”這很符合他一貫的天真幼稚,像個哭鬧不休脆弱易的孩子,令人厭煩。

胡彥之笑起來。

“那倒不是。”他摸著鬍髭刮人的方正下巴,一本正經道:“你可能覺得自已在他面前說得上話,但在我哥眼裡你就是個暖的。有話我會自個兒同他說,就不麻煩你啦。”

“你————!”十九娘脹紅粉臉,眸中卻無羞意,滿滿的迸出受辱的憤怒與挫折。但胡彥之並非有意耍嘴皮子,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此際也不忙廓清,續道:“我思前想後,要阻止你們搞風搞雨,又要儘量少傷人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拔掉你們的搖錢術。男人沒錢就安分啦,想來女人也一樣。”十九娘聞言一凜,不由得頭皮發麻。

——金環谷!

(這是……調虎離山!)“在我們敘舊的同時,鎮東將軍已派出大批鐵騎,去抄你的銷金窩啦!當然,靠的是孫自貞的證詞。你等若不去幹那柺子的勾當,今也不致引火上身,要學到教訓啊。”胡彥之悠然道:“你呢,也別太心,我在谷外埋伏有人,鐵騎到了三里開外,就會想法子通知你的人跑路。練武之人,這點時間夠疏散了,只是帶不走金銀財寶,還有劫來的少女……我是不是很貼心?”明端還在谷裡。她的寶貝女兒,即將要面對鎮東將軍的銳鐵騎!

翠十九娘臉丕變,門外手下被破牆摔出的豺狗驚動,紛紛聚攏。正要揚聲喊“撤”,驀地兩聲鏘啷龍,胡彥之雙劍已分擎在手。

“你別錯啦,大爺在這兒就是搞牽制,你要肯安安分份陪我,咱們就喝茶閒聊;要不,你那些倒楣的手下又要傷筋折骨,豈不是很可憐?”十九娘心急如焚,美眸一烈,厲聲斥道:“胡彥之!我雖是女,你也未免太小瞧人啦。拼著主人怪罪——”嘩啦一響,兩名金環谷門人跌入房中,雙雙暈死過去。門外驚呼吆喝聲此起彼落,似有一大群不速之客自院外包圍上來,炬焰照亮了雜院,人數怕還在金環谷之上。

一條矮小佝僂的身影自鄰室推門而出,慢慢踱來,怪眼一翻,嘶啞的嗓音透著一股烈火氣,冷道:“方才有人說什麼“一統七玄”的鬼話,老夫聽得刺耳,這覺是睡不了啦。你個婦人口氣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