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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收了忒厚的禮,我也不要別的,就拿那丫頭來抵罷。”

“做夢!”胡彥之踏出門廊,赫見兩頭烏霾翻湧,幾不見光,糊紙門扇“砰砰砰”一路掀倒,數不清的黑衣“豺狗”挾著獰惡的兵器銳芒而至,不知是人數太多抑或速度太快。

他連環起腳,踢過所有能構著的物事,一阻追兵;在漫天雜物之中,與不知何處穿來的拳腿鉤爪乒乒乓乓一陣亂打,相接不容片糸,打得血飛裂、傷人亦傷,一閃身退回房裡,轉頭逕撲窗邊。

鬼先生不知何時已離開窗欞,也無出手攔阻之意,他心中一陣不祥,在手指將碰窗前硬生生頓住,點足飛退;幾乎在同時,颼颼的破空勁響碎窗欞,在窗邊的藺草墊上滿了整排狼牙羽箭,羽簇兀自嗡嗡顫搖,宛若活物。

“他媽的!玩這麼大?”胡彥之狼狽避開,才發現袍角被幾枝羽箭釘在地上,潑喇一聲身轉袍裂,肩上的孫自貞“啪!”跌落藺席,亂髮散在約半寸深的酒水浮渣之上。胡彥之不顧得地上狼籍,拽著她的腕子拖近身畔,只恨兵器都縛在背上,但就算那對新鑄的“狂歌”在手,他也沒把握扛著昏的少女應付這鐵桶般的層層包圍。

“沒辦法,誰讓你發現了這麼緊要的秘密?”鬼先生笑道:“翠娘一向是貼心的好部下,不用我吩咐,自行安排了裡外幾重人馬,想留二公子和孫姑娘。盛意拳拳,二弟你就別走了罷?”第百卅五折焉薄骨,入道高危胡彥之為自己差一點信了他的溫情表演而到惱怒。鬼先生之所以叨叨絮絮同他說“家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拖延時間,好教十九娘從容部署,佈下這等天羅地網。

鬼先生是個十足十的冷血混蛋──在素未謀面的親妹妹慘遭毀容後,他尤其確定──但對自己卻一直是寬容的。

會出動這樣的大陣仗來留人,足見劫擄孫自貞背後牽連的陰謀重大,絕非單純的拐賣,鬼先生拼著與弟弟反臉,也不敢冒險放人。胡彥之看似身陷險境,實則戳著鬼先生的軟肋,撇開內有豺狗、外有弓矢不論,鬼先生肯定比他急得多。

問題是:孫自貞到底有什麼價值,何以鬼先生一察覺胡彥之盯上了擄劫少女這條線,不惜大張旗鼓也要留下他二人?

先前胡彥之為尋孫自貞下落,曾對老孫頭做過詳細的調查,孫家三代都在生酥寺外賣紫蘇魚和羊油飯,與江湖沾不上一點邊。他的閨女同“姑”、七玄,乃至正道七大門派自無瓜葛,雖在攤上幫忙招呼生意,每天接觸許多客人,然而同遭擄劫的於媺、吳阿蕊二姝一是秀才之女,閨教森嚴,偕侍女進香中途失蹤;另一位卻出自城外農家,整年也難得進城幾回……三人生活全無集,顯非因此賈禍。

那便只剩下一處共通點了。雖然說來有些勉強,連胡彥之自己都覺荒謬。

“你不是吧?”既然事蹟敗,老胡本著“有拿有賺、多拿多賺”的菜籃子兵法,賊溜溜的雙眼邊四下巡梭、尋找脫身之隙,邊打著哈哈來套鬼先生的話:“為了區區一名長腿帥妞你玩這麼大,至於麼?雖說“羨舟停”裡還未見這般高頭大馬的姑娘,補新人又何必急成這樣?”缺了半幅的袍襴“唰”的一振,冷不防飛起一腳,以靴跟踢得一片浮木“颼!””朝最角落的一名豺狗斜削過去!

這腳連影都不見,卻勁透裂木,出的軌跡筆直如絞弦,竟無一絲彎弧,豈止暗器而已?直如當頭一刀,正是天門絕學“律儀幻化”真力所聚。他本無殺人之意,以這著那側身或低頭,再以絕頂輕功乘機突破,自缺口衝出樓去。

做為目標的那名“豺狗”兩眼青白,胡彥之從一開始便留上了心,餘光瞥見他行走動作的模樣,縱非全瞎,也絕對是半盲之上,以為突破口最恰當不過。沒能挖出更多內情不無可惜,但胡彥之可不想陪孫自貞在此盤桓作客,靴腿一收,便要縱身。

“喀喇”一響,那青白眼的漢子伸出一隻拳頭,挾著呼嘯勁風的木梆子就這麼碎在拳面上,木屑如水銀般自他膛兩側揚而過,連聲響都不及發出,便在衣布留下一片蜂巢似的密孔,孔中竟無滴血,只透出些許異芒。考慮到捨棄耳目之娛、乃至身分名號的半死之人不會有貴重的寶衣寶甲,只能認為是一門極厲害的橫練外功。

漢子面無表情,收拳時還側了側腦袋,彷彿在確認什麼似的,果然兩眼不太方便,不知是否也刺了雙耳。老胡心底一涼,若“豺狗”都是這種級數的高手,莫說逃出去了,把他掰成一碗羊泡饃都有份,想硬闖的簡直是槌。

“我本人不好這口,真的。”鬼先生懶憊一笑,難掩得意的模樣令胡彥之打從心裡想掐死他。

“不過孫姑娘是我“羨舟停”未來的紅牌,等著崇拜她、仰望她的人可多了,不是想要就能給你的小玩意兒。再說了,你做人家的弟弟好歹也有個弟弟的樣子,別老是同哥哥爭搶嘛。”

“不然你問母親去,她會要你讓我的。”老胡涎臉一笑,居然頗為從容,一點也不像身陷險境進退無門的模樣。

“這事她不會──”鬼先生忽意識到他弟弟骨子裡畢竟是狐,就算沒有母親教導,心機同樣不容小覷,東拉西扯下去,對組織、對他自己都沒好處,淡淡一笑,悠然道:“老二,你是聰明人,別不識時務。就算我答應了母親決計不會傷害你,沒說不能揍你一頓。莫我讓“豺狗”對付你,他們出手不知輕重的。”胡彥之笑道:“這也太沒大哥風範啦,沒商沒量的。給條路走不行麼?”鬼先生正開口,心念一轉,眸光突然犀利起來,冷道:“老二,你如此拖延時間,難道還巴望著有什麼人會來救你麼?”胡彥之怡然道:“比起你拖延時間的法子,我的法子可磊落多啦,起碼不是拿家人什麼的來說事。你知道我在等什麼,下頭院子裡的繩網絆索,總不是用來對付我的罷?”鬼先生面一變,忽聽底下人聲雜沓,驚怒迸的呼喝此起彼落:“……那是什麼東西!”

“當心!”

“好……好大!”

“快……快閃開!”緊接著牆塌磚碎,轟隆之聲不絕於耳,如一陣旋風突然降臨,眨眼便將院裡的一切掃倒刮飛,片甲不存。

“策影!”幾比常馬大上一號的紫龍駒放蹄而入,張口卻非嘶鳴,而是如虎嘯般的駭人咆哮,鬼先生的佈置本就是針對這頭罕世名馬,可惜在他的想像中策影不過是頭通靈、有長力的神駿腳力罷了,世上豈有繩索獵網應付不來的畜生?

策影就是。

他終於明白這種出自絕域天鏡原的奇獸何以被稱做“紫龍駒”──馬形不過是外表的虛象,牠骨子絕對是條殺虎搏象的猙獰惡龍!

策影衝入院裡,將層層絆索連同索頭鐵鉤、固定鐵鉤的磚牆一併扯崩;繩編成的巨網被牠隨口一咬,即如草篾般應聲兩分!鐵叉踏彎、欄杆踢碎……堅硬的金石在牠之前渾似麵粉捏就,哪有血之軀敢擋?埋伏的刀斧手一鬨而散,沒趕得及跑的也毋須再跑了。

部署在對樓的弓手按捺不住,沒等十九娘下令,逕自拽弦,策影龐大的身軀藉院中涼亭、石燈籠等掩蔽閃躲自如,偶爾巨蹄一踏、尾鬃一甩,輕易便將來箭拍落或撥開;應付得煩了,後腳“轟”的一聲踹塌亭柱,兀自不停,一一將半毀的椽柱、瓦簷乃至亭中的石桌踹向牆頭,“砰砰砰”如攻城石,轉眼轟塌了幾堵牆。

對向的樓子被轟得搖搖墜,弓手們死的死、逃的逃,火炬掉滿一地,空氣中浮塵灰粉簌簌而落,只一道無比高大的身影兀自站立,甩著鬃破霧行出,踏過遍地狼籍哀嚎,放光的血紅眼宛若魔物。

不過須臾間,華樓美園已成廢墟,便發一隊軍漢來拆樓,也決計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毀壞如斯。牠若存心殺人,眼下怕非一地殘垣,而是血河牆了。

十九娘粉臉煞白,連鬼先生都不由一怔,胡彥之趁機竄上窗檻,扛著孫自貞躍下,踏簷直落,靴尖一踩鞍頂,穩穩跨在策影背上。

“好兄弟!”他拍拍紫龍駒,抬頭恰對著俯落視線的鬼先生。

“我不是說你。

你算計別人,別人便算計你,世間事自來如是,你好自為之。走!”策影昂頸虎咆,放開蹄子,甩著烈鬃絕塵而去,但聞前院驚呼聲一路迤邐,眨眼便去遠了。

鬼先生憑窗靜默良久,似能看穿互掩映的樓影夜,目送他沒于山道林間。

十九娘打了個手勢,豺狗們躬身一揖,無聲無息消失在長廊兩端。

策影毀園之舉驚動外頭的客人,所幸“羨舟停”上下訓練有素,前頭龜奴、老鴇們趕緊安撫,潛院裡,直屬十九孃的心腹們亦指揮下屬封鎖現場,清理死傷,金環谷內迅速恢復了秩序,這個靡香豔、無邊的夜晚將繼續邁向更加彩的下半截,一如先前無數夜。

“少主,夜深啦。”十九娘走近他身畔,低聲道:“我讓人收拾收拾,您……要不換個地方歇一歇?”

“不,我再待會。”鬼先生閉著眼睛深一口氣,忽然輕笑起來,笑容裡有著說不出的懷緬與寥落。

“只要這樣閉著眼,就還能聽見他的聲音似的,好像人還站在這兒……一下又跑到了那兒,扛著那妞兒……”信手比劃,與方才胡彥之所站方位、移動的軌跡及反應動作等一模一樣,宛若繪影圖形。

十九娘知他有過目不忘的超人本領,無論想或不想,凡見過即永誌不忘,與意志無關。但這並不代表他對弟弟的一切不上心。

“我抱過他哄過他,那時他才這麼小。”鬼先生雙手掌心朝上,肘彎微屈,像是抱著一隻過大的西瓜。

“你莫忘了我那時也還很小,對我來說,弟弟就真是這般大。”十九娘“噗哧”一聲不掩口,雖忍著沒笑出聲來,卻不由得脹紅粉面,霞映雙頰。鬼先生也笑了,片刻才又眺著窗外喃喃道:“在相認以前,我年年都到仇池郡老宅,躲在那片老梧桐的蔭蓋裡等他回來掃墓,心想母親何時才準我們兄弟倆見面。但他從沒拿在風蛟墳前的那種神情瞧過我。我開始有些瞭解母親的用心良苦,早知如此,爭如不見。”十九娘心絃觸動,碎步走近前個,柔聲道:“不會的,二公子只是還不明白,那些所謂名門正派的真面目罷啦。總有一天,他會明白少主的心思,明白誰才是掏心挖肺待他、真心為他著想的人。血濃於水,總是舍不了的。”鬼先生輕敲窗檻,並未回頭。

“就像你和明端一樣,是麼?就算與別家的女孩兒有些不一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怎麼看都可愛。”十九娘聞言一僵,步子再邁不出去,不及斂衽,“唰”的一聲攏裙跪地,垂頸道:“少……少主,是我教導無方,才讓她闖下如此大禍。求求少主看在翠孃的份上,饒她一次罷。”說到後來,語聲竟微微發顫。

鬼先生回過神來,不由失笑,卻未伸手攙扶,逕垂落視線,盡情欣賞了她雪膩修長、線條姣好的鵝頸,以及那堆雪也似幾溢出的沃腴酥,任由靜默如刺棘般鞭打她成誘人的體,令顫抖越來越難被抑制,饒富況味地揣測著她所能承受的極限──“這次就算了。”翠十九娘嬌軀微震,繃緊的神一霎間鬆懈下來,幾乎軟腿坐倒;正謝恩,卻聽鬼先生續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女兒花朵也似的人兒,我也不責打她,一會兒你將她梳洗乾淨送過來,我給她破瓜。”十九娘愕然抬頭,幾乎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片刻才“嗚”的一聲掩口,淚花溢滿臥蠶,幾滾出;本能想要搖頭,唯恐觸怒少主,只略動了動螓首,顫抖著硬生生忍住。

鬼先生欣賞片刻,忽然哈哈大笑,握著她的兩臂一把抱起。

“逗你玩兒的,怎麼就認真了?你的女兒,我連小指都捨不得碰,還破什麼瓜?”將手探進她的裙裡,沿著光滑平坦的小腹往下摸去,腿間飽膩溫軟的小丘上居然寸草不生,乃是天生的白虎。

“翠娘,你這分溼軟滑膩,當真是獨步天下。”他曲起食指如鉤,在一團溫黏間細細刨刮,每每刮過那一點突起的韌芽兒,美婦人的身子便不由一跳,一雙修長的玉腿綿軟已極,幾難撐持,只得死死攀住窗檻,隨少主不輕不重、不緊不慢的搔刮勾挑,顫著身子將越翹越高。

“我在平望睡過無數養尊處優、身分尊貴的命婦貴女,沒一個比得上你。”

“少……少主不……不棄……嗚嗚……啊……”

“你也別惱明端啦。”鬼先生笑道:“真起來,你叫得比她還純,娘倆兒一般的沒用。”翠十九娘羞不可抑,不服氣又不敢反抗,平高高在上的跋扈與幹練蕩然無存,既舒又幽怨地搖著小讓指尖再沒得深些。

鬼先生以指腹飽嘗她塗似的溫潤嬌脂,心思也沒閒著,隨口道:“我瞧那孫自貞在三人裡,模樣不是最漂亮的,但賭氣時眉宇間那股子凝肅的神氣卻是最像,身量也算合適,可惜落到老二手裡;要滅口容易,搶回卻難。另外兩個怎樣?”十九娘忍著股心裡人的快美,咬牙細聲道:“於……於媺樣貌要好些,看上去人也聰明,可惜身子骨稍……唔……稍弱了點,打扮起來反而不像。”鬼先生蹙眉道:“秀才的閨女麼?我自來便覺她不成。

玉面蠨祖英氣,還得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