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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跳,可見其綿軟,極沃極腴,連裹
布也約束不住。
誰也料不到鎮南將軍指派之人,竟是一名女子,兩側望臺登時炸了鍋,嗡嗡吵成一片。那女子約莫二十來歲,肌膚白皙、下頷尖細,相貌甚美,眉目間頗有英氣,襯與簪羽蹬靴的武官戎服,颯、美貌兼而有之,令人難以移目。
鳳台上耿照不由一凜:“是她!”此姝非是初見,當在媚兒的行宮之中,正是這名女典衛聽聞動靜,闖進寢居,幾乎撞破兩人之事。女郎身手不弱,警覺
也高,雖未如適君喻般一躍而下,察其步履身姿,內功亦有相當修為,恐非初窺武學門徑的雛兒。
“原來她的名字叫“瑕英”。”耿照心想。
那名喚“瑕英”的女子毫不扭捏,扶刀行至場中,衝適君喻抱拳,朗聲道:“鎮南將軍麾下七品帶刀典衛段瑕英,見過適莊主!”她身子直,抱拳的姿態威風凜凜,與一般江湖人並無分別,然嗓音動聽,刻意壓低、壓沉之後,反倒顯出女子獨有的嬌細音質,與微微翹起的白皙尾指一般,意外洩
出一絲女人味。
適君喻從小跟著嶽宸風,素知其失,肩上又有復興家門的重擔,極是愛惜聲名,於女尤其戒慎,見蒲寶派女
前來應戰,加辱之意十分
骨,卻不好對女子發作,強抑怒氣,拱手道:“段姑娘客氣。在下並無不敬之意,只是戰場之上,無有人情,若不慎傷了姑娘,對蒲將軍亦不好
代。”那段瑕英對他明裡關心、暗藏貶意的言語置若罔聞,徑解
刀,抱鞘道:“莊主請。”適君喻心想:“蒲寶辱我,於將軍何損?能搶下寶貴的一勝,才是眼前至關重要。”單掌一攔,喝道:“且慢!待我取劍來。遠之!”看臺頂端,李遠之解劍擲落,適君喻身不動目不移,反手接住,“呼”的一聲霍然前指;內力到處,劍鞘“鏗!”疾
而出,快逾閃電!段瑕英杏眸圓睜,雁翎刀隨手拍落,餘力未消,震得皓腕玉臂隱隱生疼,抬見脫鞘的青鋼劍尖嗡嗡顫響,暗自凜起:“此人……好強橫的內力!”臺上蒲寶哇哇大叫:“紫度神掌名動天下,使劍有甚看頭?來點刺
的嘛!”適君喻正等他開口,劍眉微挑,一雙豐神疏朗的炯炯星目直視男裝麗人,怡然道:“神掌無儔,死傷難
!與女
手,在下未敢唐突。”段瑕英俏臉一沉,咬
道:“男兒大丈夫,忒多廢話!”足尖一點,連刀帶鞘斬向適君喻左肩,刀勢沉猛,絲毫不遜重戟長槊,與她長腿窄
的婀娜身段全不相稱。
(這是……“古槎天落”的殞刀!)適君喻認出此招來歷,強按驚詫,側身避過這奔雷般的斬擊;段瑕英卻不容他
息,蛇
一擰,襴袍攪風開旋,
出袍下一雙渾圓修長的美腿來。
她所著白綢褌褲作男子形制,寬大易於活動,腳上的長靿靴卻是鮫皮製成,柔韌貼身,靿筒上打孔穿環,以烏絛繫緊,裹出兩條足脛纖細、剪影似的修長小腿,旋身時褲布緊貼,玉
的大腿曲線若隱若現,分外誘人。
一聲嬌喝,刀鞘攔掃至,仍是大開大闔的路子,適君喻橫劍一封,烏鞘砸上劍脊,宛若金錘銅瓜,將魁偉的男子轟退數步,可見勁力之沉。段瑕英一擊退敵,不饒不依,圈轉玉臂,反手又是一記!
適君喻暗提神掌勁力,揮劍劈出,正著呼嘯而來的刀鞘。驀聽一聲轟響,刀鞘被兩股大力撞得爆碎開來,不顧木屑碎銅刮面,長劍直入中宮,徑取女郎咽喉!
手以來,段瑕英一反兩人間身量、氣力,乃至男女之別等外在形勢,始終壓著他打,古槎天落一脈的絕學“殞
刀法”素以剛猛見著,“雲區墜
羽”、“霞墜
猶紅”、“烏墜
輪空”三式連環,間不容髮,滿擬將年輕自負的風雷別業之主掄得雙臂痠軟虎口迸裂,甚至棄劍投降。
豈料適君喻自頭至尾均是詐作不敵,實則遊刃有餘,紫度掌勁一出,連包銅鐵梨木的雁翎刀鞘亦不能當,落得支離破碎的下場。
劍至咽喉,女郎皓腕倏翻,速度陡升一倍,人似遊枝青蛇,著劍勢旋繞飛轉,倏地掠至適君喻身後,刀頭失形散影,大蓬耀目銀光兜頭罩落,絞得對手頻頻倒退,襟口、衣袖片裂挑飛,繞著周身旋舞。
--好快……好快的刀!
(這是西山道狂風世家的絕技“失魂風”!)適君喻被眼追不上的潑風快刀
得左支右絀,又怒又驚:“這女子……怎能身兼快、重兩門截然不同的刀路?這是何人所授?”須知快刀重刀心法殊異,不惟鍛鍊法門不同,連手眼身法都大相徑庭。刀尚厲猛,使一手好刀的女子已不多見,她一個妙齡女郎,如何身兼兩門異種刀路?
乍見本家絕學,連混入人群的風篁亦不投以注目,忖道:“她這手“失魂風”使得不大地道,卻非徒具其形、濫竽充數的西貝貨,明顯是通曉心訣的。想是所學駁雜,又或受數人指點,貪多嚼不爛,以致欠了火候。”他對西山諸刀門的路數爛
於
,適才見她連使三式殞
刀法,卻於強弩之末突遭反制,失去勝機,已略有所
;瞧得片刻,暗自搖頭:“可惜了。若能摒棄餘刀,由我點撥個三兩年,她這幾下“失魂風”便能取了適家小子的
命,何至翻來覆去,只砍得漫天衣布?那小子內功極是強橫,以力破巧,不過反掌間耳。”果然適君喻退到場邊,唰唰唰連出三劍,無視刀光裹身纏頭,劍刃挾破空勁響,貫入中宮!
鏗響如驟雨,出無數火星,適君喻頭一劍瓦解了“失魂風”的緻密刀網,第二劍盪開刀頭,緊接著第三劍長驅直入,眼看便要
穿女郎飽滿的
脯,段瑕英一轉刀柄,護住膻中要
,“叮!”劍尖刺中刀板,撞得她氣息頓窒,倒退兩步。
適君喻凝力一送,佈滿神掌內勁的青鋼劍尖生出一股磁勁力,一
一吐間,便要將女郎兵刃震脫;冷不防段瑕英左手握刀一拆,那刀竟一分為二,如照鏡般硬生生地化出第二柄刀來,抹向適君喻的脖頸!
適君喻沒料到她的“雁翎刀”居然是一對柳葉雙刀,及時仰頭,堪堪避過封喉之厄。段瑕英兩手一分,雙刀再度失形,銀光暴漲何止一倍?駭人的刀風呼嘯間,已將適君喻沒。
這是她第三度變化刀路,奇招一出,再次取得壓倒的優勢,場邊眾人不識其刀法,但見適君喻被裹入兩蓬獰惡的風壓刀芒,連身形亦幾乎不見,彷彿下一霎便要殘肢裂體,噴濺出大把血霧
渣,驚呼聲此起彼落,氣氛更顯緊繃。
風篁本有些意興闌珊,此際不由停步,掌心捏著冷汗,心尖兒一吊,虎目圓睜:“雙刀術!莫不是……難道她使的竟是“不周風”?”即使在西山諸刀門內,知曉名列“天下三刀”之一的“不周風”乃是一門雙刀絕藝的,也是罕有的極少數。
狂風世家身為刀中貴冑、累世名門,祖上的的確確留有對戰“不周風”的記錄,亦只知這路刀法是左右開弓,運使如兩團傾天之風,所經處蔽掩月,莫之能御,已非一個“快”字所能形容,殺傷力奇大,故以八風中最寒最凜、最是肅殺的不周風名之。
單刀、雙刀雖使刀器,其理大不相同,西山道雙刀派寥寥,風篁一時竟數不出幾個夠斤兩的成名人物來,唯一想到的雙刀術也只有“不周風”,心下駭然,以為今
有幸親睹“天下三刀”;再瞧幾眼,不
大
失望,心中苦笑:“世間果無這般巧法兒。”段瑕英的雙刀雖快,卻未必快過狂風世家的失魂風刀法,只是仗著左右同使,大大提升壓制敵人的能力,適君喻雖狼狽不堪,兀自苦苦撐持,舞劍護住頭臉要害,勻不出手還以顏
。
高臺之上,蒲寶看得眉飛舞,迭聲叫起好來。獨孤天威一雙又小又圓的黑眼珠瞅緊場中,須臾不肯稍離,摸著下巴嘖嘖道:“蒲將軍,你這小妞
厲害啊!不但腿長
大模樣標緻,手底下也不含糊……唔唔……啊……嘶……”蒲寶聽得猛一哆嗦,轉頭豎起了大拇指。
“侯爺不簡單!連讚歎聲都如此銷魂,若還邊叫邊把手伸袍裡,真個是世間男兒的表率。公然擼簫,這是何等的氣魄!堪教是光明正大、光風霽月,這個……筆掉頭--光
兒一條!”獨孤天威不過對舞刀的女郎
口水罷了,居然給安上個“公然猥褻”的罪名,趕緊一抹嘴,罵道:“
的!著下回誰再說你這鎮南將軍的位子是靠拍馬
得來,老子剁了他包餃子!就你這夸人的本領,十個腦袋也掉光啦,還有得戴烏紗帽?去去去,別同本侯說話!”言語間目不斜視,始終盯緊場中雙刀急舞、騰蛟起鳳般的女典衛。
段瑕英運刀如風,揮臂扭動作極大,約莫是出手太迅太疾,扯鬆了纏布,原本鼓起的
間驀地一彈,突然浮出兩隻
房的輪廓,隨旋肩繞臂的動作上下拋甩,形狀遽變,有時彈起如球,幾乎撐破
襟;俯身時又沉墜如瓜,渾圓飽滿的底部壓出兩枚
荳蔻似的小硬凸起,令人浮想翩聯。
至於背
直時尖翹如筍,擰
飛步時又不住劃圓打圈……諸般美態難以悉數,瞧得眾人眼花繚亂,竟比
妙的刀招更
引人。
她壓著適君喻一陣猛打,微卷的柔軟鬢絲甩飛汗珠,漸漸連口、腋下亦濡出大片深漬,如墨渲染,清楚勾出兩隻
房的渾圓外廓,密貼處深,浮凸處淺,雙丸跌宕之際,“啪唧、啪唧”的貼
打水聲響清晰可聞,可以想見
肌拍擠汗珠、不住擦滑的香豔模樣。
段瑕英雙頰酡紅,不惟纏布鬆開一事令她尷尬羞赧,碩大的巨
確實也妨礙了出招的順暢,雙刀突然陷入某種微妙的遲滯。
女郎早已習慣傲人的雙峰對演武的種種不便,搶在刀勢用老之前變招,刀上貫注十成內勁,挾以驚人的速度,雙刀同使殞刀法,暴雪般的漫天刀光一收,凝成兩道刺亮刀弧,“鏗!”一聲金鐵
鳴,適君喻手裡的青鋼劍應聲斷去,半截劍刃急旋如飛,筆直地衝上青天!
--贏了!
女郎被刀劍擊的反聵之力震得玉臂酥麻,幾乎握不住兵刃,然而刀上並未傳來削裂衣布、甚至劃過血
骨頭的黏滯手
。
“該不會……又教他避了開去!”還來不及受挫折,靴底陡地一震,鋪地青磚“喀喇喇”地接連掀起,恍若地龍翻身,將她掀了個天旋地轉!段瑕英一撐地面倒翻出去,直到兩丈開外才落地,赫見原本立足之處被犁出一道七八尺長的碎石痕跡,青磚分崩離析,難以卒睹。
彌天塵霧之間,適君喻雙掌一合,吐氣收功,又回覆成那個金冠束髮、玉扇搖風的翩翩佳公子,縱使肩袖上刀痕錯落,絲毫未損其從容,依舊是風瀟灑。這一切看來再自然不過,只有地面那道長逾七尺的殘碎軌跡,提醒眾人適才發生了什麼事。
紫度神掌!
這套掌法乃是“八荒刀銘”嶽宸風的得意武技之一,嶽宸風的威名震動東海,卻罕有人親眼見過他運使神掌,遑論克敵。
“紫度神掌”的赫赫大名,可以說成於適君喻之手。
這位出身央土名門的青年高手,在建立風雷別業之前,曾於北方與人比武,只用一掌,將一株雙手合圍的金絲楠木攔齊斷;嶽宸風雖然藏私,未將雷絕心法悉數傳授,然神掌內力天生帶有焦旱之氣,斷口焦烏如焚,似遭雷殛,眾人盡皆歎服,這才得了“奔雷紫電”的渾號。
他在雙刀加身的瞬間,終於拿出壓箱底的本領,以一式神掌震潰悍猛絕倫的殞刀勢,將段瑕英震飛出去,餘勁不絕,更刨開寸許厚的大片青石磚地近八尺;若非不
傷人,這一下便能要了對方的
命。
段瑕英拄刀而起,驀聽“嘶”的一聲輕響,頭上的羽金薄紗籠冠裂成兩半,連冠內裹額的網巾亦隨之分裂,髻簪斷碎,搖散一頭及背青絲,襯與鬢汗貼面的狼狽模樣,分外悽豔。
然而神掌之威猶未釋盡,女郎口微涼,衣襟斜敞,居然裂開三寸有餘,
出了衣裡的纏
布。雪白的長條棉布鬆鬆搭著兩座碩峰,玉一般的肌
卻比布巾更白,
間夾出一道深壑,似比衣裂還長。
段瑕英俏臉脹紅,貝齒生生咬住驚呼,持刀的左手忙拈襟掩起,咬得線條細緻的腮幫子一霎繃緊,面無表情,直視著前方不遠處的男子。
適君喻非是有意唐突,他久炙神掌,勁力拿捏巧極,渾沒料到掌風輕銳如斯,竟破了她的衣裳,
出羞恥之處;戰場上不好致歉示軟,趕緊半轉身子別過面孔,不敢多瞧。
獨孤天威倒是看得眼珠都快掉下來了,見她小酥
便即掩住,意猶未盡,連忙遊說蒲寶:“喂,我看也別讓她打啦,橫豎打不贏,打壞了太可惜,你上哪兒找來這麼個尤物?開個數罷,本侯絕不還價。你看怎樣?”蒲寶得意洋洋,拈鬚道:“我在她身上下的功夫可多了,不能輕易與人。況且這丫頭大有來歷,本將軍囤積居奇,正是要賺他娘一筆,侯爺縱使富可敵國,只怕也買將不起。”眼看獨孤天威還要纏夾,索
對臺下叫道:“丫頭!你還能不能打?你那雙
子雖大大
臉,讓本將軍顏面有光,在昭信侯面前風光了一把,可擂臺爭贏不爭輸,打得贏便繼續,打不贏趕緊說一聲,本將軍也好做賴賬的準備。”獨孤天威聽得哭笑不得:“賴賬要甚準備?你這樣講會讓人以為裡頭大有學問啊!”段瑕英俏臉煞白,幾乎將櫻
咬出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