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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亂”的血。狐的本原就是混沌亂,半點兒規矩也不想守,看著七玄七派尷尬的模樣,對她來說可能同大殺四方差不了多少,反正結果都一樣,她也樂得當聽話的小女人。”但英雄終歸需要舞臺。就在這時,妖刀降臨了東海。

胤丹書的襟與氣度,是最終促成狐異門與七大派合作的關鍵,天羅香、五帝窟等檯面上活動的七玄勢力,也都在狐異門的號召之下,投入對抗妖刀的聖戰。胤丹書夫婦皆具有入選“六合名劍”的實力,但因預言之故,將最後一席的名額讓給了“刀魔”褚星烈,狐異門另有重要的任務在身。

“什麼任務?”

“刨。”蠶娘道:“狐擅於追蹤捕獵,較之兇猛的獅羆虎豹,狡智更高,乃是最好的獵手。當時七大派中有些腦子沒壞的,都認為要徹底弭平妖刀之禍,須得正本清源,找出妖刀的源頭--是誰放出了妖刀?為何要放出妖刀?怎麼放出妖刀的……把這些都清楚了,才能真正平息禍端。要幹這個,還有哪個比狐異門更適合的?”

“那麼……他們找到了麼?”蠶娘沉默片刻,才道:“從後來狐異門被滅一事看,我認為胤丹書就算沒找到,說不定也很接近了,因此得禍。正道六大門消滅狐異門的理由之一,即是懷疑狐異門是妖刀的始作俑者,栽贓的手法之劣無聊,令人啼笑皆非。”耿照在橫疏影處聽過這個說法,當時並不覺得有異,經蠶娘一點撥,才發現其中矛盾:狐異門若是放出妖刀的元兇、在臺面下陰謀,該是最警醒的一方,怎能教六大派偷襲得手?更別提狐異門在聖戰之中亦損失慘重,“放出妖刀”云云,明顯只是殺人的藉口。

狐異門的措手不及、以及當時並沒有以妖刀或相關之物進行抵抗,在在都已證明了狐異門的清白。也難怪蠶娘說“這段仇怨無法消除”,無論是狐異門或胤丹書,都蒙受了不白之冤。

“據我後來訪查所得,”蠶娘淡然道:“當力主消滅狐異門的,乃青鋒照、赤煉堂兩家,其時邵鹹尊、雷萬凜初掌大權,經年壓在他倆頭上的老不死們,泰半亡於妖刀之戰,年輕人憋得狠了,好不容易逮到大展拳腳的機會,自是不肯放過;就算沒事,只怕也硬要搞出事情來。

“水月停軒的杜妝憐本就是“六合名劍”之一,這丫頭自來殺極重,會同意剿滅狐異門,並不令人意外;埋皇劍冢主事的顧挽松,他的盤算恐怕是最骨的了,想用“剿滅道”這條功績,在新朝繼續戴穩烏紗帽。

“觀海天門份子龐雜,門下與七玄中人結怨最多,想來不需要什麼特別的理由。最令我訝異的,反倒是指劍奇宮。”奇宮與七玄俱都是鱗族一脈,平倒也罷了,但妖刀初平,狐異門又出了大力,以琴魔魏無音的狂狷之,能容得下以“莫須有”的罪名、隨隨便便對妖刀聖戰中並肩作戰的盟友刀劍相向麼?

“妖刀戰後,魏無音在病榻上躺了大半年;他能撐著爬出鬼門關,還活轉過來繼續縱橫江湖,很多人都覺得不可思議。當時奇宮當家作主的並不是他。”蠶娘看出他的疑惑,正道:“據說當時,除魏無音以外的紫鱗綬長老一致決定對狐異門用兵,以指劍奇宮派系之傾軋,這又是一件令蠶娘想不透的事。魏無音死前把平生所知都傳給了你,你能想得起任何有關的線索麼?”耿照茫然搖頭,益發不解。

這樣看來,在當時雙方均元氣大傷的情況下,六大派都沒有非消滅狐異門不可的理由,但他們卻都這樣做了。而同為七玄的其他外道,也沒有對狐異門伸出援手……“亡齒寒”忒淺顯的道理,連三歲小孩也懂得。究竟是什麼,讓它們不約而同背棄瞭如中天的狐異門?

“因為恐懼。恐懼像胤丹書這樣的人,總有一天會改變這個世界。”面對耿照的錯愕,小小的白髮麗人顯得從容而恬靜,斂起了一貫的俏皮,娓娓說道:“他武功超卓,卻不想以力服人,不只是講道理,而是真心希望所有人過上好子。武林人爭得半死的名頭、恩怨,在他看來毫不重要,更重要的是子過得安生。為此他願意包容,願意傾聽,該放下的時候全都能放下,因為人命關天,因為世有正道。

“所以七派也好、七玄也罷,全都怕他怕得不得了。再這樣下去,正與的壁壘便模糊了,除非它們也變得和胤丹書一樣,否則江湖人會清楚地知道--或許他們本來就知道,只是別無選擇--什麼正黑白都是假的,他們不必被著選邊站;而不願繼續忍受的人,便會向胤丹書那樣的人靠攏。你覺得無論七玄七派,它們最後還會剩下什麼?”蠶娘出淡淡的諷刺笑容。

“這,還不夠教人膽寒麼?胤丹書之可怕,尤甚妖刀千百倍呀!”耿照忽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噁心。

就是這麼無恥而荒謬的理由,奪走了蠶娘所鍾愛的忘年小友麼?耿照在她眼底看到一絲乍現倏隱的刺痛。

蠶娘輕輕嘆了口氣。

“其時我自己清楚,這不過是氣話罷啦!胤丹書會死,只因為他太天真。江湖是個講實力的地方,他的實力還不足以壓服七大派,卻妄想與之合作、和平共處,原本就要有兔死狗烹的覺悟;想以包容化解對立,更是取死之道。”她抬起澄亮清澈的眼眸,定定望著他:“所以我方才才問你,要將媚兒丫頭“導向正途”,你憑什麼?死無葬身之地的胤丹書,便是她的榜樣。你做好了將她帶向正途的準備了麼?”耿照渾身巨震,一時竟說不出話來。從前還在影城時,他的世界非黑即白,沒有絲毫的模糊曖昧;然而闖蕩至今,耿照已漸漸能領會蠶娘話裡的沉痛之意。胤丹書毫無疑問是個好人,他的理想更是令人打從心底佩服,然而只有理想並不能成事。

他忽然想起了慕容柔。在旁人眼中,鎮東將軍古怪、蠻橫、偏執得不近人情,苛厲猛毒,壓得人不過氣來。殊不知,慕容柔心中的理想極大,為了實現他那在有生之年幾乎不可能辦到的藍圖,才有眾人眼裡那刁鑽難纏的煞星慕容柔。

--你做好了將她帶向正途的準備了麼?

蠶娘那發聾振聵般的一問,不斷在他腦海中迴盪,久久不能平復。要完成胤丹書的理想,成就一個不爭、不構、不、不私的武林,需要什麼樣的準備?如蕭老臺丞般統合七派,令其一心,還是像鬼先生那樣,成為道七玄的同盟共主?

或者,需要一個比七派七玄加起來都還要龐大的組織,才能避免重蹈胤丹書的覆轍……當耿照意識到時,不苦笑。這份野心,可比蕭老臺丞或鬼先生要高得多啦,連他們那樣的人都未必敢作如是想,放眼世間,誰又能辦到?

少年昏昏沉沉地胡思亂想著,直到蠶孃的聲音將他喚回現實。

“……我曾經對自己說,若胤野那丫頭來找我,我就替她報仇。”小小的女郎咬牙輕笑,難得出一絲苛烈的神情。

“就當是我為來不及出手救她夫君,所致上的小小歉意。”這個疑問,其實一直存在於耿照心中。

以蠶孃的武功,就算不能手武林事,要在危急關頭救出胤丹書一家三口,並非全無可能--“不得手武林之事”此一條陳要如何解釋、遵行,本就取決於蠶孃的判斷,她出手救過雪豔青、救過耿照,對付使青狼訣的青袍怪客,顯然“如何遵守”有著很大的模糊空間。對照現今她時時懊悔低迴的模樣,當年之未救似非不為,而是不能。

果然蠶娘點了點頭,垂眸道:“那時,本門遇上一個極厲害的對頭,那人潛入桑木陰在東海的據點,無聲無息殺光了所有人--你該不會以為幾百年來點滴不漏監控七玄,靠蠶娘一人就夠了吧?我們這一派,原本是人丁興旺的唷!

“等我趕到的時候,什麼都來不及啦!撞著那人正要身,便與他打了一場。誰知他不是失風被逮,而是在現場佈置陷阱,專程等著我的,我一時失察,被他打成重傷,本門至寶也被奪走啦。幸而歷代蠶娘保佑,我拖命逃回了宵明島,直到現在,才又重新踏上東海道的土地。”蠶娘博通百家,武功深不可測,那人竟能將她打成重傷,雖說用了陰謀詭計,這份能耐也是當世罕有。她在與世隔絕的宵明島養傷,錯過了拯救胤丹書的時機,如此巧合,也只能說造化人,天亡狐異門了。

“是啊,這也太巧……”蠶娘忽然閉口,睜大明眸,彷彿想起起了什麼。耿照不敢驚擾,靜靜坐在一旁,半晌蠶娘嘆了口氣,喃喃道:“若能多想起些事來,那就好啦。是了,剛說到哪兒啦?”

“說到胤丹書。”兩人又隨意聊了會兒,多是三十年前的武林掌故之類,耿照卻心不在焉,不住轉著別樣心思。

蠶娘說老胡傳授的“無雙快斬”,脫胎自狐異門嫡傳的“天狐刀”。這路刀法連胤丹書都是跟子學的,據說臨敵罕用,講起鳴火玉狐的成名武功,多半想到百毒不侵的水火真氣、得自死魔醫怪的殺劍活刀等。胡彥之與鬼先生能使天狐刀法,定與胤野脫不了干係。

--鬼先生,會不會就是老胡?

這可怕的念頭在他腦海裡縈繞不去,恍若冤鬼纏身。

能與之相抗的,除了和老胡同生死、共患難的過命情,還有最後一道有力的屏障。按蠶娘所說,三十年前狐異門覆滅時,胤丹書夫婦的獨生愛子約莫三、四歲的年紀,可能還要更大些;他若未被鷲峰殺死,如今該是三十出頭的青年。

耿、胡二人結拜時敘過長幼,老胡自稱廿五,就算酒、奔波風塵,臉天生比別人老,也決計沒超過三十歲,不會是狐異門的遺孤。

“他能教我無雙快斬,旁人也能教他天狐刀”--思慮至此,看似解了套,卻又衍出另一處癥結:要揭開鬼先生的真面目,老胡恐怕是重要的關鍵。就算他不是狐異門的人,也必與鬼先生有關。

蠶娘看出他神思不屬,輕輕打了個哈欠,眼道:“快天亮啦,老人家要補眠,睡眠不足對皮膚可不大好。這些十幾二十歲的壞丫頭,背地裡都嫌我老呢!唉。”踢掉便鞋,揭開錦被鑽進去,與媚兒並頭而臥。

耿照差點沒暈倒。

“蠶娘!睡這兒……不太好罷?”且不說天一亮侍女們進來看見,光是媚兒醒過來,怕又是一場騷動。

蠶娘裹被背過身去,把臉蛋埋進了媚兒雪白溫香的脯間。她的臉比女子的柔荑還小,更襯得媚兒雙峰巨碩,細小的白髮女郎彷彿對這兩隻“枕頭”間的腴縫極是滿意,美得扭動小,小臉在她間翻來轉去連蹭幾下,渾圓的股一翹,自錦被上浮凸而出,曲線之誘人、尺寸之小巧,竟無半分真實

“蠶娘睡這兒有甚不好的?你睡這兒才不好!去去去,客滿啦!明再來,包管向隅!唔……好軟、好香喲!這丫頭真是……呵呵呵……”--你逢人嘆“可惜不是女孩子”就為了這種事嗎?這是什麼嗜好啊!

想起她本領通天,實在輪不到自己心,正好把雪豔青跟媚兒這倆燙手山芋一股腦兒扔了給她。耿照本拍拍股一走了之,忽聽蠶娘悶聲咕噥,如吐囈語:“……雪豔青……在那裡……你記得……別讓人……”

“可以把臉移開再說話麼?呼嚕呼嚕的我聽不見。”

“你一點都不可愛。”她戀戀不捨地止住“暖枕”的動作,歪著緻的小腦袋道:“我說,雪豔青那丫頭蠶娘不方便帶在身邊,先把她藏在那裡。你記得天亮前給她挪挪位子,別讓人給發現啦!”耿照聽得眼都直了。

“那裡……是哪裡?”

“喏,就是那裡呀!”蠶娘嘻嘻一笑,蔥芽兒似的指尖往門外一比:“前頭山頂上,有間又紅又大、金碧輝煌的四方閣子,那兒房間多,我給雪丫頭找了間寬大舒適的,裡頭有個水靈水靈的丫頭,雪膚花顏,臉蛋兒美得真是沒話說喲!還有還有,她那雙脯又大又綿,比媚兒丫頭還要豐滿……”◇◇◇(可惡!)他“砰!”一聲破門飛出,身形已在簷外,墜下的瞬間足尖微點,整個人掠上牆頭。

藉著月光遠眺,果然前方山坳裡燈火通明,谷中彷彿掘出巨大的黃金礦脈,黃澄澄的光暈由下而上,映出曲折的稜峰,當中矗著一座彤豔高閣,無論是主體的丹朱抑或妝點的金綠二,俱都溶於燈華里,同成為這偉大輝煌的一部份,正是皇后駐蹕的棲鳳館。

從方位推斷,媚兒所在的這座溫泉獨院在棲鳳館背面,兩地相距甚遠,當中山路高高低低,夜裡並不好走;此間耿照從未履至,故爾不知。他辨明瞭方位,不敢再作停留,忙施展輕功,朝棲鳳館掠去。

他的輕功出自明棧雪調教,深得天羅香“懸網遊牆”要,於廊廡牆簷間趨避若飛蛛,然而長途跋涉,懸網遊牆便無用武之地,靠的還是碧火功的悠長內力。

山谷四面夜幕低垂,卻是黎明前的最後一絲黑暗,再過半個多時辰天際浮魚肚白,棲鳳館裡外開始有人走動,便似明姑娘那般神出鬼沒,也不能進出如無人之境。

更何況館內還有劍法超卓的任逐,皇后娘娘身邊,亦不知有多少深藏不的高手。蠶娘把他帶到媚兒處已夠匪夷所思了,不辭辛苦把雪豔青進棲鳳館,簡直不知所謂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