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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弦子老實點頭。
這答案大出他意料之外。
漱玉節若親於五絕莊外坐鎮指揮,決計不能蒙面來此,一劍刺穿嶽宸風的膛。
然而那黑衣女郎無論身形、香氣,甚至出蒙面巾的一雙美眸都不作第二人想,耿照曾與這位美婦人貼身
搏,幾乎誤結合體之緣,見過她藏在優雅外貌下的猙獰與剽悍,不可能會錯認,省起是問題不對,連忙改口:“你來此之前,曾親見宗主之面麼?”
“沒有。”弦子搖頭:“我們拿到食塵後,又去救少主,救完少主才趕過來。”她一提到“少主”,諸女均痛
,若非礙於薛老神君之面,只怕便要垢罵出口,方能稍稍解恨。
原本那邊的進攻過程頗為順利,莊內只餘上官巧言鎮守,被殺得措手不及,弦子一行潛入密室奪回食塵,安然撤退,五島士氣更高。後來適君喻、何患子率眾趕回,裡外夾攻,形勢才漸對五帝窟不利。
何君盼與杜平川指揮第一線攻擊,見目的既成,正要下令撤退,誰知後陣的瓊飛突然殺出,大喊:“孬種!哪個敢退,我砍了他的頭!”越過己方陣地,衝到戰最烈的莊門前,偏偏能進不能出,頓陷死地,情況危急。
已奮戰了一早上的黃島眾人最為倒黴,前攻不破,又不能捨了她撤退,外圍的穿雲直衛與院牆上的莊丁形成叉火網,連近戰
搏也免了,一徑拽弓放箭;沒在中間被
死的,不管往前或往後都是一刀,死得無比冤枉。
萬不得已,潛行都衛冒死上前,搶回受困的瓊飛。
這支漱玉節刻意留存的珍貴兵力半刻間便折去十人,死傷枕藉,足抵黃島大半的攻堅;最後奪回瓊飛的,仍是弦子這一組
銳。好不容易突破包圍,何君盼收拾殘部,為防行動失敗,須先於王舍院佈置防禦陣地、以為退路,實在
調不出多餘的人手,又派弦子等來接應。
在弦子看來,這三道艱難的任務均是宗主之命,不過借何君盼之口傳達而已。而漱玉節“據稱”一直待在後陣,今還沒有人見過。
弦子不善言辭,前述五絕莊戰況云云,悉由同行另一名被喚作“綺鴛”的圓臉少女負責陳說。
綺鴛斜背了個細長的黑布包袱,繫結帶子橫過間,分開兩座
凸飽滿的圓
;包袱裡似是成束的組合槍一類,但她使的是肘後一雙較常制略短、模樣巧致的柺子,赤銅鑲件、紫檀握把,只有軸心那一
黑黝拐身是
鋼所制,泛著獰惡的金屬暗芒。黑布所裹不知何物,也看不出有什麼用途。
她年紀與弦子、阿紈相若,口才甚是便給,天生一雙又黑又亮的杏眼,眼頭尖、眼尾勾,像杏核多過杏脯,微瞇起來格外銳利;說話稍快些,便生出咄咄人之
。
“……神君讓我等前來接應典衛大人,說若是戰況不利,縱使犧牲命,也要保護大人退往蓮覺寺。”耿照暗忖:“那黑衣人果然是她!只是宗主料不到她不在現場,便無人能節制瓊飛,致有如此傷亡。”心中遺憾,溫言道:“請諸位姊姊回報宗主,嶽賊已除,幸不辱命,我將擇
往蓮覺寺,親向宗主道謝。”指引了鬼子鎮的方向,並告知冷北海的死訊。
薛百螣抬望他一眼,默然片刻,抱拳道:“請。”他與冷北海地位有別、立場互異,偏偏格彆扭之處卻有得一拼,向來處得不好;唯一一次捐棄成見,並肩作戰,卻是此生最後一回,不
百
集。
耿照心領神會,也抱拳還禮道:“老神君保重。請。”薛百螣看看一旁的符赤錦,言又止。嶽宸風既死,符赤錦已無臥底的必要,老人自漱玉節處聽聞實情後,還不曾與她相見。此際重會,雖不若過往那般針鋒相對,但她潛伏敵側太久,已不慣與帝門中人親近,兩人終究只點了點頭,無言以對。
“死了麼?”弦子忽走到耿照身前,開口問道。
這話沒頭沒腦的,耿照卻明白她問的是嶽宸風。
“死了罷?”他望向江邊。
“被一劍穿了膛,掉落江中,應是不活了。”她打量他幾眼。
“你好多血。”
“不礙事。”耿照笑起來,舉袖往鼻下一揩,誰知越抹越髒,揩得花臉貓也似。
“你這樣好醜。”弦子從襟裡取出一條雪白的手絹兒遞給他。
素絹在間煨得香香的,充滿
悉的懷襟氣息,彷彿又回到越浦城驛的小廂房,他為她解開
衣時,也是這般馥郁撲鼻,中人慾醉。耿照捏著乾淨的白絹,倒捨不得拿來揩抹了,笑道:“這麼白的絹兒,
髒了怎辦?”隨手收進懷裡。
“那用袖子好了。”弦子踮起腳尖,隨意伸手,捏著袖布替他一一擦拭,片刻才滿意點頭。
“你再拿手絹兒抹抹,臉跟絹兒都不髒。”這畫面委實太過震撼,與她同來的姊妹都看呆了。
即使在潛行都內,弦子也沒什麼朋友,除了阿紈,幾乎跟誰都說不上話。
反正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宗主身邊,獨自執行各種機密任務,受寵之甚冠絕島內;“冰山美人”云云還算是客氣恭維了,背後都管她叫“冷心腸”,也有嘴壞妒嫉說是“沒心腸”的。
諸女私語竊竊,心想這位典衛大人果真有三頭六臂:殺不死的嶽宸風,教他給殺了,騙不了的鎮東將軍跟前,他同樣全身而退;對男子從不假辭的宗主,卻對他青眼有加;這會兒,居然連弦子都替他抹起臉來!這簡直是妖怪一般的人物,專化不可能為可能,總之絕非凡胎。
符赤錦饒富興致的抱觀望,神情似笑非笑,看得耿照頭皮發麻。弦子倒是渾然不覺,除宗主之外,她自來視旁人如無物,想做便做了,一點也不彆扭。薛百螣還在想那黑衣蒙面的神秘女郎,偶一回神,蹙眉道:“走罷,莫讓宗主久候。”眾人才又紛紛舉步,彷彿凝住的時間恢復
動。
潛行都一行五人中,綺鴛等三女偕老神君回阿蘭山,弦子則與另一人往鬼子鎮。耿照與她沒能多聊幾句,正有些失落,另一頭綺鴛匆匆折返,俏麗的圓臉紅通通的,神情卻十分嚴肅,湊近道:“典衛大人,阿紈讓我跟您說:那天的事,她一點也不後悔。”微瞇的杏眼光芒人,既似忍羞,又有些興奮。
前頭不遠,另外兩名潛行都的少女見她終於代阿紈說了,均咬竊笑,又遮遮掩掩、興奮地投以注目。耿照雖大為尷尬,更擔心阿紈的情況,垂問道:“她身子好些了麼?”綺鴛雙目放光,咬
不
一絲笑意,背在
後的小手悄悄打了個手勢。兩名少女掩口嬌呼,脹紅小臉,惹得在前方獨行的薛百螣大
不耐,乜著怪眼回頭:“吵什麼……咦,她折回去做甚?”少女們慌忙收斂,一人揚聲喚道:“綺--鴛--!快來,我們要走啦。”喊完也不敢多看,低頭繼續前行,小手卻在背後與同伴撥來撥去、你推我攘的,幼
的掌心都臊紅了。
綺鴛踏前一步,氣勢洶洶,高高的額頭幾乎撞上耿照膛,竟是絲毫不讓,微帶汗
的處子香澤一股腦兒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