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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囑咐他寫的文章。
所有的東西都在他的腦子裡,他親手推算的公式,親手寫下的定義,像有序而跳躍的音符,從人類的數學符號,幻化為黑暗宇宙中的誕生與毀滅,恆星與塵埃。
謝慄對著一行公式發了好久的呆,直到談恪替他打開客廳裡的另一盞燈,他才忽然醒過神來。
談恪走過來,手上拿著一摞東西,在謝慄旁邊坐下。
“我還沒給你講過我上學時的事吧。”談恪說著,將一個相冊遞到謝慄的手裡,翻開其中一頁,“看,這是我當年租過的房子。”謝慄接過來,仔細地看著。那房間不算很大,也並不豪華,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一扇巨大的窗戶,幾乎近地腳線,抬腿就能邁過去。
“從這裡能直接看到特拉華河,學校就在另一頭。上學的時候我每天都開車從這邊過去。”談恪在照片上指著,“秋天的時候風景非常美。”他翻過一頁:“這裡,就是物理系。”談恪把謝慄半抱在懷裡,翻動相冊,向他介紹每一張照片上的地點。
花磚灰頂的研究生院前andrewflemi的銅像,化學系前帶旗尖的三孔拱橋,木質圓頂冬天會有溫暖壁火的自習室,哥特風格有彩花窗的教堂。
四月的櫻花,nassau大街上的老郵局,不起眼的普林斯頓大學鐵欄門,成群結隊穿門而過走出校門的畢業生們…
談恪輕輕翻動著相冊,拉著謝慄的手,向他描述山那一邊的景。
作者有要說:--謝慄:點點點的部分,請大家去微波一下。微波一下,你就知道。
第67章麥哲倫星雲十三謝慄的時間忽然就值錢起來,比他自己以為的還值錢。
沈之川像個催命閻王一樣,每天一個電話詢問他進度,為了直接了當連發郵件都不發了。
謝慄和程光在沈之川的建議下,做了一個模擬大麥哲倫星雲被銀河系逐漸噬過程的demo。
新的算法很好地解決了不規則星雲中總是過度散逸或聚積氣團的問題。
甚至對與現在學界內一個頗有爭論的議題,他們的demo提供了新的證據。
一直以來對麥哲倫星團和銀河系之間的星橋物質究竟來自大麥哲倫星團還是小麥哲倫星雲,學術界眾說紛紜。
從科學家們觀測到的畫面來看,似乎是來自大麥哲倫星雲。但當在哈望遠鏡下通過紫外線分析星橋物質的成分,又有學者認為這些物質都來自小麥哲倫星雲。
謝慄和程光的模型表明,如果逐漸接近銀河的大麥哲倫星雲,由於不同的引力和纖維立體結構影響,星橋的規模、亮度,以及汐所引發的對銀河系附近旋臂的影響,將遠遠超過現在人類從地球能觀測到的畫面。
換言之,正在接近銀河系,並被銀河系不斷噬的,是小麥哲倫星雲。
屏幕上,巨大的星雲泛著淺淡的紫紅,那是在引力作用下物質旋轉碰撞爆炸後,氫離子和氮離子散發出的劇烈光芒。
星雲的氣體外殼以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小,形成一道光亮的拱橋,與銀河系連接在一起。
龐大的銀河系像一個不知饜足的掠奪者,不斷地掠奪著伴星系的氣體。
如果在紅外望遠鏡下觀測這個過程,就會發現被“食”星雲將不斷變冷,越來越低的溫度會加速恆星的死亡。
謝慄和程光都圍在電腦前,緊緊地盯著屏幕。
長達幾十萬年的星系生滅被濃縮在了一方小小的屏幕上。
人類的後代們,將在幾十萬年後見證這場來自祖先的預測。
假如那時還有人類。
當噴帶再次重新恢復漂亮的噴軌跡,當最後一縷紅光熄滅,程光忍不住長長地舒出一口氣來。
“這覺可太像創世了。”晚上謝慄在辦公室裡繼續修demo的代碼,修正幾處小bug時,沒由來地又想起程光說的話。
假如宇宙就是一場巨大的模擬。存在於其間的所有,恆星、行星,甚至地球上的飛禽走獸都是由或多或少的參數構成的,是不是意味著命運也是註定的?
那麼他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出國和不出國,到底哪一個才是被設定好的路徑?他和談恪到底是程序設定的相遇,還是某個心的程序員遺留下的bug?
謝慄第一次產生了“憑什麼”的想法。
如果造物主真的存在,憑什麼他與生俱來的參數就是無父無母,憑什麼在演算路徑上會得出他英語不好的結果。
大腦是屬於他的,身體也是屬於他的,憑什麼他不能更改自己的原始參數?
憑什麼他不可以為自己的未來重建算法?
他也想站在科學的巔峰,站在人類文明的最前沿,一探未來的究竟啊。
這點壯志豪情來得快,去得也飛快。
一旦他出國,和談恪就變成異國戀了。
那天談恪特地拿以前的相冊出來給他看,無非是要告訴他外面有多好,鼓勵他走出去。
如果他開口說要去,談恪一定不會阻攔。
但這段情才剛剛起步,他們真的能夠經受得住異國的考驗嗎?
謝慄的文章和模型經過沈之川的修改,立刻發了出去,投給了九月的國際天體物理學術會議,又把謝慄他們的dem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