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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江行長,據我對江都政府機關那些官爺們的瞭解,我就實話實說吧,現在處理這些問題,不送點錢是不可能的,希望你給李行長說說。”光五千塊經費只夠吃喝玩樂呢,而靠吃喝玩樂哪能真正擺平?要辦不好反惹來閒話,我便給江凌將話說透了。
江凌沉思了一陣,接著就下了決心:“這個問題不大,送個一兩萬,罰個四五萬,大家都過得去,李行長也會同意。”他畢竟是與李維全一道從省行下來的,估計有些問題李維全不會打他的臉。
“那,我就先試試。”有了江凌的話,我心寬了很多,當下便先應承了。
到計財部借好錢,再回到辦公室便給蘇有貴打電話。
“呵,陳雨飛,有什麼指示?”蘇有貴對我打電話的目的肯定心知肚明,便只顧左右而言他。
“,我還敢對你大科長下指示?咱們一幫子也有好久沒聚過了吧,我就明說了,本來是因公請你,乾脆趁這機會幾個兄弟一起聚聚,你看怎麼樣?”
“呵呵,這個嘛~~~~~~~~~~”蘇有貴仍耍著官腔。
“我的蘇大科長,你就別給老子擺架子,就這樣定了算了,東方海鮮城,喝完酒再去吼幾首歌,人由你招集。哎,什麼時候去接你?”
“哈哈,行行行,晚上五點四十在樓下接我就行了。”半推半就中蘇有貴終於答應了。
蘇有貴應承了,倒讓我鬆了一口氣,那些問題我就沒必要了解那麼深了,先探探風聲再做下一步計劃吧,反正有江凌頂著,真辦不好他也會擔肩。
一陣無聊,卻想起回來後還沒給陳紅打過電話,趕忙撥通了她的手機。
“哥,你什麼時侯回來了?”陳紅那養耳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來仍讓人通體舒坦不已。
“回來兩天了,有一些事情忙著,也就沒給你打電話。紅兒你還好吧?”
“還好啊,你回來了就更好了。”
“呵呵,那就好。哎,晚上一起去吃飯吧,幾個同鄉聚會。”
“你同鄉聚會我還去幹什麼,哥你怎麼這麼傻氣呀,就不怕別人說閒話?”
“嘿嘿,幾個以前老在一起玩的傢伙,他們敢說我的閒話?”陳紅的話倒讓我想起上次請劉天明時趙燕霞似乎也說過同類的話,心說女人怎麼都這麼膽小?莫非她們自己也認為這是見不得人的事?那她們怎麼還願意和我在一起?
“算了哥,你先去吃飯,吃飯了要是有時間再來看看我就行了,要是去唱歌就先給我個電話,我去歌廳等你。”
“那,好吧,先這樣說著。”放下電話,想起陳紅的話心裡便一陣溫暖,儘管中午在丫頭那兒一通發洩後這會兒身體並無衝動,卻仍有一種要緊緊擁抱陳紅的慾望,且那慾望愈來愈強烈,到最後實在忍不住,便到其他辦公室找些少婦們開了一通玩笑方才作罷。
125晚餐共聚集了六個曾在武漢讀大學又一同分配回江都的同鄉:市公共安全專家局的肖明、市報社總編室主任趙剛、市國土局土地儲備中心經理王棟、城區教育局周明亮、審計局的蘇有貴加上我。
除了我和蘇有貴是江都分行的車接過來的,其他幾個人都自己駕車,看來儘管行政級別差不多,可待遇上就有天壤之別了:肖明與趙勇在單位是實權人物,王棟管的那土地儲備中心差不多就是國土局用土地換錢的小金庫,單位的車就如同他們的私家車。我和蘇有貴就不同了:市審計局是清水衙門,估計除了幾個局長有專車,剩下的車平均每個科室夠不上一輛,科長們都很難自己開到公車,蘇有貴更沒什麼份了;現在的銀行年年改革,先把小車改掉一大半,行長們都不準自己開車,我等之輩就只能乾瞪眼。
幾個人見面後一陣寒喧一陣打鬧,頭一個話題竟總結出我們幾個裡面子過得最滋潤的是周明亮。
儘管周明亮在區教育局只是個享受副科級待遇的幹部,可為人豪,尤其對歌舞廳的小姐格外豪。有一次他到歌廳唱歌時為伴唱小姐的動人歌喉及甜美笑容所誘惑,突然之間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責任,自覺如此小姐在歌廳讓那些臭男人摸來捏去的未免埋汰了,竟要拯救小姐於水火之中,據說當晚就將小姐救出了歌廳救到了江煙大酒店,兩相悅之下第二天他還專門為小姐租了套房子。那小姐被他崇高的責任所打動,自此一心為他而改過自新,據說還當著周明亮將手機裡存著的一百多個客的電話號碼全刪掉了,晚上陪歌掙點輕鬆錢的事兒再也懶得去做了。
小姐投了桃,周明亮更是報之以李,為了讓小姐過上不再孤寂不再賣笑賣身的生活,周明亮利用相關資源以那小姐的名義辦了個培訓中心,除了做做相關go-vern-ment機關的培訓,還是國內兩所不知由什麼學院改名而來的大學網絡學院的教學基地。說是網絡教育,實際上與那些函授班差不多,大家先學費,每兩個月集中學習幾天,其餘時間自學,考前再輔導一番也就是講講考試重點,時間一到就能給大家發個國家認可的文憑。
也不知道為什麼時下的國企和go-vern-ment機關還有那麼多人需要文憑,第一期就讓周明亮收了一百多個學生,所收學費除去應給大學的以及一些費用,估計每年僅此就能個十幾二十來萬。今年周明亮堂而皇之地買了部私家車,給那小姐買了套兩房兩廳的房子,那初中只差八九個月就畢業的小姐順便還了個某大學文秘專業大專文憑,據說馬上就要換本科文憑了呢。
看來找個小情人也並非壞事,會讓人想方設法去賺錢以維持與情人苟合的額外開支,至少能發男人腦子裡的財商,當然象薛成仁那樣公開拿著公款跑便是愚蠢之人,象袁雲斌那樣危險也太大,最好象周明亮這樣行走在紅線邊緣錢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幾個人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這次都有點懷舊。除了我,他們都是酒場高手,不過大家都不願喝白酒,而是象十幾年前一起聚會時一樣抱瓶子喝啤酒,只是這時的啤酒已不是當初在武漢喝的幾錢一瓶的“東西湖”
“行閣”或是剛參加工作時的“江城”之類的了。
為了說話方便,我們讓服務員開了啤酒在外等著。畢竟時代不同了,現在喝酒不象剛畢業時那般還詩做對,取而代之的是講各自生活中碰到的閒言趣語尤其是場面上的黃話題。大家早沒了二十來歲時的詩情,十幾年光陰過去,大家都已明白所謂的詩歌只不過是詩人們無病呻用來勾引女人的道具而已,當然也並不排除還有少量衣食無憂的同齡女仍會不時陶醉在詩情畫意的虛幻之中。
由於是我做東,便先說了個聽來的笑話:一個老太太拿了張銀行卡去自動取款機上取錢,老太太按錯了幾次密碼,結果“嗍”的一下那取款機將銀行卡了進去,老太太大驚道:“想不到這機器的兩片東西騷得這麼厲害,連個兒也沒留全進去了。”這笑話以前聽朱副行長講出來時覺得特好笑,可我天生不會講笑話,這段東西講出來,自己都覺得沒有幽默,其他人也只是禮節地乾笑了幾聲,看來笑話也不是每個人都能講的啊。
接下來肖明的笑話自然離不開抓賭抓嫖:有一次,一個嫖客被當場抓住,在派出所錄完口供,派出所說要罰五千,嫖客說我剛進去一半你們就進來抓我了,是不是罰款也得減半?派出所長大怒:你那玩藝比別人長了一倍,進去一半就與別人全進去了差不多,當然得全額罰款,幸好你只進去一半,否則起碼罰你一萬。嫖客不敢再吱聲,完錢嘆道:這玩藝兒真是害死人,都說一寸短一層險,沒想到我卻(刪去若干字)。
王棟說的是他出差時的事兒。有次去縣裡出差,住在縣裡一賓館。樓層服務員接單時簽了下名,他看了看,這女孩名叫“焦桂芬”,晚上服務員給他送開水,他想和服務員打招呼,卻又忘了她的姓名,只隱隱記得她似乎是姓焦,可還是難以確定,便問那女孩:“小姐,你姓焦嗎?”那女孩一聽臉紅了紅,沒答話便出了門,得王棟摸頭不知腦。
到了晚上十二點左右,那服務員悄悄開門進來,王棟正脫得只剩短褲從衛生間漱口出來,看到那小姐大驚:“你怎麼進來了?”服務員一臉通紅:“不是你要我來的嗎?”王棟莫名其妙:“我叫你來的?”服務員說:“你開始那樣問我……嗎?”王棟這才明白過來。他沒說後來的事兒,不過我們都明白王棟見那服務員一臉紅得可愛,一定沒忍心將她趕出房去,當然事後肯定給了不少錢。
說笑一陣,每人兩瓶啤酒都已灌了下去,又叫服務員拿來一件,待小姐開瓶時趙勇笑了起來,我們問他笑什麼,他說想起了他老總的事:“前幾天,我們副老總從北京出差回來,家也沒回就去喝酒,那天他喝太多了,我只好送他回家,他老婆一打開門,他大吃一驚:‘老婆,我幾天沒回來,家裡怎麼就重新裝修了?客廳的霓虹燈還漂亮呢。’估計他醉眼朦朧中將客廳的燈看成好幾層了。
我扶他在沙發上坐下,他卻站起來去上廁所,他老婆正對我抱怨著,又傳來副老總的驚叫:‘老婆,家裡的廁所裝修得好啊,門一打開燈就自動開了。’接著卻清晰地傳來濺到什麼地方的聲音,我和他老婆趕過去一看,呵呵,他開著電冰箱門,正對著內面撒呢。”再喝下去就很隨意了。王棟和我碰了下酒瓶:“哎,陳雨飛,你們銀行現在可真是越來越神了,以一級法人為由,想找你們辦個事特別難呢。”我一聽,心說只怕他們去哪家銀行貸款碰了壁,便回道:“呵呵,王總你是go-vern-ment部門的官兒,有什麼事用得著找銀行?”
“媽的前陣子我們儲備中心找建行貸一筆款,我這裡以土地作抵押,請他們幾個與貸款審批有關的部門都吃了飯,到最後竟敢不貸,真氣死我了。”
“嘿,說到底你們還是go-vern-ment部門,按規定是不能貸的,你說現在有幾個地方go-vern-ment部門會講信譽?誰敢貸給你們啊,你們不還,銀行就是打贏了官司,誰敢去執行你們?”
“媽的你少給老子說什麼規定,規定是人來執行的。他建行敢不給老子貸款?最後還不是乖乖地貸了?”王棟滿臉的不屑。
“你肯定使了什麼法術,他們不敢不貸。”
“嘿嘿,他建行不是有一塊空地嗎?空幾年了都不建房,以前我們給建行面子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這次他們不貸款,我們就去查了,按我們的規定得收回,通知書一發,建行行長還不得找上門來?哼,給臉不要臉,還敢跟我們講規定?”王棟搖了搖頭,似乎為建行的不知趣而遺憾。
“呵呵,銀行說起來是一級法人,不受地方go-vern-ment干預,可銀行那些員工吃喝拉撒都在地方上呢,銀行的房子也建在地方上,真要鬥,哪能鬥得過你們?在咱們國家,打go-vern-ment部門臉的能有好果子吃?go-vern-ment機關找上門來,銀行暗地裡恨得咬牙切齒,可表面上也只有裝笑臉的份。”
“四大銀行的錢反正是國家的,不要白不要,反而是商業銀行的錢我們不敢去,急了他們就直接找市長,麻煩。”
“建行貸給你們,那是包子打狗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有土地作抵押呢,每年利息肯定是還一部分的。”王棟的話中帶著一股調侃的語氣。
“,你們用那土地抵押,建行真敢去執行?唉,中國的幾大國有銀行就是讓你們這些go-vern-ment部門給得要死不活的,只要有你們這些衙門使壞,再怎麼改革,最終都是死路一條,幸好還有國家財政最後買單。好了,不管那麼多了,喝酒。”王棟那語氣令我心裡有些不,可又不好再說什麼話打他的臉,只好招呼大家喝起酒來。